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妻主拒绝离婚(7)

作者: 桀然错 阅读记录

现在白玄的母亲和姐姐已经死了,不管她们离婚还是不离婚,如今的陆瑾依根本就是什么都不用做的。

区别就是不离她们手上拿着的是结婚证,离了拿的是离婚证而已。

何况,六十万对白总而言,不过就是请客去夜总会消遣一晚的花销罢了。

传闻曾在赌场出手就是千万的白总会在乎这点钱?

白玄这话说得义正言辞,其实连丁点道理都没有。

当初白母刚逝,考虑到骤然离婚可能对白氏企业造成动荡,白玄就把离婚这件事拖了下来。

之后整顿白氏,不巧又碰上嘉源转型的节点,忙了几个月,好不容易才闲下来,然后重遇了这个人,才两次见面,不知道怎么,白玄忽然就不那么急着离婚了。

陆瑾依的手握着冰袋,阴凉透过白色的亚麻布传到手心,却没有任何濡湿的痕迹。

应该是在布袋里还套了一层类似塑料袋的东西,用来隔绝融化的冰,防止水漏出来弄湿使用者。

陆瑾依没有依着白玄的话,用冰袋去敷脸,而是一直拿在手里——白玄把冰袋交给他以后,就把手立马伸了回去,他一直没找到机会还回去。

眼看着陆瑾依握着冰袋的手指紧了紧,白玄忽然也莫名的有些紧张。

陆瑾依:“你……”

白玄:“我刚才是……”

两个人又是同时开口,白玄这次却没像上次那般绅士,而是强势地重复道:“我刚才,是开玩笑的。”

白玄笑笑:“虽然我们有这种契约,但我还是把你当朋友的,不好意思有些放肆了。”

“我的意思是,我是个商人,除了重利,也重信。”

“我做好的承诺,如果没有意外,从不更改,”白玄选择性忽略这些年她做下的脸上笑嘻嘻背地使绊子的阴损事,也选择性忽略了那些今天假装和这家联盟明天就带着别家一起坑自己联盟小伙伴的缺德事,她努力把自己描述成一个信守承诺的儒商:“都说一言既出驷马难追,我不想违背自己的诺言。再说这于你,也没有什么妨碍吧?”

“难不成你如今有了要谈恋爱的对象?”白玄故意试探,然后她理解似的点头,声音却越说越小,到底没把离婚两个字说出来:“如果是这样的话,那我们可以去……”

“没有,”陆瑾依接道:“我也是个信守承诺的人。”

当初契约上有写,这两年期间,白玄这边没什么限制。

但对陆瑾依却有要求:一定不能谈恋爱,甚至连和女孩子暧昧都不行。

毕竟如果不小心被人发现白玄和陆瑾依已经结婚这件事的话……

白玄的正君给白玄带绿帽子这种话,传出来是真的不好听。

“那就没关系了,况且,也没几个月了……对了,我听他们都叫你瑾依?”白玄放心了,然后像是想起了什么,用稀疏平常的语气拉进了自己和陆瑾依之间的关系:“作为朋友,我也可以这么叫你吧?”

他和她之间什么时候是朋友了?!

况且白玄叫他瑾依?

陆瑾依直觉不能答应,但是直接说不可以是不是不太好……

他正在想词准备委婉的表达拒绝,就听见白玄连停顿一下都没有的直接叫出了口。

白玄语重心长,像是一个教育后辈的长者:“瑾依,人无忠信,不可立于世。这道理,你明白么?”

不可……立于世?

陆瑾依默然,他和她之间话题的深度已经拔到这么高了?

他还能说什么?白玄已经把话说到这个份上了,哪怕他不明白也得明白。

况且白玄看似是在和他解释,其实主动权握得死紧,不离婚的意愿也表达得十分明白,最后一句话里话外,甚至都带上了威胁。

他从来都不是什么听话不听音的傻白甜。

陆瑾依知道,他今天除了妥协,没有任何退路。

“我明白了,既然白总愿意,我自然也会遵循契约,直到明年四月。”

去年四月初她们相遇,四月中就领了证,周正英同年九月逝世。

而今正是酷暑,七月底的天气让人烦躁闷热,更何况陆瑾依还穿着厚重的戏服,现下他手里拿着装满冰的袋子,也没感觉有多么凉爽。

陆瑾依看着在这种天气依旧一身西装的白玄,觉得太阳穴突突得在跳,感到有些头疼。

他实在是看不懂白玄了。

第8章 演员

陆瑾依脸色有些发白,他缓缓看了白玄一眼后低下了头。

从前陆瑾依只觉得白玄是个冷峻的商人,他和她合作,不需要考虑太多,一人出钱一人办事。

干净利落。

如今白玄仿若忽然变了一个模样,他不知道该怎么和这个不似从前冷漠的白玄相处,以前他只要有分寸就好。

在白玄需要他来装样子的时候过来演戏,演完散场,不用再有任何接触。

就如同来片场演戏一般,他之前一直把那当成工作来完成。

现在的白玄明明不需要他演戏了,却会开始和他开玩笑,还会……关心他,陆瑾依拿着冰袋轻轻碰了碰侧脸,觉得有些不习惯。

白玄见陆瑾依一下子变了脸色,才意识到自己刚才话说得有些重了。

白玄谈生意谈习惯了,坐在谈判桌上的时候比坐在饭桌上的时候都多。

合作时在商言商,言的也不光是双方能拿出来的好处,还有对负责人的评判。

一个项目的成败,不仅仅取决于它本身的好坏,更是取决于负责人以及团队的素质。

事在人为,好的负责人在项目顺时能扩大既有利益,于逆境意外时更能绝地求生,保证不出什么太大的乱子。

心态可谓是十分重要。

除了刚毕业那会公司还小时曾做小伏低外,如今的白玄当惯了甲方,每当自己亲自谈委托项目时,不仅会考察负责人的品性,更要看她们的心理承受能力。

除了和极大型的合作商谈生意外,白玄谈生意说话向来如此,提问题时也提得刁钻古怪,通过乙方代表的反应细节来观察,好确定选哪个合作。

再说,有哪个乙方不是把甲方当祖宗一样供着,哪有唯唯诺诺任人宰割的甲方?

白玄如今细想来,才觉得这话说得有点霸道。

白玄自以为刚才自己做的最多叫诱拐,可她敢肯定,陆瑾依是误会了,以为她是在威胁他了。

但白玄也不想解释什么:陆瑾依如今答应了不早离婚,她一解释,万一他又反悔了怎么办?

误会是威胁就误会吧,暂时不用离婚,她和他之间还有些牵绊就行。

别的一切先不着急。

白玄看着陆瑾依仅仅是拿起冰袋碰了碰脸,而后就立马又放下了手,她有些无奈:“别光碰一下,起码放几秒,会舒服一点。”

“……不用了,江哥,就是刚才我和他搭戏的男演员,”陆瑾依想也知道白玄并不认识片场的人,还细心的和她解释了一句:“江哥真的下手有分寸,没怎么打疼的,我用不着这个,白总还是……自己用吧,天气热,拿着会舒服一点。”

说完陆瑾依伸手把冰袋举到了白玄跟前。

白玄身材修长,一米八几的身高,她看着有些费力的举着冰袋的陆瑾依微勾起唇角,她之前怎么没注意,这陆瑾依原来这么矮。

大概也就是刚到一米六。

那天她第一次到剧组,看到演戏时委屈地、在那里哭成一团的陆瑾依,就觉得那小孩儿看上去真的是很小一只,哭唧唧地说淑贵君欺负他家温从侍时的样子楚楚可怜惹人心疼。

白玄带着十足的滤镜,丝毫没细想那天陆瑾依是在陷害别人。

看他举得辛苦,白玄伸出左手接过冰袋,右手紧接着拉住了陆瑾依快要缩回去的手臂,微一用力,把他拉到了自己身前。

然后白玄拿着冰袋,轻轻贴在了陆瑾依脸上,“你这是要我帮你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