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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历史同人)[群穿宋朝]苍穹之耀(179)

作为君主,他不敢让这个女人往来朝堂,不敢让她管民生军政,但打理钱财投资之事,总归不是什么大问题——何况这女人就跟拿着个聚宝盆似的,搞什么都能让金国得到一些好处,不用白不用。

“这事,怎么你想自己去出使临安,而不是派其他人去?”他盯着那女人的眼睛,试图看出些端倪出来:“你知道,我肯定会派人跟着你的吧。”

“金国的人在南宋文臣面前,恐怕讨不了多少好处。”云祈笑吟吟道:“如果是派旧宋之臣过去,两方都心有嫌隙——派金国贵族过去谈说,恐怕又会有不少人以忌惮金国为由,不敢与您合作。”

何况,这一朝的金国人,有多少是宋人的仇人。

几乎每个人的手上……都沾着宋国人的血吧。

云祈这话确实合情合理。

她从外表看,就是个弱不禁风的纤纤女子,连完颜雍有时候看着她都会忘了要提防警戒,还会下意识地扶着她怕她摔着了。

派她以金国商人,或者其他的身份过去只纯粹谈谈生意往来,确实是个不错的选择。

完颜雍想了许久,还是吩咐几个得力的手下作为侍卫陪着她,签署了放她出城命令。

魏原作为司机载着她往来南北,这一去一回加上在临安停留的三四天,加起来不过半个月,出不了什么茬子。

江银。

已经是周末了,家里依旧空空落落的。

辛弃疾窝在沙发里,终于翻开了那本书。

他虽然不清楚为何周六周日需要休息,但既然这是法定的休息日,看看柳先生送给他的闲书应该不算什么过错。

虽然宋人不曾给他身上装什么窃听器监视器,可辛弃疾还是本能地不敢在学业和日常言谈上有任何纰漏,也不知道在防着什么。

墨墨蹲在不远处咔哧咔哧地啃着猫粮,声音就和嚼着小饼干一样。

《策略博弈》——

青年翻了眼目录,看的有些讶异。

第7章采用混合策略的同时行动博弈(Ⅰ):零和博弈

7.1 什么是混合策略?

7.2 不确定行为:混合行动使对手难以预料

7.2.1 最优反应分析

……

这个东西……是闲书?!

闲书不应该是类似于《搜神记》、《世说新语》那种类型的东西吗?!

当初电话里听说这个是闲书的时候,辛弃疾只觉得这大概又是一本什么闲着取乐子的东西,连书目都不曾翻开。

标题的四个字都看得懂,合在一起却让人有些不确定了。

他抿了一口热茶,凝神看了下去,越读越觉得暗暗心惊。

这到底——是什么东西?!

大概是看的太投入的程度,辛弃疾根本没有意识到自己杯子里的热茶被续了好几次,几乎是一页又一页的看了下去,根本停不下来。

他不明白这样深厚而又清晰的理论是如何著出的,更不明白这种东西为什么可以流传于世。

每一页——每一页都写的是策略之论,但又是不同于《孙子兵法》的奇异东西!

由于已经要入冬了的缘故,天黑的很快,落地窗旁的灯也终于亮了起来。

大概是终于觉察到光线突然挑亮的缘故,辛弃疾猛地从书中的世界里抽离出来,一眼就看见了在咖啡机旁边尝着奶盖的柳恣。

“您——您回来了?”他下意识道:“抱歉,我读书都没听见门锁的声音。”

“没事,”柳恣往马克杯里又放了些可可碎,尝着味道是否满意:“喜欢这本书吗?”

“博弈论,是一门怎样的学科?”辛弃疾握紧那本书,任由墨墨在他的腿边蹭来蹭去:“您竟然会让我看这样的东西——”

“非常功利,非常现实,不是吗?”柳恣扬起笑容来:“比起道德之说,圣贤之谈,这本书直白赤裸的有些不像样子了。”

辛弃疾原本说不清楚为什么心里有些抵触又迷恋这书里的种种理论,现在被他一语道破所有的心思,只能窘迫的点一点头。

“传统意义上博弈的最终目的,是在投入和风险最小化的情况下,获得最多的利益。”

柳恣抿了一口咖啡,慢条斯理道:“博弈论里的很多东西,都像在把人心掰碎了摊开了分析,确实太直白了一些。”

“这,这些东西,真的和现实里的一样吗?”辛弃疾追问道:“囚徒困境、幸存者策略、纳什均衡……”

这些匪夷所思又格外合理的学说,是真的吗?

“你很喜欢这些东西吗?”柳恣反问道:“想要了解更多?”

辛弃疾怔了一下,却握紧书点了点头。

这又是全新的领域了。

“如果这里的理论,应用到治国之中的话……”他顿了一下,不知道该如何说下去。

官场往来也好,财经贸易也好,万事万物皆可以博弈算计。

这书虽然严格归类算数理方面的东西,可自己一行行一字字的读下去,心中却尽是人事和世事。

他接触诗词歌赋、四书五经,学得是文理和道义。

他接触物理化学、生物地理,学得是自然科学。

可这本书,和他接触过的东西,完全不一样。

“如果对人文科学很感兴趣的话……参政院确实很适合你。”柳恣笑了起来:“从前青玉说你可能更倾向于去科研院,我告诉他不可能,还真是猜对了。”

“幼安,人文科学,也是科学。”

你的热忱,你的勤恳,全都真实而明亮。

而从了解你的那一刻起,我就一直隐隐觉得,你也终将会进入参政院,甚至成为比我更优秀的人。

第95章 临安

赵构在醒来的时候,一眼就望见了窗外的茫茫大雪。

虽然已经睡了足够久,可头还是隐隐作痛,大概是已经老了吧。

旁边的太监听见了动静,小心地凑过来想伺候他洗漱用膳,却被开口屏退了。

云祈来的时间,太微妙了。

李石死了以后,金国少了一个权臣,宋国在外交方面也终于松了一口气。

可紧接着他们西伐夏国,靠着不到十万人的兵力拿下了整片旧土,最终还是由深知他心意的汤思退做了主,讲西夏国全部拱手让给了金国。

任何东西,哪怕仅仅是拿在手里,都是要不断地付出力量的。

金国本身兵力虽然有几十万,但在临国那里接连折损了十万有余,再加上既要防着自己北境里的各个贵族,西边的蒙古和契丹,如今把拿了西夏也肯定要分兵过去驻守——

他们获得的,远远不及所付出的。

金国一旦军力分散,等于无形中又被削弱了一层,宋国这边就能更轻松许多。

赵构昏昏沉沉的过了几十年,大概是这两个儿子降生了的缘故,如今一点点的活过来,找得到自己的野心和存在,如何都不可能再像从前一般什么都不在乎了。

他想要的东西,越来越多,也越来越难。

一开始只是拿到了临国的望远镜和保温杯,都能如获至宝般的天天把玩观赏。

可后面,在他亲眼目睹了扬州城的繁华昌盛之后,妒意与怨气也与日俱长。

——所以才会糊涂到与金国合谋灭临,却竹篮打水一场空,反而在史书中留了一笔笑话。

可越是如此,他越不甘心。

人在开了眼之后,就很容易觉察自己的处境,以及看清楚自己身边到底围着一群怎样的人。

他并不觉得,自己手下的文臣武臣能帮到自己什么。

且不说他们的能力和才华如何,就算如今是有关云长再世,拿着青龙偃月刀能一骑当千,可在铁棘战车和天雷水龙面前,一把刀能做什么?!

就算他宋国能再凑齐十万二十万的军队,再与那金朝或者临国再打一回,结果又能如何一样?!

要知道,他赵构就算把国库掏空了,也买不完临国的无数宝贝,更何况人家在打仗方面跟自己根本不是一个级别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