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机甲战士没有爱情(53)

兰斯洛特扬扬眉,没有呛回去,珍惜地放好照片,脚步轻快地回到星船上,推开西泽尔舱门的门,走到床边。

西泽尔的睡眠向来很浅,在舱门被推开时就警醒了,睁开眼,还没看清床边站的是何方妖孽,眼睛忽然被一只温暖的大手捂住。

“西泽尔。”

兰斯洛特低声叫他的名字,他有很多话想说,想问问西泽尔那个叫莱文的人是不是背叛了他,当年是不是很痛苦,学习怎么重新融入这个世界时是不是很累……话到嘴边,却一句都说不出来。

沉默了会儿,巧舌如簧的联盟元帅只能干巴巴地道:“我……来看看你睡得好不好。”

深更半夜被吵醒,任谁都不会好脾气,西泽尔缓缓扒开兰斯洛特的手,亮晶晶的眸中蕴着杀气。

兰斯洛特干笑了一声。

路西在外面飘来飘去,见兰斯洛特被踹了出来,计时完毕,冷静地道:“三分钟才被踢出来,西泽尔大人对您越来越宽容了,真是可喜可贺。”

兰斯洛特:“……”

这破机甲果然是议会特地派来给他堵心的。

第39章

堵心的事情多一件不多, 少一件不少, 联盟元帅这个职位听起来威风凛凛, 其实都是操心劳苦的命, 德兰星上甚至还专门设立了给元帅看心理问题的部门, 伴随元帅的机甲智脑也会时不时对主人进行心理疏导,以防每代联盟元帅还没以身殉职,就被各种各样的堵心破事给弄垮了。

兰斯洛特就不一样了。

他能把专门给他疏导心理问题的医生和智脑搞得去看医生。

反正联盟的那堆破事多半是沉疴痼疾, 不断有人捅娄子再有人顶上,短时间内压根不可能消除, 元帅大人债多不压身, 早就看淡了, 心态比退休了的冯纳爷爷还平和淡定, 历代元帅就没他这么光棍的。

只是光棍也是想讨媳妇儿的。

虽然没被西泽尔揍一顿再扔出来,兰斯洛特还是为自己被踹出来感到难过, 丝毫不觉得自己半夜三更去扰人清梦有什么不对的,只觉得只是来到雄雉座给联盟的废物点心擦屁股后太过繁忙,和西泽尔聚少离多, 小家伙不亲近自个儿了。

路西帮忙分析了一下,反应过来:“西泽尔大人什么时候亲近过您了?”

兰斯洛特想了想, 不太服气:“他多黏我!”

“您确定不是西泽尔不堪受扰后,为了能过得安宁点的小小妥协吗?”

兰斯洛特微笑着把路西掷到角落。

星船里一应俱全, 什么都有, 既能用来打架, 又能用来享受, 乃是兰斯洛特的手笔。

一夜没睡,他也习惯了这样的操劳,望了望西泽尔的舱门位置,走到吧台边,戴上手套给自己倒了杯酒,慢悠悠地尝了口:“路西,人和智能最根本的区别是什么?”

路西没料到不靠谱的主人会问这种哲学问题,愣了一下:“人会被感情影响,智能不会。我们虽然被创造者赋予了智慧与性格,但一切都是数据与程序的在作用,智能永远是理智的。”

“唔,所以要撬开智脑的嘴只需要一组入侵病毒。”兰斯洛特坐到软软的沙发上,翘着腿抿了口淡红色的酒液——天还没亮,星船自动调节为休眠的亮度,只有些许微弱的光,打在他深刻的侧容上,莫名显出几分惑人又危险的邪性。

淡红色的酒液在暗淡的光线中也仿佛暗红色,此时的联盟元帅不勉强自己当个正人君子或是其他什么角色,神色倦怠,像个刚从沉眠中醒来,正在进食的吸血鬼。

他晃了晃透明的酒杯,烟灰色的瞳孔也显出深色,微微眯起:“但是要撬开人的嘴,就没那么简单了。”

路西体贴地打开沙发附近的灯,将堕落成恶鬼的联盟元帅拉回光明,温和地道:“您不问西泽尔大人,怎么知道他不会告诉您呢。”

兰斯洛特古怪地看着面前的光球:“你觉得西泽尔会告诉我?”

路西沉默地分析了一下西泽尔的性格:“不会。”

兰斯洛特喝了小半杯酒,精神没松弛下来,反而扫除了疲惫,还能架着路西再去杀他个几百兽人。他若有所思地望着水晶杯里自己被映得扭曲的影子,突发奇想:“你说,我要是对西泽尔进行色.诱……”

路西警惕地打断他的美梦:“请您清醒一点,及时停住这个危险的想法,联盟暂时还非常需要您。”

兰斯洛特:“……”

舱房内的西泽尔赤着脚坐在床上,将外面那对主仆的话一句不漏地听完。

也不知道是不是兰斯洛特故意的,出去没把门关紧,他半夜被惊醒,一时也睡不着了,迷茫地听着兰斯洛特和路西讨论哲学问题,然后话题突然转到他身上,联盟元帅甚至语出惊人地提出色.诱。

米迦挣扎着从他怀里爬出来,把自己拟态出的小睡衣睡帽拨下来,坐在西泽尔肩上咬牙切齿:“色.诱?这老流氓想得美!八块腹肌人鱼线又怎么样,我们小西泽尔怎么可能会对……”

毛球的声音渐弱,安静了一下,声音在精神网中蓦地拔高:“西泽尔?你在脸红什么!”

西泽尔镇定地把它拨开:“没什么。”

“你的肾上腺素在上升。”毛球的声音开始颤抖,“宇宙在上,你在想什么!不!不要断开我的精神网!让我扫描!”

西泽尔:“……没什么。”

毛球痛心疾首:“不用扫描我也知道,你发情期时脑中的性对象我都知道,那个臭流氓有什么好?他有驴族的四十厘米吗?他的猫族的倒刺吗?他有蛇族的两个……”

西泽尔面无表情地重新连上米迦的精神网:“打开重置系统。”

毛球嗷地一声就哭开了。

“你最近又在看什么奇怪的东西。”西泽尔垂下长长的眼睫,俊秀的脸上布满寒意,“看来是被病毒侵入了,要么重置,要么拆了,你选哪个?”

毛球趴在他肩头哭得逼真:“我……我选择闭嘴。”

很好。

虽然不是二选一里的答案,但却是正确答案,西泽尔满意地摸了摸瑟瑟发抖的毛球,侧耳听到外面的一人一智脑还在据理力争色.诱的可能性,觉得自己不可能在这片争执声中安稳睡回笼觉。

……这混账是故意的吧。

西泽尔听到什么一半,忍无可忍地跳下床,推门走出去。

兰斯洛特丝毫不惊讶,冲他举了举杯,笑意还没到眼底,看到他赤着双足走过来,皱皱眉:“小孩子家家的,怎么光着脚跑来跑去的,地板这么凉,感冒了又得躺医疗舱了,不是不想再躺进去了吗?”

啰嗦间西泽尔已经走到他面前,兰斯洛特放下酒杯,站起来低头看着西泽尔,笑了:“好像还真长高了点。”说着伸手搭在他腰侧,轻轻松松将他一抱,却没放到沙发上,而是直接就卷吧卷吧,心安理得地把人搂怀里了。

比起兰斯洛特这个典型的成熟男人的高大身材,西泽尔像个还没长大的少年,清瘦一小只,抱着都没什么重量,沙发旁只亮着一盏暖黄的灯,光影里两人肢体纠缠,气氛异常和谐。

虽然看起来无辜的西泽尔一勾拳可能比兰斯洛特的体重还重。

没料到出来后会是这么个发展,西泽尔懵了。

他突然站出来,兰斯洛特不是应该尴尬吗?

几天不领教,元帅大人的脸皮还带自动开发的,又升级了?

西泽尔还没琢磨出元帅脸皮升级后的强度,兰斯洛特忽然低下头,轻笑着说话时,温热的吐息沾染上了香甜诱人的酒香:“我刚才喝酒了,知道喝酒会发生什么后果吗?”

西泽尔想了想,严谨地回答:“酒精中毒?”

兰斯洛特习惯了西泽尔的语出惊人,淡定地忽略这破坏气氛的话,略过危险的界限,和西泽尔头抵着头:“听过酒后乱性吗?”

西泽尔冷静地指出错误:“喝醉的人是不可能进行性行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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