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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商纣王恋爱的正确姿势(2)

作者: 柯染 阅读记录

队伍与队伍之间都是分头行动各管各的,甘棠后一句话是对这平七几人说的。

小六正要去收拾搁在青石板上的竹篓,岂料微子启一队的唐亦突然发难,二话不说劈手便来抢夺,抢到手便兴奋地翻看里面的宝物和战利品,口里还喊道,“小六把东西留下,你敢不听话,回去让你阿父揍扁你!”

一来小六在四人中身手最差,二来借他一百个胆子他也不敢与当朝令尹之子动手,装着战利品的竹篓就这么被夺了过去,小六连反抗都不能,气得脸色涨红,说不出话来。

若非微子启授意,唐亦不敢放肆,甘棠看着面前的少年人,声音平静地道,“年轻人,东西还回来。”

第2章 没一刻曾消停过

微子启温声道,“圣巫女切莫怪子启恩将仇报,实在这一局,子启也盼赢。”

微子启说话时,手掌不经意放在剑柄上,是打算索要不成明抢了。

这个时代野蛮血腥的时代不比甘棠生活的后世,也不比后来的礼仪之邦,比赛不讲究点到为止,活着算本事算神明庇佑,死了叫无能叫神明降祸,说来说去都归在一个命字上头。

微子启冒险来她这里抢东西,倘若抢到了,一,赢了这场比赛,年少扬名,为他的夺储之争添砖加瓦,二,让她这个大殷圣巫女落败后名声扫地,全了商王的心中所想,讨得商王的欢欣。

怎么算,都是一本万利的买卖。

甘棠平声重复了一遍,“把东西还回来。”

微子启看着甘棠,目光自平七武三几人身上划过,温声一笑道,“这几人并不敢与子启动手,圣巫女您看样子受伤不轻,将东西留下,领着人回营地养伤罢。”

平七面色涨红,终是握紧拳头,猛地抬头看着微子启大声道,“还请大王子把东西还回来,圣巫女是我们大殷的守护神!不许对她不敬!”

微子启有些讶然,再看向甘棠,就带了些探究之色,“若圣巫女想嬴斗猎,方才何必费劲相救子启,圣女万人崇敬,既不是追名逐利之人,这一战,让于子启又有何妨?”

甘棠听他问起,便静声道,“救你是因为此次为邦交田猎,我大殷王子若死在这里,必定让周边小国轻看,失了国威总归有些不好。”

田猎的意义本就在于兵事微服,商王请甘棠下场,一来是想试试圣巫女的水平,二来本就是担心微子启不能赢,夷族常年以狩猎为生,能在林子间来去自如,若没有甘棠,这一场斗猎,大殷多半是要输的。

再者圣女万人敬仰,这点小比赛,是决计不能输的。

不过这些话,就没有摊开来说的必要了,大家心知肚明。

微子启没有归还的打算,甘棠不再废话,抬袖挥出一掌,三两下就将微子启制服了。

她年纪是小,也确实受了重伤,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十年来,几乎是刚能走,便被甘家暗地里填鸭式培养训练,眼下虽是重伤在身,十招拿不下微子启,二十招也是可以的。

耳畔尽是莫打了莫伤和气的劝和声,却无人敢上前掺和。

甘棠将微子启踩在脚下,朝唐亦抬了抬眼,温声道,“把东西还回来,十个你们也不是我的对手,莫要浪费时间。”

唐亦看了看不得动弹的微子启,额头上冷汗淋淋,忙不迭地把东西如数还给了小六,复又在甘棠面前跪拜磕头道,“小人冒犯了圣巫女,求圣巫女饶命,放过王子罢……”

甘棠示意平七收拾好东西,松脚放了微子启。

微子启自地上坐起来,脸色涨得通红,捂着已经动弹不得的手臂朝甘棠拜道,“不曾想圣巫女这般深藏不漏,子启技不如人,甘拜下风。”

甘棠点点头,领着平七几人走了,不一会儿便消失在了密林间。

唐亦顾不上脏污,抬袖擦了擦额上的汗,感慨道,“她怎么能这么厉害,个头看起来不高,没想到身手这般了得。”

“天命玄鸟,降而生商,都说她栖玄鸟而生,定是神明降世了,外头的百姓子民们,不知多崇敬她呢……”随在身旁的孔三不住咂舌,说的滔滔不绝。

旁边唐亦见微子启脸色不好,忙接过话头道,“道听途说不可信,三儿你别叨叨了,这里就不是人待的地方,既然圣巫女拿了第一,我们再往里走也没意思,不如一道回去罢。”

深林里危险重重,以他们现在的状况,再往里走不但难有收获,还会有性命之忧,和命比起来,其余自然不算什么,微子启未再言语,几人追着甘棠的方向,一道出林了。

第3章 人生如戏靠演技

这是一个非常迷信的时代,在这里求神问卜解梦祭祀跟吃饭睡觉一样稀松平常,祭祀祖先神明能保天下太平五谷丰收,能除灾免祸降妖驱魔,在子民甚至王公贵族们心里,根深蒂固。

殷商王室掌握祭祀权,负责祭祀占卜的贞人们,则通过占卜来影响商王的一言一行,贞人的地位可想而知。

相对的,掌握着占卜兆数解释权枝繁叶茂根深蒂固的贞人们,在商王眼里就显得十分可恨了。

除掉贞人势力,就成了商王统一集[权,拜托桎梏的必经之路。

天命玄鸟,降而生商。

甘棠栖息玄鸟而生,从一睁眼就被大殷的一干神职人员拱成了圣巫女,身为神权的代表人物,商王对她的态度可想而知。

好在此次田猎两方人马是一致对外,是以她赢得这一场比赛,商王还是高兴多一些。

接风宴设在斗猎结束的这一日,大帐搭建在高台之上,空旷宽敞,足够容纳百人。

商王一身王服大刀金马地坐在上首,威仪逼人,身着铠甲的士兵腰悬长剑地分列两侧,好些小国使臣看过军士演练后,言行举止都规矩了不少。

甘棠坐在商王这左方下首,对面是攸国国主攸阳。

接着是微子启,再下则是一些小国使臣,按顺序席地而坐。

参与斗猎的孩子们一一上前献上战利品。

夷族那一队无人员伤亡,手里也有好几样能拿出手的宝物,倘若没有甘棠这个异类在,这一局他们定是要嬴了。

商王心情不错,这时候只说小儿玩闹不必在意,厚赏了活着归来的勇士们,言谈间并不提输赢。

夷方脸上的笑发僵,好在仆人一一将美酒佳肴摆了上来,舞乐也虚虚而入,绵绵丝竹之声缓和了营帐里的气氛,加之有大殷的臣子刻意活络周旋,不一会儿整个大帐里都飘满了酒香,耳侧尽是恭颂大殷的赞词,一派歌舞升平。

国宴只是外交过程中的一部分,这营帐里坐着的,没有一个是专心喝酒看表演的。

甘棠正心不在焉的想着宴会何时结束,那边夷方起身朝上首的商王行礼道,“听闻圣巫女擅卜,不知夷方可有幸得神明恩泽,圣巫女若能为夷方解惑,夷方不胜感激。”

堂下群臣都朝甘棠看了过来,商王目光里带着实质性的压力,等甘棠点了头,那秤砣一样的压感和情绪才消散了一些。

立在甘棠身后的女奚得了指示,回去拿工具了。

甘棠心里估摸着夷方的目的,温声道,“使臣但说无妨。”

夷方一笑,“小臣昨夜得一怪梦,牙间粘有山韭,拔除不尽,何解?”

甘棠自会说话时便跟着养父甘源学占卜学解梦,十年来学得甘源叫苦不迭捶胸顿足,她的玄学技术可想而知,甘源想将烂泥硬抹上强,在占卜这件事上花的时间就越来越多,只每每越教越跳脚,连连问她是不是故意不学好的。

对此甘棠是真冤枉。

她在后世接受了近二十年的正统教育,实在难以将这些简单的物理化学变化上升到玄学范畴,在她烧出好几副花纹兆数基本雷同的龟甲之后,甘源直接拿她当怪物看了。

总之,一个不会卜卦的圣巫女,被普通人知道要笑掉大牙,被商王知道要做梦笑醒,所以甘棠轻易不给人占卜,一旦占卜,必定要绞尽脑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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