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兽男,摸哪里(下)(16)+番外

沈浅觉得自己命挺好的,第一次坐飞机上的是头等舱,还是国际的长途航班。不枉此生!

只是……沈浅有些怨念,两只狗狗一下飞机,找主人,都是飞奔到尤然的脚下。其实也就是浅浅飞奔到尤然脚下,没出息的杂毛追着浅浅跑。沈浅那兴奋张开的双手僵硬地展翅在空中,这个空扑得很没面子。

终于,在杂毛无视沈浅几分钟后,沈浅指着杂毛发威,“我告诉,白眼狗,你要么跟着这个母狗,”指浅浅,然后再指自己,“要么跟我,你二选一。”

杂毛抖了抖自己竖尖的耳朵,瞪着一双圆圆又黑得发亮的眼睛,懵懵懂懂地看着沈浅,一边摇着尾巴,一边张着嘴吐舌头。瞧,它一直盯着沈浅看。

沈浅突然安慰了,哎,还是娘最重要。

她这话说得早了,杂毛只是稍微一睹一旁同样摇着尾巴的浅浅,然后身子不动,最后……一个跳跃,整个狗身都飞跃起来,蹦到浅浅身边去了。

沈浅看到如此心凉的画面,泪流满面,“你个娶了媳妇忘了娘的白眼狗。”

尤然很同情沈浅,拍拍她的肩膀,“改天我把他媳妇改嫁了。”

“不要吧,杂毛会哭的。”

“它不哭就是你哭。”尤然很无奈。

沈浅扁下嘴,“没事,浅浅抢走我的杂毛,我抢她的最爱的主人,扯平了。”说着拽着尤然的胳膊,甜腻地朝尤然笑。

尤然报以同样的微笑,“这样吧,浅浅带球了,你也带个球?”

沈浅眼睛顿时亮晶晶,“问我妈。”

“这个主意好。”尤然露出一个颇为君子的笑容。

第十四章

尤然是开车带沈浅去那座古城镇,没有带浅浅和杂毛去。进了城镇,尤然把车速开得很慢,他细细地观察这个不是很大的小城镇,车道窄,车辆也少。他这辆劳斯莱斯幻影确实有些扎眼。

当停在她家的时候,沈浅率先出来。老宅子的邻居就如打地鼠的那些偶尔窜出来的地鼠一样,露出个脑袋,好奇地看。

跟沈浅玩得比较好的菁菁窜到沈浅旁边,小声盘问:“浅浅姐,你赚很多钱了啊。”

“不是赚很多钱。”沈浅有些尴尬。

这里很乡下,基本没什么有钱人,一般有好车来的,都是菁菁口里所说的赚钱衣锦还乡,说也奇怪,这古城的漂亮女孩出去以后回来,都是带有钱男人回来的,至于是否是正室,那就无从考据了。

沈浅的妈妈一直是做个体户,卖点婴儿用的奶粉。簿销多利那种。

尤然迟一步出来,当他出来以后,菁菁便瞪大眼,囔囔自语,“好帅的哥哥啊。”

沈浅不禁脸上挂起几道黑线,尤然不该开这么扎眼的车,更不该……在午休的时候,带她来家。这城镇本来就不到,会引起话题。

尤然按了下车钥匙,劳斯莱斯幻影发出警铃“嘟”了一声。尤然走到沈浅面前,把她搂在怀里,看了看眼前这间很久的宅院。

大概一个院子,左右邻居加起来也有七八户,这些地鼠一样从窗台或者门口看他们的邻居年龄都是老一辈,也许沈浅的母亲是这里最年轻的住户吧。

菁菁一直盯着眼前这位帅哥哥看。菁菁是个十七岁的高中生,挺爱八卦的小女生。她越看尤然越熟悉,想起前不久在家收拾堆积如山的旧报纸变卖的时候,一则交通事故头条,那上面有钱家的少爷头像跟眼前这位帅哥哥九成相像。

“浅浅,你确定你妈这个时候在家?”他观察了整个院子,独独只有正西边那户门和窗都是关着的。

沈浅点头,“嗯,我去敲门。”沈浅其实有钥匙,但她选择了敲门。

她敲了一阵子,门还是没动静的。她微微一愣,觉得奇怪。妈妈中餐都喜欢回来做,然后睡个半个小时的午觉,再继续开店。这种经营方式虽然赚不了钱,但妈妈开这个店也就图个温饱而已。

“浅浅,你妈妈在屋里,可能睡着了,你再瞧瞧。”隔壁的阿婆,好心提醒有些动摇的沈浅。沈浅点了点头,继续敲。

果不其然,里面有了动静,然后一个头发有些凌乱蓬松,穿着碎花棉布睡衣的中年女子开了门。

沈母对于眼前还在旅游却突然到访的沈浅表示惊讶,然而更让她惊讶的是沈浅身后她久违许多的曾经少年,尤然。

沈母第一次见到尤然,也是这样的情况。只是那年天气很热,正是暑日,梧桐树上的知了叫个不停,天气又干燥。她习惯了中午小咪半个小时,开着电风扇消消热。

也是同样,沈浅在外敲着门,她开门,见到了本来在校的沈浅还有她身后的瘦高少年。沈母不喜欢长得标志的男孩子,觉得不可靠,会花心。尤然不仅标志,还可以说漂亮。

有一双深邃乌黑发亮的眼睛,笑起来,似乎眼睛都能说话了。这样的少年,哪个少女不迷恋?而且那年沈浅不过十八岁,上高二,她刚回来,就迫不及待把男孩子带回来,这是什么情况?这不是她当年的重蹈覆辙吗?

沈母是个极其专一的女人,她那个时候也早恋,有个同样长着标志的男朋友,那人便是于天阳。那个时候感情很纯很干净,拉拉小手都不敢。

往往初恋总会不成功,却那么铭记在心,深深刻在心底最深处。

他考上大学,去上大学,她考上不伦不类的大学,便没去上了,到针织坊做了女工,从此南辕北辙,偶尔的几封信也在不知不觉中断了,就这样一段感情不了了之。

后来机缘巧合,她和他重复,她知道自己的感情,她以为可以重来,早就认定了解天阳会是她的真命天子,只是……等到她万劫不复的时候,她遭遇了曾经她最嗤之以鼻的“捉奸在床”。

她光着身子被他的妻子扯下床,拳打脚踢。她多无辜,那个男人从来没告诉过她,他已经结婚了。

她会恨他,一定会的。可是那天,那个男人情愿在他妻子的朋友面前同样光着身子,死死护着她,不让她受伤,嘴里哽咽地说:“对不起,我不告诉你,是怕你不要我。”

是的,要是告诉她,他结婚了,有了老婆,她是断然不会接受重来,她的自尊心怎么能允许?那次以后,她彻底消失在那个男人的世界,背着他,生了沈浅,背负着一生的负累,一个女人带着一个没有爸爸的孩子。

沈母非常忌讳早恋,早恋是懵懵懂懂,最初的情动,有些人也许会是一生,但这一生要是是单方面,那就是灾难。只是到了后来,她扼杀了他们的早恋,她才明白,这两个孩子,都是把最初的情动作为一生来对待。

一辈子,只要一个她,没有别人了……

沈母的脸只是有稍纵即逝的错愕,随即恢复了平淡,她扯着脸皮,侧子,让出道来,说:“进来吧。”沈浅不禁把嘴抿得更紧,她拉起尤然的手,进屋。

几乎是同时,沈母与尤然把目光瞟向沈浅握住尤然的手。沈母眼神飘忽,也不知在想什么,尤然更是高深莫测地盯着看了一阵。

两人几乎达成了协议一般,又同时收回目光,四目相对。这情景是何其相似,当初沈浅也是拉着尤然进屋,沈母也是面无表情地盯着交握的手看,然后望向尤然。

唯一不同的是,尤然那个时候把手抽开,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如今,他亦用同样淡然自若的目光反馈给沈母,那眼神中夹杂着笑意还有一份坚韧。

当初的少年羞涩,可以轻易分开手,如今已经不同了。沈母是个聪明的女人,她只是莞尔,随后又是面无表情。

沈浅和尤然乖巧坐在沙发上,静等去倒水的沈母。沈母倒了两杯凉白开放在他们面前,讪讪笑道:“天气有些热,就不泡茶了,喝白开水将就吧。”

尤然微微一笑,“妈,不用忙。”沈浅斜睨一眼,眼神似乎传递出,你个死不要脸的,不准乱叫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