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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归位(110)

等呈送给了琅王,王爷拿巾帕子擦了擦手上的梨汁儿,略带欣赏地看了看自己王妃的精细活:小日子那几天避让开来后,这四天安排得间隔是不长不短,粗细均匀。可真是拿惯了算盘的啊!就差写明每次的进退事宜,力道的重缓急慢了……

他细细地看完后,点了点头,大笔一挥,圈了四个圆圈道:“这四天准了你的假,让你滋生些精气神儿。其他的日子给本王打起精气神儿,若再有行得过半,便嚷着要睡的情况,便当打屁板子伺候。”

琼娘没想到这王爷这般的无赖,当下气急,要去扯他,没想到却被他扯到了床上,又是胡闹到半夜。

等今晨醒来,依旧睡眼蒙眬,竟然忘了王爷休沐的事宜。

二人虽然都醒了,却未急着起身。只是叫翠玉将两个新灌的汤婆子送入屋子里来,塞入被窝里。

琅王有寒腿的毛病,往年到了冬季会复发,也与他不拘小节,不按时用药有关。

可是今年娶了新妇,自有能看管住王爷的人了。汤药,外敷全都紧盯着,症状居然大减。

饶是这般,琼娘还是请来了位医术高明的郎中,准备再给琅王号脉请个保靠除病根的方子。

这郎中乃是前世琼娘为尚云天寻访来的,治疗他的失眠多梦,外加盗汗内亏的症状。谁知调理好了尚郎的身子,却全贴补在柳萍川的身上。

如今,她再为人妇,请来这神医时也是几多感慨,不知自己这一番心力会不会尽付东流水。

不过琅王却并不认为自己那点子寒症算得了什么。只是看他的小王妃披散着长发,将几幅膏药放在被窝里的汤婆子上烫软,立刻手脚麻利地贴在了他腿上的穴位上,那等子娴熟劲儿,看了招人喜欢。

楚邪爱死了琼娘围着他转时的感觉,逮着机会,便不让琼娘闲着,只说腿又疼了,让琼娘用喜一双细滑的手给他揉捏腿穴。

窗外寒风凛冽,若是这般跟他的小娘在床榻上消磨一天,也是惬意。

不放过提起待会让那郎中看病,楚邪才想起一样事情来,一边摸着琼娘的胳膊一边道:“一会且让郎中也给你看看,嫁入王府月余了,怎么肚子总不见动静?”

琼娘的手缓了缓,弯长的睫毛微微一动道:“王爷……有时生不出孩儿,也有男子的原因。”

若是别的还好,这点事关男子的威名,不容含糊。

他虽则先前恶意抹黑自己,但那也是大丈夫自信的表现不是?

可琼娘这般说是何意?江东王就不爱看琼娘跟自己死杠的样子,当下抬起下巴道:“本王这般,又不是稀软的货色,怎么能播不下种?让你看病又不是嫌弃你是盐碱地,怎么这般矫情?”

如果可以,琼娘很想学了自家娘亲的嗓门,大喝一声:“老娘上辈子跟别的男人生了两个呢!田肥地沃,高产着呢!偏跟你没动静,还真备不住是王爷您的毛病!”

第90章

可这满腹的真言没法吐出,便只能强忍着。

其实依着琼娘的意思, 也很想要孩儿。前世遗憾太多, 最大的憾事便是孩儿跟自己不亲。

若是再有孩子, 琼娘打算便连奶娘都不要请, 自己手把手的教养孩儿, 绝不再有疏漏。

可是这般想着, 也是无用。琼娘突然想到上辈子风流的琅王为何一直没有子嗣?还真是备不住内有暗疾呢!

只这般想, 望向琅王的眼神未免怪异, 心内对这姻缘也更加无望。

琅王不爱看她那诡异的眼神,一抬手将琼娘拨拉到一边,伸手拽了一下她的长发:“敢再这般看本王,且收拾你呢!”

一时敷药完毕,二人也终于起身进早餐,翠玉领着小丫鬟端着水盆热巾帕子伺候。

而廊下喜鹊则领着几个小厮将房檐下的冰凌子用棒子打断,免得一会中午冰化掉下来, 砸到主子头。

一时屋内屋外,甚是热闹。

琼娘洗漱完毕, 便与王爷坐在外室的硬塌上一起就着矮桌吃饭。

虽则外室还有个大圆桌子,可是琅王不爱用, 更爱在硬塌上与琼娘挤在一处。

久而久之,琼娘也被琅王拐得乱了规矩, 只觉得盘腿吃饭甚是舒服, 闹得现在没有机会是下地吃饭的。

因为一会要请脉, 早餐吃得也清淡, 只一砂锅子白粥,外带一碟子底儿焦黄酥脆的羊肉煎饺。那小菜是琼娘自己腌制的金丝菜,鲜甜里带着咸味,用来进粥开胃得很。

待得吃完饭后,稍事休息了一会,那郎中便进来给琅王请脉。

老郎中满头白发,年近古稀,不过目光矍铄,两只手指搭在琅王的脉上,初时面无表情,随后面色凝重,半晌不语。

琼娘在一旁看得心内一紧,出声问道:“陆先生,可有不妥?”

那郎中没有开口,只伸手在针袋里抽出一根长银针,在碟子里点燃的白酒上燎烧了一下,然后朝着琅王腿部的三里穴刺去。

待得片刻的功夫抽出来时,再看那银针,竟然针尖漆黑一片!

这下连琼娘都看出来了,三里穴通肝脏,这……这分明是中毒的迹象!她不禁失声叫道:“怎么会这样?”

郎中叹了口气道:“没想到老朽有生之年居然还会看到有人用此毒害人,这毒叫千日醉,乃是失传的唐门用毒。与其他的快毒不同,此毒讲求的是个慢字。每日进服一点,悄无声息,人只会慢慢呈现衰减的不足之症,待得油尽灯枯的时候,也不过是脾肾出了病症,仿佛病沉而死罢了!就算到死,也不会有人是疑心中毒。”

琅王紧盯着那针尖,问道:“此毒经由哪种途径而下?”

陆郎中道:“一般经由饮食下毒,此毒因为含量甚少,经得起银针试毒的考验,但讲求个天长日久,得是每日饮食,日积月累才有效。不过王爷最近似乎服用的甚少,这毒看着下了甚久,却积量不足的样子。”

一旁的琼娘听到“饮食下毒”那一块时,心内便是一沉,她自入府来,每日总有那么一两餐是自己动手来做。此番若是真是毒从口入,自己也脱不开干系。

她还没来得及想出开解之词。可是琅王却连想都没想,便接着郎中的话道:“本王三个月前成婚,王妃素喜烹饪,爱与本王烹制小菜,许是这般,才打乱了那下毒者的进程。”

琼娘的心内一热,没想到琅王竟然不求验证,便自将自己排除了出去。

郎中此时倒是笑了:“王妃正是旺夫的贵人,不是老朽托大,若不是她请老朽来,换了旁人可能发现不了此种奇毒,到时候亏损了身体,就算后来发现了也调养得不大好了。”

琼娘此时倒是无心领受赞美,她忽然想起一事——前世里,琅王曾经因为饭食不爽口,暴虐地打死了厨子……

若是以前,她自是不疑心。可是现在,她自认为对琅王有几分了解。此人虽则骄横,连带着属下都有着一股子骄横劲儿,但并不是暴戾之徒,这般一口不顺便打死厨子的传闻如今落在她嫁的这个人身上,便透着匪夷所思之感了。

琼娘不禁想到这传闻的另一个版样子,据说是那厨子乃是皇上暗中派去,欲除掉琅王这个反贼而后快……大约就是前世,琅王机缘巧合发现了什么才这般行事吧?

想到这个,琼娘自开口道:“王爷,派人监视府中的几个厨子,看看能不能找出端倪,不过从今日起,府里其他人做的吃食不要动了,你的饮食全由我来做。”

陆郎中点了点头道:“幸而王爷现在中毒不深,与身体无大碍,待老朽开了方子,配以针疗,当能排净余毒。”

琼娘犹自不放心,又补问了一句:“那这毒,现在于身体有何妨碍?”

陆郎中道:“此毒耗费人的根源,大约会妨碍子嗣,但一经根除,便也无碍了。”

这话一出,琅王的脸更阴沉了。可是琼娘此时却全然没有调侃他的心情,只一个劲儿询问着相关的排毒事宜,用纸笔一一记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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