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失在八月(11)
八点来钟,她刚下楼准备上班,一位身着黑西服的帅哥出现在她面前,长相白净,但眼神凌厉。
他很恭敬的走到崔璨面前颔首道:“崔小姐。”
崔璨警惕:“你是?”
“我是白少的助理,白少让我请您过去。”
白少?白二少?白毅峰?
崔璨也就只认识这么一位姓白的:“我还要去上班,改天行吗?”
这位助理显然没想到崔璨回答的如此随意,微楞半秒后道:“不行,就现在。”
崔璨一脸无奈的看他:“我不去呢?”
帅哥大步向前:“那我得罪了。”
“哎哎,你别动,我这不跟你商量嘛,你站住。”
帅哥听着崔璨的话,停住了脚步。
崔璨心想,还真是人以类聚物以群分,白毅峰手下的人都跟他一样,粗鲁!
她给杨莹打了个电话请假,杨莹正在忙也没细问。
这位助理带崔璨来到的别墅并不是上次崔璨去的那幢,但里面的装修风格和那幢相似。
助理直接带着崔璨上楼,崔璨有点莫名的忐忑。
推门后,她的忐忑变成了吃惊。
白毅峰躺在宽大的床上阖眼,面色苍白,手上打着点滴,四周一堆仪器。
他受伤了,崔璨能看到他的胳膊上面缠着绷带。
她慢慢的走到白毅峰床前,白毅峰依旧没有睁眼。
才短短一个月时间,他们再次相见竟然是这种境况,崔璨有点不理解,白毅峰又不是唐斌那种混迹市井的小地痞,再说现在和谐社会,他还需要舞刀弄枪抢地盘吗?他可是老大呀,干什么都有小弟,怎么自己总受伤呢?
显然崔璨的理解很狭隘,也很有限,甚至幼稚,她不了解,所以不懂。
白毅峰的眉头皱的很紧,依旧没有睁眼,处于昏迷状态。
助理说:“崔小姐,白少醒过来一次,说要见您,所以派我去请您,他受了重伤,现在又昏迷,希望您能陪陪他,谢谢您。”
说罢,助理对崔璨来了个九十度鞠躬。
崔璨一时间有些慌乱,助理的郑重其事让她有些自惭形秽,就在没看到白毅峰这样之前,她还在想白毅峰会不会对自己用强,使劲儿的把白毅峰往坏处想。
不曾想自己倒是小人之心了。
助理退出去后,崔璨坐在床边的椅子上。
白毅峰躺在床上的样子和往日不同,除了病色,还增添了许多沉稳,只要他不张口,就不是那样的流氓厚脸皮相,反倒是自身的长相气质突出,雍容倜傥,英俊非凡。
崔璨心里不得不承认,白毅峰长的真好看,是她见过最好看的男人。
想到这里,崔璨自己都没发现自己笑了。
白毅峰就在这时睁眼,入眸的是崔璨如花的娇颜。
崔璨倒是被他黑曜石般的明亮眼眸吓了一跳:“你醒啦。”
白毅峰扯了嘴角:“瞧你那花痴样。”
崔璨大概习惯了白毅峰的厚脸皮,他还有心情逗弄自己,说明他没事了,既然没事儿,自己还要上班赚钱呢,想到这里她板着脸起身:“看来白少的病好啦,那我还有事儿,就先走啦,祝你身体早日康复。”
“哎,小东西,真小心眼啊!”
崔璨站在旁边翻白眼,不过身子没动。
白毅峰没等说话突然开始剧烈的咳嗽,随即脸色越来越难看。
崔璨可吓坏了,难不成真的是自己气到他啦?
冷清洛 说:
白毅峰:璨璨你看我看的都快流口水了!
崔璨:臭不要脸,胡说八道!
第二十一章 想好了吗?
伴随白毅峰的咳嗽,床边的仪器发出“滴、滴”的响声。
正在崔璨手足无措的时候,助理神色焦急的带着几位医生进门,他们都带着口罩,穿着白大褂。
崔璨识相的退到一边,给医生让出位置。
医生的诊断让崔璨内疚的低下头,医生说:“白少伤口发炎,引发高烧,防止再度昏迷,情绪不要激动,不要受刺激。”
崔璨就明白,还是自己气到白毅峰了。
折腾了好一会儿,房间里再次安静。
崔璨像个做错事情的小孩,站在一边儿。
白毅峰很少见到崔璨从心里低眉顺眼内疚的模样,他知道以前她低眉顺眼都是装的。
他声音微弱的张口:“过来呀。”
崔璨看了看他,又想到方才医生掀被子的时候,白毅峰腰部上也缠着厚厚的绷带,原来他不只一处受伤,他肯定很疼吧,自己过去会不会又气到他啊?但不过去他会不会生气啊?
崔璨脑子里面虽然这么想着,但她自己没发现,她已经走到了白毅峰的床边。
这大概就是白毅峰的魔力,他总是能让人摒弃自己的头脑,按照他的话去做,仿佛一个催眠师。
白毅峰伸出打着点滴的手想拉崔璨,崔璨犹豫了一下,把自己的手伸了过去,主动的放在他手下,小声的说了句:“别乱动。”
白毅峰笑了:“你关心我?”
又来了,崔璨不敢再气他,便转移了话题:“怎么受了这么严重的伤啊?”
白毅峰显然丢失了话语的主动权,又没听到想听的话,不太高兴,鼻子哼哼了一声。
崔璨无奈:“你受伤了,当然会关心你,不管怎么说你还救过我。”
白毅峰斜昵:“就这样?”
“那还怎样?”
白毅峰邪魅一笑:“那我还亲过你,怎么算啊?”
崔璨很显然被他成功激到了:“你你……”
白毅峰继续:“我也摸过你哦!”
崔璨大概自己回想起了当时的画面,脸“腾”的一下红了,一直红到了脖子。
白毅峰爽朗的哈哈大笑,很奇怪,这次他也不咳嗽了。
崔璨心术不正的瞪着他,似乎也在等他咳嗽,这次她想自己绝对不会内疚的。
不过她失望了,白毅峰大概也意识到自己的情绪不能激动,硬生生的收敛了自己的笑容,心情倒是好了不少。
崔璨有的时候觉得很奇怪,白毅峰的狠辣几乎在整个江市无人不晓,否则她一开始也不会那么害怕他,可接触下来才发现,他对自己总是很无赖,也很流氓,不过没有用强,这点倒是值得庆幸的地方。
白毅峰看见崔璨直眼,就知道她的小脑瓜又开始翱翔,打着点滴的手不老实的抠了抠崔璨的手心。
崔璨感觉到痒,惯性的抽手,却被白毅峰大力握住。
他深邃的眼眸发亮,俊朗不凡的脸上丝毫没有因为病色而退去他本身的气度不羁,就这么躺着定定的看着崔璨:“想好了吗?”
崔璨的心一下悬的老高,几乎提到了嗓子眼儿。
这一个月的时间过得很快,在没有面对问题实质的时候,崔璨将问题看得很简单,但真如现在一样到了眼前,她感到莫名的苦涩。
当初入夜场挣钱,是因为她真的需要钱,不单单是她,连同韩依浓也是一样,还有唐斌和梁雹,他们很需要钱。
崔璨并没有想过自己到夜场工作外人会怎么看待她,她认识的人就这么几个,大家都不会因为这份工作而轻视她,只要自己行得正就可以。
但后来她在工作中,渐渐的发现别人对待她们这些从事夜场工作的女孩子带着强烈的有色眼镜。
即便不是做小姐,哪怕是个扫地的阿姨,只要从事夜场,别人就会给她们定上比普通人低一等的标签。
这期间,不断的有男人追求崔璨,无非全是要求她做情人,要养着她。
崔璨不会自己作践自己,她不会同意。
崔璨承认白毅峰的确生了一副好皮囊,他俊朗不凡、风姿无双,任何女人对于他这种魅力四射的男人恐怕都没有拒绝的能力。
但当白毅峰也对崔璨说这番话的时候,崔璨心中的苦涩莫名的加重不少。
更何况白毅峰的身份与她自己相比,说是云泥之别也不过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