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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逼我撩你(60)

林岁岁抬起眼,盯着林景涯看了几秒,慢慢地放下勺子:“抱歉,景涯哥,我在家已经吃过了,现在不饿,真的吃不进去。”

其实她在家里几乎没吃什么就出来了,但她现在属实没什么胃口。

“…………”林景涯饮了一口红酒,目光往落地窗外瞟了过去,只有一眼,他就收回了视线,嘲讽地轻笑了一声,“岁岁,他那样的男人,从小到大,人人捧着他,人人顺着他,你不应该对他抱有幻想的……他会让你大失所望!”

林岁岁失望地闭上了眼睛。

是的,她……不应该对他抱有幻想……

她不用睁开眼睛,甚至不用转头,就知道现在这家酒店的大门口停着一辆车,不……确切地说是好几辆。

后面的几辆车显然是跟随前面的那辆车来的。

最前面的是一辆威风凛凛的悍马,而悍马里坐着的是……石晋楼。

由于悍马车的外型和车牌号过于高调,稍微混过有钱人的圈子的就会知道这辆车是属于谁的。

它就那样肆无忌惮地停在了大门口,还在大厅的庆功宴中引起了骚动。

算了,最坏的结果不过如此了,不是吗?

林岁岁睁开眼睛,面无表情地拿起勺子,一点又一点地吃碟子中的鱼子酱。

一块鱼子酱,她足足吃了十分钟。

因为她越吃越慢,越吃越费解,越吃越迷茫——

为什么石晋楼还不进来?

他早就杀到了,按照他的脾气性格和处事风格,他不当场弄死她和林景涯就不错了……

还能让她安安稳稳地坐在林景涯的面前,品尝着鱼子酱?

林景涯好像不怕事大,火上浇油般地给林岁岁又夹了一只凤尾虾,再贴心地给她抹上一点特制酱料。

林岁岁看了看林景涯,又一小口、一小口地吃了那只凤尾虾。

大厅中的人们都在讨论那辆悍马车,以及车子里的人。

可车子里的人却一反常态地纹丝不动。

他在想什么?

他又想做什么?

林岁岁发现自己是完完全全的不懂那个诡异的男人了。

同样的时间里,不止是林岁岁,而是有二十多个人都在想石晋楼到底想做什么。

就在石晋楼的悍马之后那辆轿车之中,除了副驾驶位的黄秘书,其他四个人无一例外的黑衣黑超——他们是石晋楼的保镖。

“黄秘书,老板让你紧急召我们出来,是有什么急事吗?老板说是抢人,要抢谁啊?”一个人刚问完,另一个人就往酒店里指了一指——

“卧槽,那是不是林小姐?”

“林小姐?哪里哪里?”

大家顺着那人所指的方向望了过去,车中顿时陷入了沉默。

这个时候,他们已经可以猜出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林岁岁没有发生任何意外,那么能让石晋楼将悍马开成飞车的原因……

大概只有是个男人都难以接受的理由。

——红杏出墙。

他们都知道林岁岁对面坐着的男人是林景涯,是林岁岁在娘家的哥哥。

原本兄妹之间吃个饭是再正常不过的,但坏就坏在这个哥哥并不是普通的哥哥,而是一个特殊的存在——

车里的保镖们都跟着石晋楼去过林家,明眼人都能看出来林岁岁、石晋楼、林景涯三个人关系的错综复杂。

所以石晋楼“抢人”的命令完全可以理解了。

别说那些保镖了,连黄秘书本人也闹不清楚前因后果,他下了车,走到悍马车旁,说了些什么。

坐在悍马驾驶位上的石晋楼根本不知道黄秘书说了什么。

他坐在车里听不到黄秘书的声音,至于对方的口型——他的视线一错不错地盯着最多二十米外、落地窗内的两个人,连一秒钟的时间都不想赏给黄秘书。

他静静地看着林岁岁吃了十分钟的鱼子酱,静静地看着林景涯给她夹了一只虾,和一些酱料。

在林岁岁放下勺子之后,他收回了视线。

车灯洒下昏暗的光,他这才注意到,方向盘上莫名地出现了一条青白色的淡淡划痕,而他一直舒展着的食指已经蜷缩了起来,指尖泛白。

应该是刚才他见到林景涯给林岁岁亲密地夹虾的时候留下的。

石晋楼松开了方向盘,抬起一只手,漫不经心地正了正后视镜。

他整理后视镜的时候,他甚至都没有抬眼去看——他想象不出来他现在会是什么表情,也根本没有兴趣。

黄秘书在外面说了好半天,悍马车里不为所动。

后面的轿车里又下来了两个人,走到黄秘书旁边,问道:“黄秘书,老板到底要我们做什么?我们来了快二十分钟了,好歹有个指示吧?”

另一个人附和着:“对啊,黄秘书,老板之前说要抢人,说了要抢谁了吗?是林小姐?那我们进去把林小姐从林景涯的手里抢过来?”

“行了吧,你们!”黄秘书瞪了他们一眼,“老板平时对你们不薄,钱也没差过,你们就别成事不足败事有余了,老老实实的,安静的呆一会儿,在老板下命令之前,你们都不许轻举妄动!”

黄秘书话音一落,停在他们旁边的悍马车突然启动了。

他们几个人往后让了一步:“老板——”

在最后的尾音之中,悍马车已经调转了头,一骑绝尘地消失远走,空留他们吃尾气。

“这……怎么回事?老板怎么走了?”

包括黄秘书在内,大家面面相觑。

他们知道石老板的情绪不定,特别喜怒无常,但这件事的前后反差也太大了吧!

“哇,卧槽!走了……”

“听说帅的不要不要的,我们没机会见到真人了啊!”

大厅里的讨论声此起彼伏。

林景涯满脸震惊之色,失笑了一声,难以置信:“他走了……?!走了!!”

林岁岁捂住了脸。

她的肩膀微微地抽动,林景涯不知道她是不是在哭,但他还是为她准备了几张纸巾,轻轻地放到她前面的桌布上,他看了看天花板,似乎在自言自语:“厉害,真是厉害……他可是石晋楼啊……厉害……”

林景涯又看向林岁岁,想了一想,认真地说:“扪心自问,我同样身为一个男人,做不到他今天所做的事。”

他自嘲般地笑了笑:“岁岁,我为你开心,真的……在你和他的感情战争里,你已经赢了,并且是完胜。今天的事如果不是我亲眼见到,无论谁和我说,我都不会相信的……已经杀到门口了,竟然还有憋回去的道理吗?”

“我们两个这一辈子就这样了,是没什么缘分了,好歹我也是你哥,和你做了十几年的兄妹,即使不是我,我也希望你可以幸福,可是石晋楼,那就是个无底洞……在今天之前,我是真的不看好他的……”

“尤其是那天在聚会的时候,他简直是糟糕极了,那个时候他已经被嫉妒冲昏了头脑,就像我刚才说过的,他那样的男人,人人捧着他,人人顺着他,所以造就了他唯我独尊的性格,造就了他对你的占有欲,造就了他虽然喜欢你,可他潜意识里就更在乎自己的感受,他欺负你的时候,没有想到你有多么的难受……可是现在,他已经学会了——”

林岁岁放下双手,抬起泛红的眼,问道:“他学会了什么?”

林景涯微微笑了一下,对林岁岁挑起眉:“你难道没发现吗?他已经把你的感受放在他自己的感受之上了……?所以就算他十分心疼、心酸、痛苦,就算他恨不得想宰了我们,但他还是走了,他还是为你……调头了。”

林岁岁抿起双唇,尽管她极力克制,但唇角还是扬起了笑容。

林景涯站了起来,轻轻拍了拍林岁岁的头顶,轻声说:“祝你幸福,我的傻妹妹。”

林岁岁回到家里的时候,佣人们对她比划手势,挤眉弄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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