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欢甜喜嫁(108)

作者: 不与不 阅读记录

脚边的人群,指着地上的郎君大叫:“快看啊,他的脚不抽了!”

所有人都看向郎君的脚,真的开始不抽了,可其他部位还在抽搐。

裴咏宁按照之前的方法,往复了几次,一共吸附出了三根针。

三根银针出来之后,那郎君脸色逐渐恢复了之前的脸色。

而裴咏宁却瘫软在地上。

看着地上的郎君无恙,她的心里很是欣慰,她又救了一个人。

那医者让人将地上的郎君搬到屋里。

周围的人,无不竖起拇指,对着累到倒地的娘子,纷纷送上敬佩之语:“娘子医术了得,实感佩服!”

“娘子好生勇敢,令人惊叹!”

“小娘子,没想到病弱弱的,能救人哈!”

“只可惜,蒙着面纱不能示人!”

“……”

人们纷纷谈论这个蒙面娘子是何人,可惜皆无果。

一群男人却无人敢上前,不敢冒犯眼前娘子。

只能暗暗叹服着,远远望着。

那医者走到裴咏宁跟前,因为男女之别,也不敢上前搀扶,只得同她坐在木台阶上说话:“娘子慧心,怎地看出是银针堵塞所致?”

话刚说完,只见那郎君的父亲回来,朝着眼前的两位医者感谢:“多谢医家和娘子救治!”

裴咏宁坐在地上缓了半天的气,才迟迟回了他们一句:“不谢!”

医者推搪说道:“老丈人,是这位娘子救了令郎,与我无关,此谢不敢当,不敢当!”

那老者且是慷慨之人,“医家能愿医治小儿,已经心存万分感激,虽然是这位娘子所救治,但同样受老朽拜谢!”

医者笑着婉拒,看着地上的裴咏宁,身为医者着实不忍,他道:“若是娘子和老者说完话,我在驿站内为娘子把脉如何?”

裴咏宁虚弱的问:“要诊金吗?”

医者呵呵大笑:“不要,不要,今日若不是娘子,在下显些声名狼藉,就当在下报答娘子的好心!”

裴咏宁微微点头:“那就先谢过了!”

医者见那老者像是有话同这娘子说,便辞了两人去往驿站里面坐下。

老者见周围人尽都散去,为了方便说话,陪同裴咏宁蹲了下来:“敢问娘子尊姓大名?”

裴咏宁换了个姿势,身上立马疼的,浑身灼烧,她忍着疼痛道:“贱名何足挂齿,勿要劳心记着,老丈人有话直问便可!”

老者眼光精亮,顿时对她刮目相看,“娘子虽病榻之躯,可却双眼慧通,心窍玲珑,却是难得!”

裴咏宁微微闭上眼,她真的不想听他说夸奖的话,她好像躺在一个地方好生歇息。

老者见她累极了,直问:“娘子可是看出什么破绽?”

裴咏宁微微点头:“老丈人,无需我多言,且心中自有定夺,是谁,乃是老者家中之事,我只是一个普通的过路人,郎君年轻,还需呵护,出门在外皆是历练!”

☆、第137章,火攻之毒

听着这话,老者眼目精亮透光,是个蕙质兰心的娘子。

老者更是另眼相看,他问:“娘子去京城有什么需要我帮助?”

裴咏宁缓了缓口气:“老丈人,我是俗人一个,唯有金钱使我满足,若是老丈人觉得钱财宽裕,还请多多益善!”

老者顿时哈哈大笑出声。

“娘子果真有趣,有趣,好,好……”说着他从袖中拿出一张银票:“娘子,这里是五百两交子,足够你在京城安身立命,且收好,只是今日之事,还望娘子切勿外传!”

裴咏宁勉强坐起身,看到老者拿过来的五百两交子,她收下:“多谢老丈人,既然老丈人慷慨,我也不防多说一句,老丈人既然知道郎君是有人故意而为,是谁不说,还是尽快抓到,以免今晚再遭毒手!”

那老者略微思顿,随即恍然大悟,他道:“娘子说的是,老朽明白了!”

裴咏宁微微点头。

正觉得头脑昏天暗地之时,就听耳边传来熟悉的喊叫声:“娘子,娘子……”

寻声望去,只见不远处一个黑影正在四处寻找:“娘子,你在哪……”正当转身,看到驿站廊檐下,斜倚着一个蒙面女子。

新草想也不想的冲了上去,走到女子身边就是一通大吵:“娘子,你出来怎么不说一声,你吓死奴婢了,呜呜……,你说你万一出了什么事,你还让不让奴婢活了?”

裴咏宁嘴角弯起,“我好好的……”话还没说完,新草噗通一声跪在地上,上前抱住裴咏宁放声大哭了起来。

老者想上前劝着,见娘子忍着痛苦,话到嘴边又收了回去。

这主仆两人看着让人心生怜悯。

新草感受到裴咏宁的轻吟后,连忙松开她,颤巍巍将她扶起:“娘子,我们回去!”

裴咏宁被她扶起后,慢吞吞的说了句:“且慢,我要去那儿……”

她伸出一只带着纱罩的手,指着驿站里面。

新草问:“娘子这是要……?”

老者接过问话:“小婢,你家娘子是要去里面,有个医者给她诊脉!”

原想着眼前体弱多病的女子是位游医,却不想是位娘子。

看着那小婢从马棚里出来,想必两人身无分文的,这才住马棚了。

谁家落魄娘子任由这两人出门,且不怕路上盗贼横行?

着实匪夷所思……

正想着,裴咏宁朝他施以礼,便走了进去。

老者长叹,既然已经重金感谢,想必以后必无瓜葛,世道不平,有缘再见,也当不见!

裴咏宁来到驿站的客座,看到那医者翘首以盼的坐在一角落正在朝她这边望着。

看到她身边多了一人,也不惊讶,等两人走近,他起身拜谢:“多谢娘子救命之恩!”

裴咏宁略一颔首,“不,劳烦医者为我费心!”

那医者自报家门:“我乃一方游医,姓陈,名酒!”

“陈医家无须多礼,还请医家看看我这病,能否医治?”裴咏宁虽然被搀扶着,可身子就像掏空一样的累,她虚的先坐了下来。

陈酒得罪得罪的说了两句,也跟着坐下来。

裴咏宁将手臂放在桌子上,“多谢陈医家!”

陈酒并不忌讳的搭上了她的手腕上,本就是在外,而且对方也算是个行家,那些虚礼留给高门大户的守着。

半晌,陈酒皱着眉头,一会儿摇头,一会儿叹息。

新草在旁看着着急,问:“医家,您这是摇头,又是叹息的什么意思?”

过了半盏茶的功夫,陈酒看了周围一圈人,从医箱里,拿出笔和纸,他问:“娘子认字吗?”

裴咏宁点头。

陈酒写的极为隐晦,每写一个字就斟酌半天,然后看向裴咏宁仔细观察。

少间,陈酒将纸张递了过来:“娘子看完后,请随意处理!”

说完这话,裴咏宁便明白了,这人知道她的病因了。

她微微颔首:“多谢陈医家周全!”

看着上面的病症,正是和她身上的伤势无二。

五脏惧热,皮肤肌理损害,局部溃烂,身中火攻之毒等。

看完后,裴咏宁问:“敢问医家,可有医方?”

陈酒摇头,他压低了声音问:“娘子既然从那地方出来,而且活了这么久,已是很意外,按理说,这病早在一年之前,娘子就该没命,怎地熬了这么久?”

火攻之毒,若是早早医治是可以痊愈,但天下能治此病者,只有京城那位神医!

可这位神医,只认银子,不认人,若让他医治火攻之毒,只怕要倾家荡产!

新草在旁为裴咏宁述说:“医家不知,这毒的确日日折磨我家娘子,几次显些要了她的命,可我们村上的一位医婆发现,只要将局部溃烂的肉刮掉,让所有的浓血流出来,是可以缓解毒素的攻心!”

陈酒听罢,目光蒙上一层薄雾,他起身朝她拜了一拜:“娘子,在下佩服,佩服,此等方法即使有敢用,也无人敢尝试,每次刮皮,皆如剜心挫骨之痛,娘子非常人也,在下自愧不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