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薄荷味热吻(29)

展示柜里一大堆亮晶晶的镯子,黄了吧唧闪瞎眼。

她看上的是哪一只?

店员热情地跟他推销着:“是要送老人,还是送父母?”

程亦川开门见山就问:“昨天有个年轻女人来你们这儿,看上只镯子没买,你还记得吗?”

店员A回头去看店员B,两人面面相觑:“周末人多,客流量很大,您说的是哪一个?”

他顿了顿,也不客气了,“就她走了,你们还在说看她那样子也买不起金镯子,给她银的她又看不上的那个。”

店员A:“……”

店员B:“……”

程亦川再问:“还记得吗?”

店员A面上微红,但还是很有职业精神,笑容满面地说:“记起来了,是个挺漂亮的姑娘,对吧?”

“她看上的是哪一款?”

“唔,我记得是这款。”店员低头看了看,打开柜子,小心翼翼拿出了一只做工精美的黄金手镯,正中镂空雕刻了一朵牡丹,栩栩如生,“这只镯子其实不重,所以价格上也没有很贵,而且我们现在在做活动,特别划算。还有,今后如果带腻了款式,还可以到我们店里重新打样,您看——”

“包起来。”

他说得太干脆利落,店员一愣,抬头看他。

他还没问价格啊……

可眨眼间,程亦川已经走到了收银台,拿出钱夹,也没等她问一句怎么支付,言简意赅说:“刷卡。”

店员受宠如今,忙不迭帮他完成支付。

鲜少有这么爽快的顾客,连推销都不用,价格也不问,进来就买。

末了,她笑着抬头说:“请稍等,我给您开发、票。”

发、、票?

程亦川心下一动,忽地抬头问她:“等一下,发、票上的金额……可以少写一点吗?”

第18章 第十八个吻

工作这么些年,什么样的顾客没见过?有的挑剔,有的颐指气使,可从来没见过这么古怪的。

价格也不问就买了只金手镯,这还能用有钱来解释。

可从来开发票、填金额,都只见过想往高了填的,怎么还有人想往低了去?

店员迟疑地说:“我们这儿有规定,卖多少就得填多少,不能乱写。”

程亦川意兴阑珊地挥了挥手:“行吧,那你就随意发挥吧。”

店员:“……”

她到底遇上了什么样的奇葩= =、

*

东西是买了,一时冲动,也没想过该怎么交给她。

程亦川拎着礼品袋回了基地,这才开始犯愁,要把她叫出来当面给吗?可他有预感,要真面对面干这事儿,依宋诗意那性子,估计得板着脸呵斥他一顿,然后让他拿去退了。

不成,不能刚正面。

他搔搔头,在女队宿舍外面转了两圈,蹲在棵光秃秃的树底下想办法。好半天,忽然腾地一下跳了起来。

嘿,有熟人!

机会来了。

郝佳是本地人,周末回了趟家,这会儿正拎着爸爸包的饺子回宿舍,冷不丁被人从身后叫住了。

“郝佳!”

她回头一看,“程亦川?”

上下打量他片刻,郝佳挑眉:“你伤好了?”

“差不多了。”他咧嘴笑,露出一口整齐的小白牙。

“嗬,你小子够没大没小的啊,咱们这才见了几次面,就直呼其名了?”郝佳翻白眼。

“不是你让我叫名字的吗?”程亦川理直气壮,“那要不,我还是叫你郝师姐?”

“…………”

好师姐什么的,当真羞耻。

郝佳赶忙摆手:“别别别,那还是叫名字好了……哎哎,我说你,怎么又蹲在女队宿舍外头?”

程亦川有求于人,笑得那叫一个人畜无害,简直十二万分的乖巧。他把手里的礼品袋递过去:“麻烦你替我把这东西拿给宋诗意,成吗?”

又是宋诗意?

郝佳狐疑地看了眼那只包装精美的礼品袋,又抬眼看看模样乖巧的程亦川,恍然大悟,勾唇一笑:“哟,上回大晚上的下着雪,你傻不隆冬在这儿等师姐。这回大白天的吃饱了没事干,又在这儿等师姐,还准备了礼物。怎么着,你小子想追人家?”

程亦川脸上一黑:“谁想追她了?哎,我说这位师姐,你这思想很有问题啊!”

动不动觉得“郝师姐”色情,托她拿个东西给宋诗意而已,又成他有不良动机了?

郝佳问:“那你这又是楼下苦等,又是送人礼物的,不是想追人,是在唱哪一出?”

“我——”程亦川一顿,下一刻,一脸正气地说,“我这是替她跑腿,帮她买东西回来,你想哪儿去了?”

他把东西往郝佳手里一塞,说了句谢谢,转身就走。没几步又顿住,大步流星走回来,叫住郝佳:“你等一下。”

郝佳:“怎么,还有事?”

程亦川拿出手机,咳嗽一声,“……加个微信?”

郝佳一愣,眼睛都睁大了,蓦地一笑:“怎么,绕了半天,原来不是想追师姐,是想借着找师姐接近我?”

“………………”

这个人思想真的有问题。

程亦川死鱼眼状看着她,下了定论,然后忍无可忍地说:“我是想着,女队这边我也不认识几个人,要是将来还有什么事要找宋诗意,也好跟你——”

联系二字还未出口,他蓦地停下。

等等,他为什么要未雨绸缪?

他还能有什么事找宋诗意?

明明手机里也有她的联系方式,要这么迂回婉转地通过郝佳去联系,不外乎和这次一样是想背地里为她做点什么……

他程亦川什么时候成这种感动中国的活雷锋了?

他被自己震惊了,在原地僵持片刻,搔搔头,骂了句shit,掉头就走。

郝佳在后面叫他:“喂,微信不加了?”

“不加了。”他意兴阑珊地摆摆手。

“嘿,我说你这人,怎么一会儿一个样啊?比女人还善变。好歹有求于我,这才刚答应帮你办事,你就过河拆桥了?”郝佳气呼呼地冲他喊。

程亦川没法子,只能回头看看她,又一次露出一口小白牙,毫无诚意地说:“好友位我给你留着,下次有缘再加。”

“………………”

呸,谁稀罕哪!

郝佳翻着白眼回了宿舍,敲了敲宋诗意的门:“师姐,你在不在?”

门是虚掩着的,宋诗意的声音从卫生间传来:“在洗衣服,怎么了?”

一边说着,她一边走到大门口,双手还带着胶质手套,上面满是白色泡沫。

郝佳把手里的袋子递过去:“喏,有人让我交给你的。”

“什么东西?”宋诗意脱下手套,搭在一旁的柜子上,接过了那只礼品袋,莫名其妙,“谁给的?”

目光扫过纯黑色的包装,正中有一行烫金小字,不偏不倚正是她昨日逛过的珠宝品牌。

她一怔,似有预感。

下一秒,郝佳的回答印证了她的猜想:“不是你让程亦川给你带的吗?嘿,那小子真欠揍,过河拆桥,气死个人……”

郝佳站在门口,唠唠叨叨吐槽着程亦川,可宋诗意没听进去。

她拎着那只礼品袋,明明很轻,却又莫名烫手。

郝佳觉得奇怪:“怎么,不是你让他帮你带的?难不成——”

恍然大悟的表情,她贼兮兮地笑起来,“哎,师姐,那小子当真在追你啊?”

宋诗意回过神来,瞥她一眼:“胡说八道些什么呢?他多大,我多大了?我看他就一乳臭未干的愣头青,毛都没长齐,哪懂什么谈恋爱?”

“那这东西——”

“是我让他帮忙买的。”

八卦泡泡被戳破,郝佳撇了撇嘴,伸了个懒腰,伸到一半,又扑哧一声笑出来,拿胳膊肘捅捅宋诗意:“师姐,你刚才说得不对!”

“哪儿不对?”

“什么叫乳臭未干的愣头青,毛都没长齐?那天早上他穿背心在隔壁训练呢,你又不是没瞧见,那么鼓鼓囊囊一大坨,壮观得不得了,何止毛长齐了呀?”

上一篇:废材要出嫁 下一篇:千年不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