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权倾天下之将门冷后(357)

作者: 斑蛰 阅读记录

褚洄顺着床沿坐下,散乱的锦被和细碎的五谷铺陈在卧,完美的展现了刚刚的一场“不平凡”。他将一个眼熟的小玉瓶从吊在地上的外套中取出,送到叶挽嘴边:“不知道元炯下的是什么药,先吃粒清心散。”

叶挽乖觉的顺着他的手将那粒豆子大小的药丸含进嘴里,顺势伸出灵巧的舌尖在褚洄的手指上绕了一圈。一股泛着药香的苦味在口中蔓延开来,叶挽抬起头无辜的看了一眼褚洄。

被湿润温热的舌尖一勾,褚洄差点就想再次把面前这只狐狸摁在被褥间上上下下一番。他眉尖微跳,强忍下内心的躁动,犹豫着走去桌边倒了一杯水递到叶挽的嘴边。

“那日在静安寺的……是你吗?”叶挽就着水将清心散吞下腹,顿觉一股清凉的感觉顺着喉间慢慢的滑下体内,隐隐有向四周蔓延的趋势。

“嗯。”褚洄点点头。“我到了临安之后一直在跟踪你,静安寺中有元炯埋下的高手在,不方便直接带你走。不过万幸的是你留下了烈王府的地图,我今日才能好运的找到这间院子来。”他看着叶挽顿觉轻松的表情,没有提她抠的图实在是太草了,更何况偌大的烈王府,她所到之处可能只有十之一二,又怎么会将这间院子的方位表达出来?

以元炯狡猾的性子来说,断然不可能将叶挽藏在她所知道的地方的。将叶挽画出的那些地方排除出去,他也是找了很久,才堪堪的赶在元炯……之前找到叶挽。

叶挽笑道:“你怎么知道和元煜拜堂的那个不是我?万一我正巧就是当时在和元煜拜堂,被送进了元煜的院子,你岂不是要扑个空?”

“直觉。”褚洄懒洋洋的看了她一眼。

就是有那么一种神奇的感觉,即使对方的样貌身段甚至气质都跟挽挽一模一样,他也能明确的分辨出来那不是叶挽。要说为什么,大抵就是“喜欢”的感觉了吧。

“不过还好你没有不管不顾的直接去劫喜堂和洞房,烈王和元炯在那附近布满了重重陷阱,只要你一出现,烈王或许会下令将你活捉,但是元炯一定会想要置你于死地的。”叶挽碎碎念着自言自语道。她突然心里一跳,想到了刚刚褚洄所说的“一直在跟着她”,那在花灯节那天……想必他也是看到了自己没有离开反而掉转头回去救元炯的事情。

她嘴角抽搐了一下,褚洄这张嘴,说不定会就着这件事情狠狠的嘲笑她再把她劈头盖脸一顿骂吧。堂堂镇西军都尉叶挽竟然也会上这种鸡零狗碎的小当,实在是有失名望。

不过不知道为什么褚洄对这件事情只字不提,只是用那双平时冷若冰霜的眼睛温柔的看着她,眼中所含无不令人觉得缱绻又缠绵。

所以男人上完床都是会性情大变的吗?叶挽默默地想。

她轻啜了一口茶水,清心散的效用很快,才没过多久她就已经觉得自己的身体恢复了四五分,早已没有先前软绵绵的像是要融化一样的感觉。如果给她机会的话,她一定要让元炯尝尝这浑身无力恨不得被人扶着去上厕所的变态感觉。还有……想起刚刚那一幕,叶挽的脸“唰”的就红了。要不是她身手尽失状态全无,也不会眼睁睁的放任自己被狗褚洄啃成这般样子,半点女性的尊严都没有了!

见她脸青一阵红一阵的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褚洄放松的卸下两个月以来紧张过度的情绪,嘴角挂上一抹淡笑。

只是还没等他这丝笑容持续多久,他的耳尖就微微一动,那双冰凉的眸子就如利剑一般射向窗外。他懒懒的掀起嘴角,发出了一声轻蔑的冷哼。

他微微抬起手,缓慢的动作仿佛含着千钧之势。

“你想干什么?”叶挽倏地抬起头压住他的手,“这里是烈王府,你若是直接暴露了身份,元炯死了没关系,烈王不会放你走的。”元炯敢对她动手,就必然做好了面对褚洄的准备,他所说的将火药埋在整个前厅周围的事情还让叶挽心有余悸。若是现在杀了元炯,不知道他还安排了什么后手。

褚洄的眼中饱含杀气,隐隐赤红。那副模样,就好像是还在却州时看到了大燕人私造兵械时的样子一般。随着天色渐晚,房内的烛泪早就在不知道什么时候流干,房中只余他指尖莫名的带起的月光在缓缓流动,含着力透千钧的罡气。

☆、第268章 金榜题名时

被叶挽握住的手微微顿了顿,褚洄抿着唇将手放下,任由外头发出了淅淅索索的动静。挽挽说得对,这里到底是西秦,是烈王府的地盘,他若是不管不顾的将元炯杀了,不知道会引起什么样的骚动。

不过事不宜迟,元炯已经醒了,他将叶挽藏到这里来是他一个人的主意,没有让元桢和元煜知道。但他现在去找人必然会留下麻烦的种子。

“走,离开这儿。”褚洄一沉声,想要帮叶挽穿上衣服,但那大红的喜服已经皱巴巴的不像样子,上面还沾着……咳。褚洄耳根微红,想了想将自己的外套披到了叶挽莹白的肩头。看着她穿嫁衣什么的,还是太碍眼了些,留到大燕去再穿吧。

“等等。”叶挽迟疑着出声。她想了想,犹豫着提议道:“眼下势分三方,西秦大燕和北汉都不是什么省油的灯。萧羽一死,曾后对齐王和豫王的容忍度只会越来越低,生怕发生和萧羽一样的事情来。若是这个时候烈王再在背后动手插刀,只怕是一件麻烦的事情。”

褚洄抄起手,好整以暇的看着叶挽,俊毅的脸上神色莫名,看似饶有兴致的想听听叶挽要说什么。

只有了解他的人才知道,他这幅表情才不是在听从你意见的意思,而是一种“请继续你的表演”的态度。即使知道褚洄听了她接下来所要说的话心情不会美丽到哪里去,叶挽还是硬着头皮道:“若是元桢在大燕的内事中插上一手,无论是对燕皇室还是对豫王都不是什么好事。要是能让西秦率先内乱,那他必然无暇顾及豫王,没有空出去搅弄风云。”

“嗯,你继续说。”褚洄仍是那副懒散的表情,灼灼的桃花眼里杀气褪却,满含着贬义的戏谑。

“烈王在西秦只手遮天,几乎没有能和他相抗衡的权势。所以我们若是想要西秦内乱,就必须要从烈王府下手。他的两个儿子……元煜和元炯皆对烈王世子之位虎视眈眈,更是想尽了办法的想要排挤你……”叶挽说着,她看了看褚洄,“如果我们能挑动元煜和元炯自相残杀,那西秦不乱也得乱。”

“想法不错,不过他们已经互相忌惮颇深,何须我们多此一举?”褚洄漫不经心的说道,他余光瞥到地上断裂成两截的紫玉芍药簪,眸光微深,不动声色的一脚踩了上去。元炯不过是个乳臭未干的小屁孩,胆大包天了居然敢对他的人伸爪子。

那簪子在褚洄的红缎锦靴下悄无声息的化为了齑粉,并没有引起正沉浸在自己思考中的叶挽的注意。

叶挽摇摇头道:“不一样,他们现在虽也是争锋相对的状态。却并未将矛盾搬到明面上来,而是你戳一下我戳一下的暗中对垒。饶是西秦有权贵想要站队也得先看看元桢是否在意,因为他们两个还没那个能力能搅动西秦的权势中心。这样的矛盾可有可无,虽假以时日也会造成大祸,但现下的我们显然是等不及的。”

萧羽一死,原本属于萧羽势力的暗线又会一条条重新排布。以曾后的小心眼和手段,只怕会担心豫王做出跟萧羽一样的事情来。

而萧羽毕竟只是个闲散王爷,能拿到京畿营的兵权还是因为曾家出了事。豫王就不一样了,豫王坐拥八十万镇西军,对曾后本就威胁甚深,她定然等不及会想要向豫王伸手。

叶挽跟豫王没有什么深厚的感情,但豫王是褚洄的义父,还是八十万镇西军兄弟们的首领,她必须要站在豫王这一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