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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归位(137)

刘剡原本以为这小妇人是没见过这等肃杀的架势,加之王爷不在身边,于是便找相熟的自己哭哭啼啼,陈述王爷的冤枉。

可没想到,这个早早便被柳家撵出了府门,流落市井的小娘子竟然有这等子山雨欲来,岿然不动的沉稳气势,而且是说的有理有据,叫人回绝不得。

心内暗暗吃了一惊的同时,他也深知琼娘之言并非恫吓,于是也应下了这事,当天下午便将楚归禾将军叫到了营帐里去。

二人也不知说了些个什么,楚归禾出来时脸色巨变。

当晚上,曹家军准备接替了江北大营岗哨时,被楚将军以“战事在即,尚未结束,若无主帅命令,谁人也不能换岗”为借口,断然拒绝。

曹德胜当时便与楚归禾翻了脸,大营里剑拔弩张,双方都亮出了刀剑。楚归农也是被曹德胜的跋扈激出了怒火,高声猛喝:“若有擅自换岗者,杀无赦!”

那曹家军来人虽多,可毕竟是在江东地盘,原本以为趁着琅王出征时,可以打个措手不及,那个楚归禾向来是个听话随和的性子,只要摆出太子储君,也好拿捏。

哪里想到楚归禾中午还答应得好好的,到了下午就变了口风,如今又是一副搏命的架势,真是一时有些棘手。

最后便是太子出来打了圆场,只温言道:“圣上命孤来彻查此案,在没查清楚前,琅王还是清白之身,曹将军,既然楚归禾将军一力承担了军营的安防,你也可以休息一下,若是真出了纰漏,也自有楚将军一力承担不是!”

那言下之意,便是对楚归禾淡淡的不满。楚归禾心内自是惶恐,可是想起二皇子之言,便是不言不语地应承了下来。

大哥的独子如今要被奸人陷害,他便是拼尽了老命也要等忘山侄儿归来。

琼娘心知楚归禾没有放了军权后,心内暗松了一口气。

前世里太子铲除异己的手段也是频频,当时琅王造反失败,与太子作对之人,也频频被人从书房屋舍里搜查出谋反的信笺,落实了罪名。

以前她倒是不疑心,现在细想,上辈子琅王人缘奇臭,怎么闹出那么多生死与共的同党?现在想来,倒像是小肚鸡肠的太子在铲除异己。

这位储君陷害人的手段层出不穷,却是不得不防……

想到这,琼娘挥手叫来丫鬟翠玉,只低声与她吩咐了一番,叫她从此以后天天如此准备。

就这般窒息的两日后,琅王终于班师回营。

这次伏击,江东军大获全胜,歼灭匪徒无数,琅王正是意气风发时。

可是没有想到,人刚到江东大营,还没来得及卸下铠甲,便看曹德胜领人来宣读圣旨,要彻查江东军通匪一事。

琅王身后的将士们都是激战了几日,得胜归来,正要好好休憩,狠狠睡上一天。

没想到,没等来封官进爵的封赏,却等来了“通匪”的大帽子。顿时个个嗷嗷怪叫,毫不掩饰的骂起娘来:“他妈的,又是朝堂上哪个屁眼没通开的文官?竟是满嘴喷粪!老子这几日与水匪激战,刀刃都卷边儿了,个龟儿子竟然说我们大帅通匪?是哪一个,给老子站出来!”

说实在的,那胡大人虽然号称刀笔吏,却从来没有舞刀弄枪过。

此时他面前的这群将士,一看便是浴血奋战归来,有的满脸的血污还没有擦净,因为之前杀戮的亢奋,一个个面露凶光,活似地狱归来的恶煞凶灵,这心内也是微微打颤,是以平时敢在金銮殿上直呛皇上的耿直之臣,被骂屁门被封,愣是没敢站出来。

毕竟万岁立志明君,不会斩杀谏官。可是这群不通圣贤之道的浑人,却是什么事都干得出来啊!

琅王倨傲地看着曹德胜,冷着嘴角一笑道:“曹将军您剿匪这么些时日,毛儿都没剿到,还让水匪日益壮大,若是有通匪嫌疑的话,依着本王看,将军您鞠躬莫伟,谁也不敢跟您抢这份功劳啊!可您偏偏选着本王清剿了匪徒,活捉了激水客之时前来截胡……曹大人,您确定有那个胃口吞下不属于您的军功吗?”

第114章

曹德胜被琅王拿话一噎,登时有些接续不上, 可是他来此处是早有准备的, 是以在窘迫之后立刻皮笑肉不笑道:“王爷您向来骁勇,只要自己不作死, 哪个敢抢您的军功啊?您看朝廷有人拿出了证据参奏您,圣上也是为难, 这才派人下来彻查, 若是有什么不满,您尽可以直谏圣上,可别问难我们这些个办差的啊!”

就在这时, 琼娘从营帐里走了出来, 对这曹德胜他们道:“王爷刚刚剿匪归来,加之前些日子重伤未愈, 且得休息一下, 还容各位大人让我给王爷换药再审……”

二皇子刘剡这时挑眉接口道:“重伤?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

琼娘上前替琅王卸了前甲, 正露出前襟里包扎的白布, 也许是这几日伸拉剧烈的缘故, 里面又渗出了鲜红的血迹。

琼娘也不避讳, 只当着众人的面前解开了裹布, 那深深的箭伤还未愈合, 皮肉隆起得老高。

只见琅王妃让丫鬟端来水和伤药,手脚麻利地给王爷洗伤口换药包扎。她一边包扎一边道:“王爷到了江东, 就与那匪首交战, 乱军中被利箭刺穿胸部, 以至于王爷昏迷几日才醒,叔公有心上报朝廷,可是王爷醒了后,却派人快马将信使召回,只说此时乃是交战胶着之时,临时换将有损士气,他只要还没有倒下,绝不会临阵退缩……”

一个娇弱女子双眸含泪给带伤上阵的夫君包裹伤口,偏偏这位保家卫国舍生忘死之人却被人诬陷成了反贼?

这般悲切含泪的行事,就算一向对琅王印象不好的胡大人也有些不好意思了,只咳嗽了两声后道:“圣上不过叫太子与臣等彻查,并未说琅王便是反贼,既然琅王刚刚阵前归来,自然的稍事休整才好,容得过会儿再谈。”

于是就这般,琅王带着琼娘先自回了营帐。

可是入了营帐,琼娘却闭了口,心内千万言语想问的实在太多,一时不知该从哪句问起。

琅王此时倒是尽忘了走时两人闹得不愉快,只一把抱住了她娇软的身子,低声道:“本王回来得太晚,他们可让你受了委屈?”

琼娘摇了摇头,道:“圣上既然能派二位皇子前来,那么朝堂上必定呈送了铁证,此前白家曾经派人接近我哥哥传宝,我已经秘密派人盯着他了,而他此前也有些蹊跷,虽然我已经做了处理,原以为不过是商家的恶意竞争,可是现在出了这事,恐怕是有不妥,还要与王爷细说……”

二人虽然几日没见,可是这一次得以重逢,却没有时间儿女情长,琅王听了琼娘的细述之后,脸色愈加的阴沉。

他抱着琼娘纤细的腰肢道:“你做得都很好,不过本王回来,剩下的便交由本王处理,太子蓄谋扳倒本王甚久,这次也该叫他尝尝厉害了!”

其实这次之所以阵仗闹得那么大,是从崔记船行传出崔记的船上皆挂了通匪的黑碟牌。

要知道这正规的船行,船上皆挂着官家发放的碟牌,确保在沿岸各个码头畅通无阻。

可是因为激水客的猖獗,有些个船行还兼有黑碟牌,这碟牌顾名思义,便是给足了盗匪纳贡,免了他们劫船的劳苦后,便放行通关。

若是其他的船行还好,左右不过是混口饭吃,可是崔记乃是琅王妃名下的产业,一个剿匪的将军,却纵容正妻给盗匪纳贡,便会叫人无法容忍了。

当琅王夫妻俱不在京城时,太子便派人查抄了崔记的船行,据说在船上搜出了黑碟牌,铁证如山无可抵赖,更有人请奏说是琅王本是盗匪的背后主使,这才愈演愈烈。

就在琅王正说话时,太子与二皇子等三位钦差便到了琅王的营帐外,朗声道:“皇命在身,特来搜查琅王大营听,还请琅王见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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