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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知故犯(28)【CP完结】

作者: fx123123/长孙明 阅读记录

自两人隐隐约约将话说明白后,傅遥对程意的粘人程度可谓更上一层楼。

陈书芬和傅敬山吃完早饭后就相伴去菜场买菜。傅敬山有看早间新闻的习惯,电视还开在那里,应接不暇的广告取代了一本正经播报的新闻主持人。

窝在沙发上各玩各的程意和傅遥谁也没有主动把电视关掉,任由声音将只剩两人的居室充斥。

陈书芬一走,傅遥就一改歪歪斜斜倚再沙发上的姿势扑到程意身上。程意料到他会这样,但还是被他吓了一跳,推了推他说,“干嘛呢你”

粘在程意身上的傅遥哪里还有往日里冷峻自持的样子,像是小泰迪一样要往程意脸上亲。

“吃饭的时候你干什么甩开我啊”傅遥对早上想在桌子上拉着他的手吃饭却被对方硬生生甩开的事扔耿耿于怀。

程意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手却懒懒散散没有抵抗地挂在傅遥倾身而下的脖子上。

“妈就坐对面你也敢,再说你抓着我的右手我还怎么吃饭。”

傅遥自知理亏,便不再说话专心致志地压在他身上亲他。

他伸出舌头在程意的唇线上舔了舔,见对方略仰着头像是舒适地眯起了眼睛。他吻得更加欢欣,进入口腔又狂风暴雨地肆虐起来。

意乱情迷里,程意只感到呼吸被对方一点一点的蚕食。两人吻得火热,谁也没有听到钥匙扭动门把的声响。

傅遥是在这时候看见陈书芬的。

他那会儿正被程意推了一下,大约是他亲得太凶惹的程意喘不过气来有些不满。

如惊天霹雳,陈书芬怔在那里动也不敢动。身形紧跟着颤颤巍巍地晃了一下。

程意是在傅遥喊的一声“妈”中才完全意识到发生了什么。脑袋里像炸开了花,隐约还有人体碎裂的血花模糊可见。明明也没吃什么,从胃部上升的翻江倒海开始涌了上来。

他跟着傅遥的动作也赶去扶陈书芬,两人刚一触碰的手指却被呆在原地的陈书芬一把挥开。

她不过是中途想起钱包忘了带,却亲眼瞧见两个亲生儿子在沙发上如同男女情人一样纠缠在一块儿。

她指着两人的方向,伸出的手指剧烈地抖动着,一说话才发现声音也颤抖得厉害。

陈书芬说,“你们!你们!”她讲过了两遍,险些要说不下去,撑着自己的腰硬生生把话往下说,“你们做的是什么糊涂事!都先给我进房间去!”

陈书芬竭力不让自己在恐惧和崩溃里坠毁,给还在路上等的傅敬山打了通电话,说在冰箱里翻了翻发现还有些菜,干脆凑合着今天吃了,让傅敬山先回家别继续等着了。

午休的时候,趁傅敬山进屋睡觉,陈书芬先将程意叫去了书房。

傅遥在门外焦急地徘徊,他这才感到一种昏天暗地的压迫和无力正扑面而来。但比起这不可掌控的毁灭更为害怕的是程意的决定。他在外面心急如焚,那种从指缝中溜走的感觉渐渐加深。

书房里突然传来一声清脆的硬物碰撞的声响。他煎熬万分,立马贴到门上握着拳头敲门。

“妈!都是我的错!你不要怪哥哥”

里屋没有回应,过了很久门才被打开。程意垂着头从门后出来,目光向着地面,“妈叫你进去。”

他偏着头叫人看不清他的表情,傅遥上前要要拉着他,却被程意冷冰冰又轻描淡写地扯开。

陈书芬走到门口,傅遥见她双眼通红,眼下肌肤的褶皱在泛红的映衬下尤为憔悴。想来已经不知流过多少次的眼泪。

傅遥在陈书芬痛心又凝重的眼神中也不自觉皱起了眉,他还是落入了两难的境地,其实他早就做好了心理准备,可真正来临时却像宇宙毁灭一样,一边是从来没怎么朝自己动过怒的母亲,一边是他挚爱着的兄长程意。

第三十九章 (下):

程意是在那天下午离开家的。他和傅敬山说工作出了点问题,要赶回去处理一下。傅敬山说好,让他路上开车小心。

陈书芬和傅遥之间笼罩着只有双方才知道的死寂和压抑的气氛。

陈书芬像一夜苍老了一般,她不敢告诉傅敬山,只能在没人的时候把自己关在书房。

她从来没接触过这种东西,她在网上反反复复搜了很多关于这个的消息。他们说这叫同性恋。可是她心里明白,他们这不只是同性恋,还是有些血缘的乱伦。

她不敢再想下去,那日的画面像生根了一样在脑袋里播放重映。她不自觉又流出眼泪来,可是眼睛早就哭肿了,红红一片却挤不出水来。

她怕傅敬山看见,每次都偷偷躲在厕所里用冷水冲了好几遍才敢出去。可是夜里怎么也睡不好,梦到两个儿子又在沙发上的场景,惊得整个人从床上醒过来。

傅遥也不见得过得轻松。

他在进退两难中回了学校,却发现程意如同消失了一般。

他像往常一样在家里等他,他看见程意惯常用的东西都在,心存侥幸的以为他只是有事还没回来。可是等了一天,两天,连着等了好久,再也没有等到程意的出现。

他跑去公司找他,他们说他回美国去了,似乎很急,交接的事情也匆匆忙忙。

他没觉得什么,回去也有可能回来的不是么。

他给他发信息,打电话,一条一条,一个一个,像石沉大海了无音讯。他想着会不会是对方欠了费收不到自己的讯息,于是又紧张兮兮地上网给程意的手机号冲上话费。

终于有一天,他再也无法自欺欺人了,在长久联系不到程意之后,他拨通了陈书芬的电话。他知道她一定知道他的行踪和联络的方式。

接通电话的陈书芬沉默了一会,半晌才压下哽咽憔悴地开口。

“小遥,是你哥自己要走的。他说你只是一时糊涂犯了些错,你还不懂什么是爱。妈求你了,清醒一点,也为妈考虑考虑好不好。”她说些又止不住落下泪来。

那句话像雷电,击垮了傅遥坚持的最后一根稻草。他长久而来紧绷的神经像一刀被人砍断,随着躯体空洞地倒向平地。他喃喃自语,只记得陈书芬在电话里说,程意是自己要走的。他说他不懂什么是爱,只是一时糊涂犯了些错。

所以到底到底还是他一时糊涂,以为对方也欢欣雀跃的对自己产生了不一样的感情。他无不颓唐地想。

身体比心理来得更为坦率和真实。

周边的同学都感觉到了傅遥的异常。连傅遥自己也注意到了。他开始睡不着觉,晚上每隔一小时左右就睁开眼睛看看手机,似乎以为在凌晨的某个时刻会突然收到来自大洋彼岸的动态或消息。

陈书芬是在接到电话后才赶到傅遥的学校。

同学在电话里说傅遥在体育课的时候晕倒了,医生说是长期的失眠和缺乏进食引起的营养不良导致运动时的晕厥。

傅遥看着消瘦了不少,原先也没有很胖,刚刚好的少年体型。如今瘦得连脸颊都隐隐约约凹了进去。

陈书芬心里跟针扎了似的,她小跑过去,傅遥正闭着眼睛输液,感觉到有人来才缓缓睁开眼睛看他。

“妈,你怎么来了。”

她的眼泪一下子就掉了下来,这也是他的儿子啊,手心手背都是肉,能不叫她挖心肝似得疼吗。可她还能怎么办呢,她难道要看着他们往错误的深渊越陷越深吗。

第四十章 :

对程意来说,一月的这天只是再寻常不过的日子。如果非要算上在邻居Katharine太太在今天的生日的话,也许倒还确实有所不同。

他将车停在Katharine太太家的门口,准备去将工作时间段委托老太太照顾的小狗Lucky领回家。

纽约最近下了雪,黑色的车身不知不觉也覆上了薄薄的一层雪花。他侧过身低头去解安全带,脖子上挂着的银色项链随着轻微的俯身从胸口的衣服间掉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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