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欢甜喜嫁(170)

作者: 不与不 阅读记录

他急切道:“裴娘子,不是怕你连累,你难道不怕那些未知的人?你知道这些人久经官场,做事滴水不漏,你一个小小的员外家的娘子,有什么能耐和他们抗衡,量力而行,谨慎小心,在京城才能住的长,活得久。”

裴咏宁默然。

她继续低着头看案前的医书。

梁夙等了半天不见人回话,回头瞧见她正在埋头看书,心里的气焰升高,他阔步走了上前,身后拿过她手中的书:“裴咏宁,我将你来回京城,不是为了让你去送死!”

裴咏宁抬起头,回视他的双眼,慢慢站了起来。

她伸手夺过她的医书,随声喊道:“新草,送客!”

新草从外面匆匆跑了进来,来到梁夙身边时,她施礼:“梁二爷,请!”

梁夙回头扬手就想打新草,可抬起手,余光瞥了身后的人一眼,手气愤的又放下来,抬脚气冲冲的离开。

新草目送梁夙走后,她低声问:“娘子,梁二爷这是在为你好,奴婢觉得他说的有道理。”

裴咏宁将手中的医书放下,目光重新落在案上:“以后他若是再来,问清楚什么原因,否则别让他进门。”

新草不解,可看着娘子的心事重重的样子,这些天来,她是最了解娘子的,她不是不知轻重,娘子一定有她的事要做。

“是,娘子。”

翌日。

裴咏宁随着陈酒去了趟医馆。

陈酒依旧按着往常,坐在里面开始诊脉。

门口一早排了长队,开张的今天,诊金免去一般,而且药也便宜,人都挤到门口。

等一切恢复正常,一些无病的人,也就散了,人也不会那么多了。

裴咏宁今天来,也不是专程为了昨天那个找事的人,她主要看看,陈酒有没有办法应付他。

至少他走南闯北这些年,总该有些见识和气度。

辰时刚过,从队伍中走出来一位身穿玄色长衫,浓眉阔鼻,高颧骨,皮肤麦色。

他人跨过门槛,大声问:“陈家医馆当家的,我说你们到底还不还钱?你们这医馆的药不治病,我吃它作甚?”

陈酒正在给一位病人诊脉,听到门外有声音嚷嚷,不用看,也知道是谁。

他强忍着镇定,接着为手下的病人看诊,询问身体情况,写出药方。

裴咏宁看到来人,朝着添草递了个眼色。

添草走上前笑着招呼着:“徐大官人,昨个我们家大夫他说了,你的身子不能那么吃药,不是药贵就是好药,要对症下药,适合你才是好药。”

徐大官人冷笑道:“人家医馆多少年了,我吃着都没事,怎么到你们家有事,那肯定是你们家药有问题,我不管,赶紧把要钱和诊金还回来,否则我去应天府告你们去。”

里面陈酒听着外面的吵闹,早就坐不住了。

为身边的一个病人看完诊,和后面一位说了句稍等,撩起帘子走了出来。

徐大官人看到陈酒,立马扯着嗓子喊:“就是他,就是他给我开的药,你这个庸医,你会不会治病,不会治病,赶紧把药钱和诊金还给我!”

陈酒见来人简直就是胡搅蛮缠,侧眼看了裴咏宁一眼,他说道:“娘子,他……”

裴咏宁一挥手:“陈医家该怎么治病,就按着你的方式来,怎么解决这个人,相信陈医家自有办法,出了什么事,有我在。”

这句话无疑给了陈酒鼓励,他早就想动手给这人点颜色瞧瞧,一直怕闹出事,给娘子添麻烦,所以才一直忍着。

如今听到娘子这么说,他倒也不怕了。

他转脸看向来人,问:“我相信我的药你还留着?”

徐大官人说道:“那是当然,那是证据,我自然留着。”

“既然留着,你现在可以拿回来,顺便请一个你信任的大夫来,问一问我开的药是不是有问题,或者对你的身子有伤害?”陈酒说道。

徐大官人见今日这人不像昨天那般顾左顾右,心里沉思了片刻,“那到不用,药就在我身上,而且,我早就带着一个大夫来了,人就在门口呢?”

陈酒笑了笑,“甚好,把他请进来!”

徐大官人朝着门口喝了声:“人呢?进来!”

门口的小厮谨慎的胡乱张望了眼,躬身走进了医馆内。

他朝着徐大官人行礼:“大官人!”

“嗯,把药还给他们。”徐大官人说道。

小厮应是。

陈酒接过药,放在了一边,他说道:“大官人既然你说吃了我家的不管用,而且你们家小厮略懂医术,为了证明我们陈家医馆,请大官人伸出手指?”

徐大官人惊问:“伸手指做什么?”

陈酒笑道:“自然证明给徐大官人看了,你不是说我们家的药不管用吗?我就证明给徐大官人看,到底我们家的药管不管用。”

徐大官人茫然,他怔怔的问:“手指怎么证明?”

陈酒说道:“大官人,手指上有五脏六腑的穴位,若是五脏六腑出了问题,那流血的颜色自然不同了,若是不信的话,你问问你身边的小厮,是不是这个理?”

☆、第216章,以为会出事

徐大官人回头看了眼,他身旁的小厮。

只见那小厮颤巍巍的点点头。

徐大官人气的伸手想打那小厮,但看着周围人的面,最后厌烦的骂了句:“滚远点……”

那小厮应着是退到门外。

陈酒笑着转身,接过新草递过来的银针:“大官人,请!”

徐大官人下巴抬着高高的,将手递了过去:“你最好证明你说的是真的,否则我今天就让陈家医馆关门大吉。”

陈酒默然,他摸着手中的手,找到了手上的穴位,“大官人,先忍着点,需要扎你两处的血,一处是心脉血,一处是肝血。”

裴咏宁在旁看着,见他不像是存心闹事,但是总觉得哪点不对劲。

正当陈酒要扎时,裴咏宁灵光一闪,喊道:“陈酒且慢!”

陈酒的针落在徐大官人的手背上,还未扎进去。

裴咏宁慌忙走近陈酒,将徐大官人的手翻了过来,来回查看。

“干什么,这是干什么?你这个娘子,怎么拉着我的手……”徐大官人大喊道。

“怎么会没有呢?在哪儿呢?”裴咏宁念叨着。

陈酒也诧异的问:“娘子,你在找什么,为什么不能施针?”

裴咏宁摇摇头,忙胡乱看了眼,就看到人群中,有个人影悄悄离开。

她喃喃道:“现在可以施针了。”

陈酒怔怔的望着裴咏宁半晌,不明白她为何这么做。

既然她说能施针,那他就开始了。

趁着徐大官人不注意,一针扎在他的手脉上。

徐大官人疼的嗷嗷直叫,可手却收不回来。

陈酒也不迟疑,反手朝着手指又是一针。

徐大官人连叫了两声,疼的终于甩开了陈酒的手。

“你下手轻点,这是肉,金贵着呢!”

陈酒将针放在了新草手中,转身朝着徐大官人说道:“大官人,你自己看看,你两处流出的血是不是一个颜色?”

徐大官人低头看着手上冒出的血珠,一个呈红色,一个则是酱红色。

他惊讶的凑近看,问:“这是怎么回事?怎么会是这样?”

陈酒解释道:“你常年服用过重的药物,这才致使肝血和心血是不同,若是再继续吃下去,恐怕你会有性命之忧,而我为大官人开的药,则是调和你体内的毒素,所以,见效不快,大官人如今还有什么想问?”

徐大官人不信:“怎么可能,我每次吃的可都是大补的药,又名贵又稀有,岂是你这名游医能看懂的?”

陈酒摇头笑道:“大官人,这京城地大,不止我们这一处治病的地方,你可以去别家问问,最好不要去高家……”

说完,陈酒朝着裴咏宁施礼说道:“我去里面了,还有很多病人在等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