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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小侯爷宠妻手札(38)

作者: 茶茶里 阅读记录

沈元歌笑笑:“去国子监看兆麟了,他今天没有课业,便跟着一起回来看看姥姥。”

春菱向他行礼,沈元歌转头却发现旁边没人了,只在雪地上留下一串脚印,抬头道:“萧廿,你还往前走什么?都到了。”

萧廿脚步顿住,堪堪回神,又退了回来,沈元歌看出他的异样:“你怎么了?”

萧廿道:“没事,进去吧。”

沈元歌点点头,一行人一同往里走,要进门时,身后突然有个熟悉的声音喊过来:“哎别先别先!”

除了沈兆麟,其他人都听出来了,春菱立时先皱了皱眉。

沈元歌听见付岩使劲搀着江东味儿的川蜀口音就想笑,唇角都忍不住翘了起来,问萧廿道:“他怎么又来了。”

萧廿也问:“你怎么现在来了?”

付岩傻嘿嘿地笑:“你不是说等二爷回来让我…”

萧廿三步并作两步跨下台阶,打断他的话,伸出胳膊圈住他就往西边巷子里拐,付岩没防备,被他手肘压住了喉咙,咳嗽两声,嘴里嚷嚷:“三哥,三哥你轻点儿…”

第33章

两人拐进巷口,声音消失了。

沈兆麟一脸凌乱:“这是?”

春菱扯扯嘴角:“谁知道哪里来的野人…”

沈元歌没说话,瞧着雪地上拐进巷子里的几串脚印,她在回想那天晚上起风时,萧廿是不是也是用那种姿势圈着自己。

……太粗暴了。

巷子里萧廿松开手,付岩喉咙给压疼了,卡着嗓子清了好几下,才平复下来,颇是委屈:“三哥,我又做错什么了?”

萧廿压低声音:“我问你,你和董叔如何入的京?是不是造的假身份?”

付岩愣怔点头:“是啊。”才说完,后脑勺就着了一下:“那你在外头,能不能别满口二爷二爷的叫?这种地方,什么身份才撑得起旁人一声爷?当着沈元歌他们便罢了,你没瞧见那府里有门丁?”

付岩睁大眼睛,十分受教的点点头。

萧廿真想学董叔骂他一句,挨球的瓜娃子。

付岩揉着后脑勺:“那个,他回来了。”

萧廿瞥了他一眼:“再不回来,那入京的中山王都要过完年回家了。”

付岩若有所思千回百转的哦了一声:“原来是中山王啊…”

萧廿:“……”

“行了,话你带到了,我今天晚上会去找他。”

付岩眼睛一亮:“少…三哥,你是不是想通了,要跟我们回去了?”

“不是。”

付岩有些失落,点了点头,见萧廿要走,又拉住了他,从怀中摸出银子塞给他:“三哥,二爷说你在国公府里当差事不容易,让我把钱还你。”

萧廿气笑了,反手把银子砸回他怀里:“谁说我是在给这国公府当差事?”

付岩瞧着他的背影,不明所以地抓抓后脑勺。

...

腊月初八是个大日子,帝后一早便向京中的文武大臣赐了腊八粥和各色果子,国公府也受了赏,只是千恩万谢的送走传旨太监时,甄景为两兄弟脸上都不大好看。

前世皇后病逝后,沈元歌位至昭仪,也曾代她同皇帝赐过粥果,好次之分心里门清,缮国公怎么说也是一等公爵,今日这寒酸的赏赐,简直就是在打脸。

她才不待在那里看脸色,告退后便回来了。

筠青馆有小厨房,昨晚她就自己炖上了,用文火细细熬了一夜,现在正好。

沈元歌盛一点尝了尝,觉得还不错,吩咐春菱给甄母和兆麟送些过去,想起萧廿昨晚就不知道去了哪,现在还没回来,心里没来由有点失落。

她把热粥分给馆中的下人们,锅里还是留了一些,盖上了盖子。

沈元歌鬼使神差的没回房,直接在灶台旁边坐了下来,端着碗一勺一勺的吃,不时用铁勾挑挑灶里的柴火,好不让它熄灭,煨着锅炉,就在她再次弯下腰探头去看时,身后房门开了,影子投在她身上:“还真在这儿。”

沈元歌转头,不由自主地露出笑容:“你回来啦。”

萧廿半蹲下身,拿过她手中物件,边挑火边道:“怎么自己下厨?我瞧丫鬟们都吃开了,主子竟然还在厨房里。”

沈元歌点头嗯了一声:“今天日子不一样嘛,喂,你笑什么?”

萧廿道:“有我的没有?”

沈元歌给他盛了一碗,萧廿接过来,捧着暖手:“唔,好香,你也太贤惠了。”

沈元歌不置可否,自己吃自己的。

她在那活死人墓里那么些年,倒是练就了一手好针线和好厨艺,唔,还有看云看星星。

小厨房不大,两人一个半蹲在地上,一个坐在小杌子上,头对头把粥吃完了,萧廿把两个人的碗放下,道:“看在你帮我解决了早饭的份上,我也有样东西送你。”

沈元歌抬起头。

萧廿从袖中取出一个小玉瓶,递给她。

玉瓶只有拇指大小,用白玉雕琢,应是因为时间久远,泛着温润的暖黄色,用塞子封住,里头装着颗什么东西。

沈元歌对着光瞧了瞧:“这是?”

萧廿道:“你不是要护心丸么?”

沈元歌脑子里嗡地一声,周围寂静了。

不知过了多久,她听见旁边有个声音道:“发什么愣?我又不会拿假药诓你。”

沈元歌下意识收紧手,愣愣怔怔地动了下眼睛:“这…这个,你怎么会有…从哪里得来的?”

萧廿的薄唇抿成一条线,片刻,他才倾身凑到她耳边,吐出两个字:“你猜。”

沈元歌脑子像是卡壳了,不可置信的惊喜和庆幸包裹了她,还带着些别的情绪通通卷过来,看到萧廿的手指伸过来,抹了抹她眼睑:“喂,你别哭,我…”

他没说完的话断了,沈元歌突然伸手抱住了他,头埋进他怀里。

萧廿一僵,须臾,回揽住了她,一手扣住她的背,另一只手抬起来,摸到头顶,揉了揉她的发:“乖啊,会没事的。”

这姑娘一头青丝又细又密又软,手感太好了,让人上瘾。

...

腊八这天宫里也有宴飨,帝后依例邀各位亲王前往赴宴,就蕃的王爷也在宴会之列,燕越楼虽是异姓王,当天和长姐燕越斓也去了宫里。

宫宴十分盛大,欢歌曼舞和美酒珍馐看得人眼花缭乱,燕越楼手持酒杯,眼前的舞姬将水袖扬的飘飘洒洒,带起若有若无的香气,却让他颇有些意兴阑珊。

燕越斓对美人没兴趣,吃着面前的菜肴,拿眼睛去瞥他弟弟,低低笑道:“好王爷,小心,别睡着了。”

燕越楼回神,将目光移到角落里一个弹拨琵琶的女伎身上,摇晃着酒杯道:“没意思,实在是没意思,都是俗物。”

燕越斓轻笑道:“在你眼里,俗与不俗,还不是看脸。”

燕越楼咂摸一口温酒:“要美人还不多么,可是正所谓各花入各眼,关键是能好看的恰巧叫我喜欢。”他微微眯着眼笑了,“她真像是从水墨画里走出来的,与我先前见过的都不同。”

“奈何红颜弹指老呢。”

燕越楼道:“这有什么,女人老了还有新的,再换就是,能好看一时已经很难得了。”

话甫出口,他便察觉到了燕越斓变得有些犀利的目光,恍然自己说错了话,险些一口酒呛着,忙赔笑道:“瞧我这张嘴,弟弟喝多了酒,口不择言,长姐青春永驻,旁人自然是不能比的。”

燕越斓表示不屑和他斗嘴皮子。

燕越楼讪讪的:“长姐,沈元歌这般,那他生前…可也是个风雅无双,不沾纤尘的男子?”

燕越斓面上毫无变化,一筷鹿脯夹了两三下却都没夹起来,她道:“不是。”

“哦?”

“他常年在战场上摸爬滚打,威武勇猛,和清雅出尘沾不上边,因为征战,脸上还落了一道疤。”

燕越楼哦了一声:“那真是太可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