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兽男,摸哪里(上)(8)+番外

沈浅手腕有些扭伤,她一动就剧痛无比,只好用左手拾起散落的袋子,爬了起来,继续过马路。

从车里走出一名男子,手上撑着一把黑伞在沈浅背后喊道:“小姐,你没事吗?”沈浅只是对背后那人摆摆手,连头也不会,继续走。

那人身形修长,笔铤而立,五官深刻,尤其是那双幽蓝的双瞳,高挺的鼻梁,一看就知是混血儿,男子歪头望着沈浅的背影,无奈一笑,回到了车上,继续等红灯。

沈浅龇牙咧嘴,右手很疼,她一动关节就发疼,当她到江夏社区门口时,守卫早已在门口等候多时,他冒着大雷雨跑到沈浅面前,把沈浅拉到传达室,“沈小姐你跑到哪里去了?手机也打不通,尤先生都急死了。”

第七章

沈浅一愣,从包里翻手机,蓦然发现她手机不在包里,那她手机去哪里了?随后她又回忆最后碰手机的画面,她把手机放进白袍的口袋里了,沈浅彻底泄气了,她这丢三落四的习惯什么时候能改?

沈浅十分抱歉地道:“不好意思,我这就回去。”

“伞拿着。”守卫递给她伞。

沈浅笑说:“都淋这么久了,不在乎这点距离。”说罢,便火速出了守卫室,朝尤然的家走去。

她的右手跟火烧一样痛,沈浅咬牙忍住,当她到家的时候,只见围栏里门口坐着一人两狗,那男人抱膝而坐,眼睑低垂,清爽的白色T恤衬着他过分白皙的脸,在这吵杂的雨天里,显得如此安静,沉默而又专注的坐着,他身边坐着两只狗,都伏趴在地,遥遥相望。

两狗见到沈浅站在围栏外,都站起来,汪汪地连叫了几下。

抱膝的男人忽而抬起头,找不到聚点,只是露出那种快哭的笑容,“浅浅,你回来了?”

沈浅痴呆了一下,这是她第一听他叫她浅浅,那么明确的叫她。

“浅浅,我知道是你,你应我一声。”尤然想迈步走进雨里,沈浅连忙上前制止,“我回来了,你别出来,雨下得很大。”

尤然抓住沈浅的手臂,正好抓住沈浅受伤的右手,她倒吸一口气,但为了不想让他担心,她并未叫疼,可聪明如斯的尤然,怎会感觉不出来?

他脸上微露出愠色,“怎么回事?”

“为了躲雨,跑得太急摔到了。”沈浅也不知道自己为何要撒谎。

尤然二话不说,忽而打横把沈浅抱了起来,她惊呼搂紧他,害怕他一个不稳,把她摔个狗吃屎,慌张地问:“你要干什么?”

“浑身湿成这样,难道想自然干吗?”尤然健步如飞地把她抱进屋里,直接走上楼,当时沈浅并未注意这个细节,只是思考怎样委婉回绝尤然的好意。

“那个……我身体很好,别人都叫我金刚。”

“那你是要做生锈的金刚?”

“啊?”

“铁遇水,时间太长会被氧化。”这个笑话很冷,沈浅干笑两声,决定闭嘴。

尤然把她放在床上站起来,“你好好休息,我出去了。”

沈浅应道:“好,再见。”

尤然点头后便出去了,沈浅望着他的离去,脸不自禁地又开始烧了起来,她就纳闷,平时她即使脸红也只是一阵就好,怎么这次一直在脸红?最后换好衣服的她觉得累,便直接躺在床上,很快她就进入睡眠中,什么也不知道了。

夜越来越深,大雨过后天上的星星都藏在云层里,看不到几颗,弯弯的月亮挂在深蓝的夜里。

沈浅翻了个身,浑身发冷,裹起被子还是很冷,她吞了口口水,发现口水都没了,本想起床去倒杯水,刚一起来,眼前一片昏黑,她不稳地又跌在床上。

此时她浑身无力,时而冷时而热,感觉自己发烧了,她这里没有药,也不知道尤然有没有准备一些平常感冒的药,她咬咬牙,站了起来,挪步走出房间,朝尤然的房门敲了敲。

尤然打开门,疑惑地问:“怎么了?”

“你这里有药吗?”

尤然愣了一愣,直接把沈浅抓进房,把她带到沙发上,摸了摸额头,再试试自己的,蹙眉道:“是比我热。”

沈浅呵呵笑了笑,感觉尤然这反应有点大,不像平时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刚才抓她力度还真大,幸亏不是她受伤的右手,要不真是不敢想像。

尤然走到电话旁,打了一通电话,“你过来一趟,送点发烧的药,还有一些粥,嗯,清淡点的粥。”尤然把电话挂断,坐在沈浅旁边,“还有哪里不舒服的吗?”

“我哪知道哪里不舒服,我又不是医生。”

“你不是兽医吗?”

沈浅无语了,兽医跟医生是两码事好嘛,一个给人看病,一个给动物看病,这两者还是有一定区别的,而且她是专修动物交配这方面。

不得不说,尤然的冷笑话,真是达到登峰造极的地步。

沈浅觉得全身无力地靠在沙发上,脑袋沉沉的,尤然咬咬牙,蓦然站起来,“你等着,我去给你倒杯热水。”

“谢谢。”沈浅也没多想,她确实很想喝杯水。

看着尤然走出去,沈浅又闭上眼休息,她浑身乏力很难受地叹息,她身体体质比别人弱,一般着凉必感冒发烧,摔倒肯定会撞伤,就像瓷娃娃一样,她妈妈就曾感叹,都是那场意外造成她身体这样,以前的她身子壮得跟头牛似的。

她现在还是一头牛,不过是头奶牛,李美丽对沈浅的终极评价。

时间过了一会儿,沈浅昏昏欲睡,但离入眠还有点距离,属于半睡半醒的状态。

“砰!”一声巨响响起,沈浅立即被吓醒并且连人跳了起来,她连忙跑出去,只见尤然痴痴的看着地上,而他的脚下有碎瓷和倒了的台灯。

发生什么事?沈浅立即跑过去,到尤然跟前问:“怎么了?”

尤然却一动也不动,眼睑低垂,那扇形的睫毛投下黑影,让沈浅看不出他眼神中的复杂,他表情看起来相当平静,局限于火山爆发时那种。

“没事。”他半天吐出这两个字,任谁都知道这句“没事”一定是有事了,沈浅疑惑地看着他,自上而下的打量他哪里不对劲,终于看见他的右手指都红了。

沈浅走过去,“手给我看看。”

“没事。”尤然把右手往身后缩了缩,沈浅还是抓着他的手臂细看了下,他皮肤是过分的白,这样的红很显眼,而且这种红一看便知是烫伤的,沈浅把目光看向地上的碎瓷,原来是个瓷杯摔碎了,同样倒在地上的台灯里的灯泡也破裂了,所以才发出那么大的巨响。

尤然把手缩回去,自嘲笑道:“我真没用,你生病了,倒杯水都做不到,还把这里弄得一团糟。”

沈浅有些愣,她知道现在这个男人伤到自尊了,她也不知道怎么安慰,只能笑笑,“没事,我自己可以倒水。”沈浅说着从茶几里拿出瓷杯,在饮水机旁倒了杯热水喝。

“嘶嘶……”沈浅的舌头被烫到了,有些尴尬说:“这水真烫,嘴唇都烫掉了。”

“这是刚烧开的水。”尤然的眼睛虽然没有聚点,但总会亮晶晶,而此刻他眼睛暗了下来,回想刚才自己的没用,心里很不是滋味。

他下楼重新沸腾饮水机,这是他第一次用饮水机煮开水,他不知道煮多久水是温的,凭着自己的感觉去接水,又不能知道水什么时候会满,他发现他以前一切都没有考虑的,生活小细节问题会这样棘手,他现在眼里只有光,还有一些太过模糊的影像。

这个家他很熟悉,所以能畅通无阻,与正常人一般,生活琐事都由钟点女佣或者老张处理,事到如今,他才知道他一直安逸的“盲”人生是如此无能,连为她倒杯水都不能,那他还有什么资格去力挽狂澜?

她来了,那么他就不能这样再继续下去。

“沈小姐,我要出去几天。”

沈浅愣了一愣,被这突然的话给弄懵了,“你要去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