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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蜜同人)电视剧香蜜沉沉烬如霜续写(8)

作者: 冰帆 阅读记录

“你还在骗我!你明明就是他!七年前在后山救我的人,就是你!”

男子的眼神里有些锦觅看不懂的情绪,他不说话,只用那凤眸深深地看她一眼,然后便又要走。

眼看留不住他,锦觅情急之下脱口而出:“我受伤了!”

男子回过头来看她,她便马上把手伸出来,娇娇软软地道:“我手心都被河里的石头划伤了,你看。”

“还有膝盖,你看,都被弄伤了。”裤管也卷起来,上面错落着几道深深浅浅的血痕。

旭凤终是软了心。

☆、一眼万年(三)二修

他一言不发,走到她面前执了她的手查看伤势。白皙的掌心里,些许浅浅的擦伤,殷红的血迹从伤口里透了出来。

“疼吗?”他轻声问。

“疼呀。很疼很疼。”锦觅软糯,有些撒娇的意味。

旭凤知晓她这话实乃夸大,本想说“不过是擦破些皮”,张嘴却成了:“是我手重了。”

一手看完,又执起另一手查看,同样是些许的擦伤,那伤口间,一颗鲜红的朱砂痣,正闪着莹莹光芒。

“这个痣,是在遇到蝠妖之后有的。正是因为它,我才能认出你来。”

旭凤一愣,心叹:果真是一切自有定数。

他此番来这,其实并非为了见她。今日收到魔使传信,说魔界有一万年蝠妖,百年前作恶多端坏了魔尊鎏英定下的规矩,被关在那八寒地狱,几日前趁狱中看守更替之时寻了空子,打伤魔守逃了出来,魔守追寻其妖气而来,发现那蝠妖藏匿在玉泉山中,只那妖物道行高深,魔守恐怕不敌,便报告魔尊请求处置。鎏英这些年与旭凤时有通信,知玉泉山便在那歙县,亦担心锦觅仙身会将那蝠妖引去陷入险境,遂一路增派魔守追查,一路派魔使专程前来送信告知。

旭凤得了消息,即刻赶往歙县玉泉山,却并未寻到蝠妖气息,唤来山间妖精一问才知,那老妖来时身上有伤,须靠活人鲜血将养,只这玉泉山人迹罕至,现在恐怕已经下山去寻猎物了。

当他到县城时,恰好碰上那乞巧灯会,人声鼎沸热闹非凡,便化了凡人身份查探那妖物踪迹,怎料欲将罗帕送予他的女子络绎不绝不胜其烦,遂信手变了张面具戴上,方才清净不少。一转眼,便见到了那女扮男装的锦觅。

时隔七年再见锦觅,她已不是小孩模样,那绝色之资,已出落得与当年的葡萄一般无二,行走说话间与栖梧宫书童锦觅一般活泼纯真,如今回想起来,那些时日实为锦觅最无忧无虑的岁月。他一时间百感交集,过往种种浮于心间,只想跟着她,看着她,不知不觉竟将此行目的忘了个干净。

本是不欲让她发现自己,奈何却是一再出手,实乃心之所至,意之使然。

她被团团围住无法脱身,他便施法变了那烟火助她;她纵身跳河,他亦跟着跳下护她;将她扔进河里,又见不得她一副伤心窘迫的模样,遂唤了雨来驱散人群将她带离。

最令他意外的当属这颗朱砂痣了——他一见便知,此乃他的眼泪所化,与他灵力有所感应,但这颜色已然淡去,想来不日便会自行消失。凤凰之泪滴于凡人之身才会化作此痣,与仙家并无此说。所以,这痣当是七年前锦觅性命攸关之时他留下的。

他一边查看锦觅手掌伤势,一边暗自探了她仙元,欣喜地发现她仙元已然稳固,仙身自是已重修无疑,虽灵力微弱,但好歹性命无忧,不必担心魂飞魄散。

斗姆元君的话尚在耳边。

待她重修仙身之时,便是你们重遇之时。

若非他在锦觅掌心里留下这泪,她也不能感知他的到来,若他晚些到歙县,那朱砂痣便会消失殆尽,她便寻不到他。

所以,一切自有定数。

虽然她尚未记起前尘往事,但他已心满意足,感激万分。

旭凤心中百转千回,感慨万千,锦觅是一概不知的。

她只见旭凤望着她手心便岿然不动,不言不语,一双凤眼时而惊喜,时而饱含热泪,倒令她摸不着头脑。不过,这倒是个拿掉他面具好时机。

锦觅打定主意,悄然动手,眼看便要得手,却听见旭凤凉凉道:“你若摘了这面具,便要负责。”

锦觅一惊,道:“负责什么?”

“负责……”他抬起头,一双摄人心魄的眼直直看着锦觅,教她一阵心如擂鼓,“负责当我的书童,每日帮我裁纸研墨,跟我修习道法。如何?”

锦觅一听,心中竟有些失望,无力道:“当书童而已,用得着说得那么严肃吗?”转念一想,又问:“你不是魔吗?为何要修习道法?”

旭凤心道:自然是为了让你增长灵力。

他一派正经地答:“天下万物,皆出一脉,魔道仙道,其根本其实相同,修仙道即是修魔道,修魔道即是修仙道,关键在于修行之人,心向仙,还是向魔。”

锦觅似懂非懂地点点头,亦察觉不出有何不对,一口答应:“这有何问题!你这书童,我当定了!”便又要去掀他面具,却又被他挡住。

“要当我的书童,你还需答应一件事。”

“何事?”

旭凤的眼里倏地冒出一股怒火,正色道:“从今往后,无论所为何事,都不能再拿性命当儿戏!”

锦觅便不服了,辩道:“你怎知我当儿戏了?我知道你定然会来,才会有这般举动。”

旭凤却是嘲讽一笑:“倘若你猜错了,并无人前来救你,你当如何?倘若那河水并非及膝而是深不可测,你又当如何?”想来这天上地下六界之中,唯一令他胆战心惊的,也就是锦觅这条来之不易的小命了,他小心翼翼七年不敢与她相见便是为了让她平安度日,岂料七年后首次见面,竟是她跳河相逼?真真令他气绝。

“我不会猜错,若无十分把握,我亦不会拿这小命来赌!”

“你……愚不可及!”旭凤气道。

锦觅刚欲反驳,脑中突然出现一句从未听过的话:“蛮荒小妖!龌龊不堪!”那声音,语调,皆与面前这个男人方才的话,一般无二。

她一时愣住,望着旭凤仍戴着面具的脸,那凤眸深邃,仿佛要将她吸进去般。她失魂似的盯着他,那面具遮住旭凤上半边脸,下颌优美的线条随着他的话张合有度,一双唇看起来鲜嫩欲滴,心道:真真是个妖孽!

旭凤尚且不知锦觅心思已歪,还谆谆教导:“身体发肤受之父母,爱惜自己方为至纯至孝,你这般举动,教关心你、爱你的人如何是好?倘若你再有此举我便……”

旭凤最后一句话被迫咽回肚子里,因为锦觅已然扑进他怀中,以吻封缄。

待锦觅回过神来,只觉得自己定是中了那传说中的邪术降头了。

她慌忙将旭凤一推,结结巴巴道:“我我我……你你你……你是不是给我下了降头了!”

旭凤尚未回过神来,白玉似的脖颈渐渐涌上可疑的颜色,他看着锦觅紧张万分的样子,倒是笑了。

“降头?是你追着我,以***不让我走,方才也是你……要下也是你给我下才是。”

锦觅只觉得全身的血都在往面上涌,亦不明白自己为何鬼使神差轻薄了人家。想那些个话本子里,那些小姐丫鬟们被轻薄才会要死要活,他一个男人,应该不至于为了这一个吻便将她怎样吧?便匆匆道:“天色已晚,我先走了。”

刚转身便让旭凤一把捉住,不敢回头望他,只听他道:“这面具,你不摘了?”

锦觅哪里还有胆,只说:“下回再摘……”

旭凤却不放手,反而凑在她耳边,问道:“你,可有不适?”

不适?脸红心跳觉得自己快昏过去了,算是吗?这妖孽为何离她这般近?她她她怕自己会忍不住再轻薄一次!

“我不知道……”她口干舌燥,心如擂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