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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代雄豪(102)

作者: 赤水三株树 阅读记录

现在南夏朝廷根本无力控制齐州和沐州,只能暂时放任苏守逵掌控二州。

正说着话,元棠的舅妈牛氏来了,周显沛虽瞒着其他家人,却瞒不过家里的女主人,袁棠没了母亲,父亲又常年不在家中,自小受牛氏照拂,听说元棠从北晟回来,牛氏忙忙赶过来。

牛氏关心元棠,拉着他嘘寒问暖,周显沛惧内,不敢打断妻子,为了不影响封淙和周显沛继续谈正事,元棠只好哄着牛氏先去正房,自己也跟着过去。

元棠在牛氏那里待了一个多时辰,听了不少的唠叨,洗了个澡换了身衣服还吃了顿饱饭,才被牛氏放走。

回到书房,周显沛和封淙仍然在茶几前对坐,水壶里的热水热气腾腾,白色的水雾在两人中间飘然旋转,气氛好像有点严肃,元棠进去,两人面上神色都一松,周显沛笑问他牛氏都说了什么,元棠觉得有点莫名其妙,但从两人神色又看不出什么异常。

周显沛答应将周氏私兵借给封淙和元棠,并尽力联络乡里,协助他们将苏守逵的人赶出霁飏。

商定这件事后,元棠才回到昙湖山庄。

阔别许久,昙湖山庄中景色还是那般宁静自然,仿佛一个世外桃源。一回到家元棠就扎到家中手工坊里,他离家前让工匠们研制的弹//药略有成效,工匠反复测试,已经做出放在竹筒里用铁烙点燃的燃烧//弹药。

看着自家工坊的研究成果,元棠心想自己终于也能开一回挂了。

十月初九一早,元棠与数名自家私兵扮成周显沛家仆,随周显沛进入霁飏城。

柳言平与姜刺史调集纷州兵力,包围被苏守逵设在纷州与沐州之交的一座堡垒,秦司马不得不从霁飏派三千兵力去支援,他仍然在霁飏坐镇。

元棠在城中转了几日,将霁飏城布防摸索通透,虽然城中兵力减少,秦司马防备没有一点松懈,岗哨严密,街上还不时有武卫巡逻。

十月十二日夜,元棠率领周氏和袁氏五十私兵偷袭西北角一座塔楼,用家中工坊自制的燃烧//弹点燃了塔楼。元棠他们从城内偷袭,守塔士兵毫无防备,木制塔楼很快燃起,霁飏城西北火光冲天,引得城墙上士兵扑救,燃物中混合了油脂,用水无法扑灭,扰乱了霁飏西北角城防。

元棠与私兵就在这时拿下城门,城门打开,封淙查率埋伏城外的五百人入城,这些私兵虽是周显沛从各家召集,有些参差不齐,然而胜在都是霁飏本地人,对霁飏极其熟悉。

而留守霁飏的士兵中有一部分原本就是周显沛手下的霁飏驻兵,并不忠心于苏守逵,轻易就能被周显沛的人说服倒戈。

因此他们很快取得霁飏城门的控制权,封淙的人直奔秦司马所在的城府,秦司马警觉,城中出现异样便知不好,不顾其他,忙让随从牵马出逃。

元棠守在城门,与正要出城的秦司马相遇,秦司马深悔当初没有杀了元棠,一时顾不得逃跑,立刻提刀上来要斩杀元棠。

元棠所率部众不多,靠点燃塔楼出其不意引开城墙守军才夺下城门,还要分人守住城墙上的木栅,以免被反扑,不敌秦司马与其亲卫人数。他被逼迫到城墙马道上,危急时,封淙与两百周氏私兵赶到,秦司马见情况不对,又上马奔逃出城。

封淙登上城门,元棠也跟着跑上去,眼见秦司马的人抢出城外。

封淙张弓对准城下,夜色深重,站在城门上向下望如临渊望一潭深水,黑沉不见深浅,元棠架起竹筒,用烙铁朝中空竹筒中猛挫,将竹筒甩向城门外,火星在半空中噼啪炸开,正照亮秦司马背后一片天空。

封淙扣弦放箭,箭羽在火光下变成一道流星闪过,秦司马应声而倒低,留下一片乱蹄和马鸣。

苏守逵的得力干将在霁飏被杀,他立刻调集兵马准备反扑霁飏,沐州是周氏和袁氏祖籍所在地,周显沛早就联络乡里大族死守住霁飏。秦司马已死,苏守逵自己坐镇白虞不肯轻易离开,留在沐州的兵马群龙无首,最后战败退出沐州。

当初和元棠一同南下的庞行主以及粟安人终于从纷州来到霁飏,夺回霁飏后,周显沛重担太守之职,便由他出面暂时安置流民与粟安族人。

元棠将木鲁呼请到昙湖山庄住下。到腊月,苏守逵的势力基本被赶出纷州,柳言平也从纷州回到沐州,元棠在昙湖山庄设宴为众人洗尘庆功。

入座时众人都推封淙上座,木鲁呼坐上首左侧。

元棠和袁德只管军务等武备事宜,有时候回到霁飏城的袁家宅邸不见封淙人影,常被告知封淙还在城府。无论是在纷州还是沐州,粟安勇士出力颇多,数次作战皆由封淙为主将。封淙回来后,许多事柳言平也不找元棠商量,直接找封淙,大概也是看透了元棠缺乏上进心不大中用的本质。

不仅柳言平,战时周显沛也常与封淙商讨调度和行军安排,连凌穆枫也爱往封淙跟前凑。虽不明说,元棠也看得出来,这些人明里暗里已经认定推崇封淙为首。

从周家借来的歌姬就着曲子轻声哼起坊间小调,幽幽如诉,众人也都都松散下来,推杯换盏。元棠还让人在外面开了酒席,慰劳在夺回沐州时杀敌出力的各家私兵以及粟安勇士,外面正喝得热闹。

喝了点酒,柳言平又忍不住谈起齐州的事,柳家族人在齐州,他能忍住挂念筹谋这么长时间实在不容易。

自从霁飏战事兴起,南夏朝廷和上筠府未曾派人向霁飏询问,沐州已定,周显沛打算年前向南夏朝廷上表,一来表明沐州已经拒离苏守逵,二来想为沐州正名。周显沛原职为霁飏太守,柳言平有白虞长史一职,元棠为参军,封淙曾被授为齐国内史,只要朝廷下诏承认沐州,开春朝齐州进兵就是为朝廷收复齐州,名正言顺,柳言平也可以借此联络齐州乡里大族,同时震慑苏守逵。

众人都同意周显沛的建议,凌穆枫从席上站起,说:“周太守所提固然好,但老朽认为,既要名正言顺,自然得有名目旗号。殿下为齐国内史,内史向来只问内政,长史和参军只是白虞的长史和参军,要领兵收复沐州,何来名正言顺一说?”

封淙轻轻放下酒樽,柳言平捋了捋胡子,嘴角露出一抹微笑。

凌穆枫说:“总协文武诸事,非刺史一职不可,不如为殿下请命授两州刺史一职。”

屋里静了片刻,只有歌女清甜的歌声和外面的喧嚣相应,柳言平的微笑变深,周显沛气定神闲地靠向凭几,两人相视一眼,都带着些许心照不宣,柳言平说:“先生所说也不错。”

作为主人,元棠先前被众人灌了一通酒,这时劲头冲到脑门上,又热又晕,眼前也有点模糊,他看到封淙握紧了酒樽,眼前昏暗,没能看清封淙的表情,就听周显沛说:“今日佳宴难得,先不说这些,大家接着喝。”

气氛又热络起来,周显沛呼唤家丁安排舞姬,乐曲欢快高昂盖过外面的人声,舞姬的彩裙翩翩飞舞,转得元棠头都晕了。

席上与周家和袁家相交甚好又在战中出过力的家族陆陆续续来敬酒,有一位家族族老敬想为自家说媒,要将族中嫡女嫁给封淙。

元棠脑袋昏沉,借口更衣离席,干脆回房挺尸去。

他躺下没多久周显沛就跟来,提着他耳朵唠叨,说的无非是让他这个当主人的多上心,见他实在醉得厉害,也没办法,只能出去帮他招呼客人。

临走前周显沛忽而又想起什么,回头道:“还有一事我要提醒你。你与殿下虽然有共患难的情义,但那都是从前,往后可不能自持旧义不知礼数。”

元棠在榻上翻了个身,周显沛叹气:“也罢,等你酒醒了再说,省得你醒来又忘了。”

周显沛走了,伺候的家仆也被元棠打发出去,翻了几回身,元棠觉得不舒服,不得不叫人准备水沐浴,折腾了半个时辰又躺回榻上,灯熄了,酒劲过了,元棠盯着云山绣帐的帐顶发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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