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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之败家福晋(326)

和嘉拉着她到角落里,低声道:“七妹的生辰不吉利,老太太忌讳着呢,所以七妹也只得在这上头用点心了。她都抄了半个月的经了呢!”

盈玥多少有些感喟,“和静更不容易啊……”

和嘉点了点头,“小果子最近总吐奶,我不放心离开太久,这里便交给你了。”

小果子便是和嘉和二哥的次子,丰绅果尔敏的小名儿。小果子,还真有爱啊~~

话说,最近几次滚床单,她都没吃药呢,说不准已经……若是她有了包子,将来取个什么样的小名儿比较有爱呢?

盈玥心里畅想着,便走神了。

这时候,永瑆拿胳膊肘轻轻撞了她一下,挑眉问:“想什么呢!一副偷偷笑的样子。”

盈玥脸一红,立刻嗔了他一眼,那眼神又厉害又透着妩媚,叫永瑆的心脏都有些荡漾了。

然后,里头内室的床榻上,觉罗老太太还昏迷不醒呢,他若是发笑,委实不妥,便忙咳嗽了两声,“你多陪陪老太太吧,我去前头宽慰一下岳父。”

盈玥点头。

其实回娘家,也无需她亲手伺候老太太,老太太身边有的是丫头婆子,喂药喂饭、翻身子擦身子,伺候得都很好。若换了是她,这方面的水准,绝对是远远不及的。

她坐在床头,捧着一本佛经,低低念着经文,也算是尽一尽心意。

其实谁都明白,老太太这般年岁……

富察家早就预备好寿衣棺椁了,只当是冲喜。所有人心里,都有准备了。

她正一字字缓缓念着经文,突然肩膀被轻轻拍了一下,回头一看,竟是额娘纳喇氏。

纳喇氏道:“我才午睡醒,便听底下禀报说,你和十一阿哥来了。”纳喇氏眉间颇有几分倦怠之色。

盈玥愧然道:“打搅额娘午睡了吧?”

纳喇氏微笑着摇了摇头:“昨晚老太太梦魇着了,故而睡得有些晚,不妨事的。”

“玛嬷最近总是梦魇吗?”盈玥忙问。

纳喇氏唏嘘:“老太太最近总是梦见元后娘娘,夜里呓语不断,连你阿玛都数日没睡好觉了。”

元后死的早,老太太又只有这一个女儿,弥留之际,自然格外想念。

唉,照这架势,用不了多久,老太太就该去见她女儿了。

这时候,床榻上的老太太突然发出了含混不清的声音:“阿妱……”

盈玥一怔,元后名字里也有个“妱”字吗?或许,只是同音不同字吧。

她如是想着。

第三九一章、避孕丸事发

一个风烛残年的老人,记忆都已经开始遗忘,却永远不会忘记自己的儿女。

“阿妱”这个声音不断地从老太太口中唤出,一声声直叫人心头纠结而苦闷。

纳喇氏叹着气道:“元后娘娘去得太突然了,老太太当时都无法接受,当时谁跟她说元后没了,她便大发雷霆。”

唯一的女儿,又是正当韶华盛年,谁肯相信就这么没了?

盈玥心中有遏制不住的好奇,“额娘,元后娘娘的名讳,是哪两个字?”

纳喇氏一愣,“这个,我倒是不晓得。”

盈玥郁闷了,居然连额娘都不晓得!

唉,倒也是,额娘闺阁年少之时,元后便已经贵为宝亲王嫡福晋了。在古代,素来是“为尊者讳”,尊贵之人的名讳,哪里是什么人都能知晓的?!

尤其她这位姑姑又当了皇后,哪怕是连太后都不会直呼其名讳了。

纳喇氏有些疑惑:“你怎么对这个好奇起来吧?”

盈玥讪讪道:“只是随便问问罢了。”还不是因为那个“阿妱”,她前世的小姑姑,名字里也有个“妱”。未免有些太巧了。

她这个小姑姑,比她也大不了几岁,可以说是与她自小一起长大的,然后却在曾叔公去世后,她也突然消失了。

有人说她是死了,盈玥却始终不能接受。

在父亲母亲去世后,也是这位小姑姑陪着她挨过了那段光景。

再然后,她好像说要去远行,便在没有回来后,甚至连她死了,小姑姑都没回来给她上过一炷香。那时候,她也觉得,莫不是小姑姑真的死了?

这件事明明她已经不再挂念,这个时候却被老太太一声“阿妱”给重新唤起了。

记忆中,那个容颜早已模糊,但还是每每会想起她穿着优雅的旗袍,坐在琴案前,弹奏着最清澈婉转的旋律。

她不是极美的女子,却是极优雅、气度极卓然的女子。

见盈玥一脸怅然,纳喇氏忙道:“这种事情,总要想开些。”

盈玥一怔,额娘只是觉得,她在为老太太即将不久于人世而伤怀啊。

“额娘也好好好保重自己,别累坏了身子。”盈玥握着她有些粗糙的手,柔声道。

纳喇氏点了点头:“左右不过就是这段日子,我总得尽点孝心,你放心吧,我没事儿。”

这时候,额娘身边的陶嬷嬷进来禀报:“福晋、太太,六福晋来了。”

吟容姐也来了?吟容姐阿玛八伯父虽然不是老太太亲生,但吟容也算是老太太的孙女,这个时候,自然也要过来应应景,尽些心意的。

生完绵爱后,吟容稍稍不但没有发福,反而更见清瘦了些,身上衣裳都有些松垮了,她指着乌木盒中林林总总的平安符,道:“这是我从京中各大寺庙秋来的平安符,都是开过光的。”

盈玥咂舌:“吟容姐该不会是把京中寺庙全都跑遍吧?!”

吟容笑了笑:“那倒是没有,我只捡着香火鼎盛、有灵验的寺庙求了平安符、添了些香油钱罢了。”

纳喇氏啧啧道:“瞧着怎么也有十几家了吧?六福晋真是太有心了。”

吟容低声道:“其实,我也顺带着给绵爱求了平安符的。”

纳喇氏与盈玥母女瞬间了然,其实是顺带着给老太太求了一套平安符吧?

绵爱虽然白嫩可人,但生下来的时候只有四斤半,比起哥哥绵聪,终究是不怎么健壮的。吟容心疼稚子,才出了月子,竟跑遍了京中大小寺庙,求了十几个平安符。

为人母亲之心,实在叫人鼻子有些发酸啊。

纳喇氏也压低了声音,道:“二阿哥瞧着比刚洗三的时候,胖了些呢。可见是你的心意,感动了佛祖。”

吟容姐抿嘴一笑,心中大是觉得安泰了几分,“但愿这平安符,也能保佑老太太病愈。”

相比之下,吟容的话就只是场面话了,老太太的身子骨,自家人心里都有数的。

只不过这心意都得尽,好话吉祥话还是得这么说。

送走了吟容,接下来二房和四房的孙媳妇也过来侍疾,这颐福堂人来人往的,倒是比往日热闹多了。甚至大公主也亲自过来伺候了一会儿,掉了许多泪。

盈玥与纳喇氏好一通安慰,这才叫大公主止了哭声。

盈玥是傍晚时分,才和永瑆一起离开了忠勇公。

想着和静抄写的佛经,虽然笔触稚嫩,但字字都是一笔一划精心写就,她这个亲孙女,也该多用点心才是。

其实佛经哪里管用,只不过是图个心安罢了。

用了晚膳后,盈玥便在丹若堂书房的翘头案上,静静抄录着经文。

这时候,刘昶弓着腰走了进来,欲言又止的样子。

永瑆心下了然,便走到盈玥身边道:“我有点事儿,要去前头处理。你若累了,就早点睡下吧。”

盈玥抬头看了他一眼,“嗯”了一声,刮了刮毛笔上多余的墨汁,便继续埋头抄录了。

夜色寂静,永瑆大步离开了丹若堂,直奔他前头的寝殿而去。

关上殿门,遣退无光人等,永瑆沉着脸色问刘昶:“说罢,那颗药丸到底是什么成分?”

刘昶一副战战兢兢的模样,哆嗦着从袖中掏出一张宣纸,呈递了上去,“主子请过目。”

永瑆一把拿了回来,展开一看,上头写的几味药……柿蒂、紫茄花、桃仁,光看到这头三味药,永瑆便心凉到了谷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