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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小侯爷宠妻手札(68)

作者: 茶茶里 阅读记录

凄厉的惨嚎炸飞丛林中鸟,其他几个人皆吓的面无人色,还有两个直接尿了裤子,连滚带爬地往后退,豹爪扒住他的胳膊,下颔一扬,疤脸的整条胳膊便被撕咬了下来,温热的血洒了一地。

沈元歌摔倒在地,血飞溅到她身上,余光瞥见那人的残肢,胃里搅动,险些干呕出来,眼瞧着豹口就要咬断他的脖颈,扬声唤道:“小黑!”

小黑见了血,兽.性奔涌,却不得不停下,烦躁地闷吼一声,尾巴扫着地面,丢下已经疼昏过去的人,走到她面前,鼻尖碰碰她的脸,似在询问。

沈元歌想伸手,肩窝一阵剧痛,才发现胳膊被拉伤了,只得换另一只摸了摸它的头:“没事。”

另外几个人早就吓成了软脚虾,哆哆嗦嗦爬起来想往外跑,被小黑瞥见,几步跃到溪边,堵住了他们的去路。

动静闹得太大,今日当值巡山的两个人远远地听见声音,寻了过来,看见满地血迹的一幕,都吓了一跳:“怎么回事?小黑伤人了?”

沈元歌掩住被撕破的衣襟站起身,将原委说明:“是他们图谋不轨,小黑只是想护着我。”

两人脸色一变,尚未发声,方才的话却提醒了地上的几个无赖,爬将起来喝道:“我们好心好意来投奔甘宁,分明就是这个疯女人指使野兽伤人,我们大哥都掉了一只胳膊,生死未卜,还有什么好说的!赶紧把你们爷叫过来,咱们得有个说法!”

沈元歌惊魂未定,先被这通颠倒黑白还振振有词的说辞气的冷笑:“我指使?我再指使一遍给你们瞧瞧如何?”小黑刨着地面的前爪一顿,蓝幽幽的眼睛对准了前头的人。

对方大腿一颤,险些蹲到地上去,其中一个巡山的道:“小李你在这里看着,我去叫三哥,”他下巴点点晕在地上的那个疤脸,“烧块石头给他止血,没看见都快淌死了?”

他说完便离开了,小李阴测测瞪了几人一眼,扯下一段缠腰,勒在疤脸还剩一截的肩膀上,打上死结,那些人见状不好,想偷偷溜走,被小黑的一声低吼拦住。

一块鹅卵石放在火堆上烧红,直接烙在断肢上,皮肉呲呲作响,冒出一阵白烟,疤脸又疼的恢复了意识,惨叫出声,沈元歌呼吸一滞,别开脸去。

血肉被烧焦的气味还没散干净,人便来了,直奔沈元歌,扶住她的肩:“没事吧?”

沈元歌肩窝的拉伤被按到,吃痛轻嘶一声,摇了摇头:“还好小黑在。”

萧廿立即松开手,看到她被撕开一块的衣襟,还有胸口的抓伤,面色随之变得沉冷至极,扫向在场的人,双目微微眯起:“谁干的?”

其他人都被他身上的气势吓的往后退,偏生有个人狂妄无赖惯了,没有丝毫眼色,还想把事情推脱出去:“你小子是这儿的爷?把你们爷叫来!我们大哥才来甘宁,就给伤成这样,老子他娘的才不管这娘们是谁的姘头,你们得负责任!咱们之前谈的条件也得改!”

话音未落,只闻砰地一声,萧廿手中马鞭便抽了下来,力道极大,那人脚边的石头直接裂开一条缝,吓了一大跳,往后弹跳开,险些跌到水里去。

他身上透出可怖的暴戾气息,一把将沈元歌揽进怀中:“敢动我的人,还谈什么?谈谈你们怎么死?”

沈元歌掀起眼帘:“萧廿…”才念出两个字,便被按住了嘴唇,萧廿把她弄乱的鬓发理到耳后,柔声道:“乖,你先回去歇着。”

他把她放开,让小李把人送回村寨,待沈元歌走远了,他才转身,飞起一脚将方才叫嚣的人揣进溪里。

水花四溅,萧廿扫视一圈,吩咐身后的人:“全都带到山上去。”

有人犹豫道:“三哥…不再问问?”

萧廿冷然盯了他一眼,转身就走。

...

空旷的山顶上,几人都被堵住嘴巴绑成了粽子,鼻涕眼泪糊了一脸,在悬崖边上扭成蝉蛹,萧廿走上前,对他们呜呜的叫声充耳不闻,一个接一个的往下踢。

万丈深渊就在眼前,摔下去定然粉身碎骨,剩下的人双目暴突,眼睁睁瞧着身边一个个大活人落下山崖,在自己眼前迅速缩小直至消失,面色如土,挣扎起来对着萧廿砰砰地磕头,只剩三个人的时候,一道声音在他身后响起:“阿崇,你在做什么!快住手!”

萧廿转身,当着来人的面,又踢下去一个:“我在做什么,董叔看不到?”

董翰青接到消息就赶了上来,还在喘气,脸都青了:“你知道他们是来干什么的吗?你放肆!”

萧廿面色沉冷,轻笑一声:“董叔,甘宁山什么货色都收是吗。”

董翰青道:“他们的规矩与我们不同,等归入甘宁自然能管教过来,你如今赶尽杀绝,就是断了两边的路!”

萧廿下巴微昂:“董叔这是在提醒我,带人去屠了那个山头?”

“你……”

“一群乌合之众,从根上就是烂的,才进甘宁就管不住裤.裆里那玩意,以后更管不住,你当我们甘宁没老弱妇孺?董叔要带就自己去北边带,别祸害了我们自己的乡民!”萧廿说完,一手一个将两人提起来,扔到董翰青脚边,阔步下了山。

陈昂知悉这件事情之后,把董翰青和萧廿都叫了过去。

“老董,甘宁山走到今天,我们也不需要这千把个末路之徒来撑门面,何况今日之事,足以看清他们流匪本质未改,难以调统,此事便作罢吧,不要再提了。”

董翰青身形一动,“陈兄,那几个人只是个别,他们…”

陈昂摆摆手止住他:“他们既然能代其他人来这里,就是在山上有一席之地的人,老董没听过上梁不正下梁歪的道理么?”

董翰青看他神情,心知此事再难更改,只好应是,寻个由头退了下去,陈昂对萧廿道:“你这性子得改改,这回便罢了,若以后再如此冲动,免不得要吃大亏。”

萧廿下颚紧绷,薄唇抿成一条线:“是。”

陈昂看着他,轻叹一声,“元歌丫头没事吧?”

“手臂上拉伤不轻,差点脱臼,其他倒都还好。”

陈昂道:“姑娘家碰上这样的事,肯定受了惊吓,你多安抚安抚她。”

萧廿点头,向他行了一礼,转身出去了。

天色渐昏,沈元歌泡在热水里,只露出肩膀以上的部分,没受伤的那只手搭在浴桶沿上,闭着眼睛,像是睡着了。

从她白天回来就不断地洗澡,身上的伤口都不管,皮肤搓的红泱泱的,祝衣担心她受凉,已经给她添了三回热水。

水雾氤氲,沈元歌撩起眼帘,手伏在胸口搓了又搓,被抓伤的锁骨下面都掉了一层皮,她仍然觉得恶心。

今天她才惊觉,自己这么排斥旁人的触碰,恨不得把被碰到的地方的肉都削掉。

浴房外敲门声响起,祝衣进来道:“姑娘,三爷来了,”她走近,温声劝她,“姑娘在这里大半天了,快些出来吧,我给姑娘更衣。”

沈元歌回神,哦了一声,终于从里面站了起来。

祝衣给她擦了头发,一时半会儿也没法干,只能湿润润的铺在背后,披一方斗篷,去了二楼的堂屋。

萧廿把她扶进去,向祝衣点了下头,祝衣会意,松手退出去,带上了门。

沈元歌把斗篷解下来,牵动肩部伤口,略皱了下眉头,萧廿很快捕捉到,将斗篷接过,挂在一边,瞥见她脖颈被水泡的泛白擦伤,眉锋蹙起:“怎么还没上药?”

沈元歌摇摇头:“刚洗干净。”

萧廿拍了一下她的额:“是不是傻,坐着,我来。”

他坐在她对面,将带来的药膏打开,用玉棒挑了,小心翼翼地抹在伤口上:“疼么?”

沈元歌道:“不疼。”

萧廿紧绷的脊背松了些,给她抹另一处,露在领口外面的小伤口都处理好了,萧廿停下,手指顿了顿,又道:“给我看看你肩上的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