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权倾天下之将门冷后(663)

作者: 斑蛰 阅读记录

叶挽心头古怪,不知道褚洄已经做好了往后十年的准备,看他桌上堆着小山一样的奏折忍不住就有些同情。体贴的将手伸到褚洄的肩颈处捏了捏,轻声道:“不过你这段时间好像的确是忙了点,累不累?要不要我去给你煮点汤喝?”

那小手不轻不重的在自己肩头按压,撩起了一阵阵不应该出现在这里的火花。

褚洄只觉得头皮微微酥麻,闻到叶挽身上散发出来的奶香,忍不住俯下身在她柔嫩的脖颈处吮了一口。无论何时何地,挽挽带给他的吸引力都是巨大的呀。

“累,挽挽,好累。”褚洄撒娇似的念道,声音低醇中带着一丝柔软的喑哑。那喷薄而出的热气就像是挠痒痒一样在叶挽的脖间做怪,燥热又迷人。

叶挽浑身一抖,强忍着心底涌现的酥麻,低声道:“累的话就去休息……”不过还没等她说完,就被整个端了起来放到了玉案之上,桌上放着的奏折书简和笔墨纸砚被褚洄暴躁的扫到了地上,发出丁玲桄榔的声响。砚台中的黑墨红墨撒了一地,融入地毯,就像是在地毯上绽放出来的妖冶花朵。

“主子?”门口,听到动静的赤羽担心的喊了一声,犹豫着要不要推门进去。

“滚开!”褚洄不耐烦的吼了一声,眼底被逐渐氤氲染上的赤红的情欲填满,手下躁动不安地撕扯着那绣纹繁复华丽的宫装。不够不够,怎么都不够。

好嘞!赤羽默默的在心底喊了一声,知道可能是主子又兽性大发了,眼观眼鼻观鼻地在门口站好,顺带着身手堵住了自己的耳朵。非礼勿视,非礼勿听。他怎么说来着?夫人怀着崽子的时候只怕是一生中最安逸的时候了,等她生完崽子,在主子这样每天都欲求不满的禽兽面前就不要想着能够轻松了。

啧啧啧,要不怎么说,男人三十一朵花呢?赤羽摸了摸自己的下巴,突然惊讶地想到,他好像也三十了来着?

殿中一片狼藉,那在地上不断散乱着的书简和衣裳好像正在完美的诠释着一场“狂风暴雨”的袭来。

迷蒙中,叶挽模糊地想,她到底是为什么要自投罗网来着?哦,是了,她是来给囡囡挑名字的啊!

“等等、褚……唔……”叶挽承袭着突如其来的浪潮,没有半点开口说话的机会。

空气中,氤氲出一朵一朵绽放的花,在充满热浪的殿中宛如一朵朵幸福的象征。

先前叶挽拿来的那张荣氏所写的小楷不知道什么时候飘到了地上,上头用红墨轻轻勾勒着一个圈,圈中“楚筠”二字老老实实地呆在圈内,不知道是什么时候被褚洄圈起来的,属于他们的小公主的名字。

就这样,小公主囡囡的大名终于在她即将满周岁的时候被定下来了。

楚筠,楚烨,一木一火,相得益彰。

只是当晚,叶挽苦于在七星宫的书房内做了这样那样的事情,羞愧欲死,收拾包袱再一次准备离家出走。

要不怎么说喜欢一个人就要和她上床到死呢,褚洄真是完完全全的诠释着这句话的含义。只是叶挽不以为然,这等人间美事,她可能消受不来啊消受不来!

☆、第501章 恶魔与恶魔(上)

大昌平岭与邬江的交界在羡州与丰州中间的一个小山谷,地处高山峻岭之间,绵延数百万里,一直向着北方不知名的某个严寒的山岭而去,常年冰雪。

然这小山谷内却是与外头严寒酷暑各有不同的羡州或是多是干旱风沙的北境地区都不一样,就好像是上天为他们开辟而出的一个纯天然的世外桃源,拨开重重垂杨倒柳,沿着已然变成了一条小河的邬江而进,好似直接到了另一个空间的天地当中。

此处地处上游,鸟语花香,四季如春,完全没有半点受外头的季节气候所影响,独成一派。

谷中,所有大昌平岭内能见到的飞禽走兽遍地都是,更多的是连外头都看不见的奇珍异兽,其乐融融,在这片与世隔绝的谷中形成了一方独特自有的生态链。

在这儿冬天和春天的唯一区别大概就是冬季要稍微冷上这么一丁点儿,而春季更适宜百花生长了。然除了肆意恒生姹紫嫣红的百花,更多的是形状各异散发着一股独特味道的草药,一株株一簇簇生长整齐,像是田字格中一个个排列好的待宰的菜苗,若是不知情的人在这儿说不定就会将这片药圃当做是杂草堆了。

药圃边上放着一张躺椅,一个打扮普通的人影正躺在那,脸上还懒洋洋的盖着一顶草帽子。

换做常人,定然不会知道这深山老林当中还有这么个世外桃源,甚至还有人居住了。春困秋乏,正值深春,自是犯困的好日子。这人躺在这里已经许久,周围还趴着几只懒洋洋的兔子,一并在此晒着太阳。

然而没有等那人午睡多久,就有一同样打扮朴素乖觉的小丫头就咋咋呼呼地冲了出来,对着躺在躺椅上的人喊道:“师姐师姐,那人又不肯喝药啦。”

被称作“师姐”的人像是没有听到一般,良久才懒洋洋地动了一下,草帽毫无知觉地从她脸上掉了下来,露出了下面一张清丽雅致的脸来。只是时常在谷中摆弄草药,养养鸡喂喂兔子,风吹日晒让她的皮肤看上去与城里那些大家闺秀相比略微粗糙了一些。

她穿着普通麻布单衣,身材纤瘦窈窕,整个人看上去就像她脚下一只灰扑扑的兔子,单纯中透着一丝世俗,迷茫里又令人觉得有一些沧桑,十分的矛盾。她闻言不耐烦地抬起头,反手捡起吊在地上的草帽重新盖在头上喊道:“随他去,不肯喝药就让他死了吧!”

小丫头三七满头的黑线,感慨一下师姐的脾气好像越来越臭了,动不动就让人去死去死的,说好的医者父母心呢?她看不见,她只从师姐的身上看到了医者铁石心啊!三七嘟囔道:“既然如此,那你还把人救回来干什么,索性让人家痛痛快快的死了不就得了?还要将人救回来受苦受罪呢。”

“非也非也。”师姐闻言再一次摘开草帽抬起头来,一本正经道:“师父难道没有教过你,神医谷有三不医。一不医轻视医者之人,二不医同行医治之人,三不医一心求死之人。他早前口不能言手不能语,浑身上下没有一块好皮,我怎知他是否是这三者其一?现在既然知道他就是那一心求死之人,那就不能怪我了,就让他死了算了。”

三七张了张嘴,虽然师姐说的每一句都很有道理,但是她怎么听都觉得……怎么那么奇怪呢?

“可是可是……”

师姐上下扫了她几眼,心道:三七现在十来岁的年纪,正是要学着自己区分世间善恶是非的年纪,自己也不能老是站在她的身前替她遮风挡雨的,就应当趁此机会让三七学习一二,谨遵师父教导,以后自己独立一人之际也不会因为这些多余的是非观念而阻挡了自己前行进步的脚步才是。

她打定主意,正是想要借此机会替三七扫清日后的障碍,于是偏偏然地站起身道:“罢了,我就去看一看,也好让你死了心。你要知道,一个人如果真的不想活了,我们作为医者又尽到了自己本分的话,自是不应该干预对方的选择的。”

见师姐终于心软,三七猛地点头,终于放下心来,跟在师姐的屁股后头一蹦三跳的朝着师姐平时炼药旁边的耳房跑了去。

这边到底是一派风景秀丽的景象,炼药的房间也隐藏在一排排茂密的树丛之后,若不是山谷中人是不会发现这里有此等人间仙境的。但见树丛环绕,清风微拂,蝶飞蜂绕,还伴随着滴滴答答师姐自己动手做的竹筒引流的活水,将邬江的水引到谷内,方便取用,便利又好看。

房内弥漫着一股浓重的药味,即便是窗户打开也能闻到那经久不散的药香,在师姐的眼中可能是药香,在外人的眼里这儿就是一种带着令人恐惧感觉的噩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