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杳默默无语地盯着她：“......”
舒甜这才反应过来自己一不小心把心里话说出来了，连忙干笑着改口：“素菜、素菜！不是荤菜！”
“随便你吧。”裴杳叹气。
不多时，舒甜心心念念的肉就一盘盘端上来了。裴杳就这一碗甜汤慢慢喝着，也不和她抢肉吃。
舒甜速度很快，一开始上来的茶香鸡在第三道菜上来时，就已经成了骨头架子。这是整鸡炖出来的，呈上来时只捞了鸡出来，砂锅底部浅浅一层汤汁。
鸡肉炖的酥烂，吃起来味道不错。空口吃正好，下饭会略有些寡淡；若是沾了汤汁，则会偏咸，恰可下饭。
舒甜有些嫌弃鸡爪啃起来麻烦，所以没啃，但是其他地方的肉都吃得一干二净了。服务员目瞪口呆地端着装了骨头架子的砂锅下去，一副“我是谁、我在哪儿、我刚刚看见了什么”的状态。
这才五分钟吧？？？
“呜呜呜，真好吃！”仿佛几百年没吃过肉了，舒甜吃得一本满足，感动得几欲流泪。
对面的裴杳：“......”
算了算了，自家姑娘，再丢人都只能假装没看见。
裴杳抬头看了看四周，还好他们的位置所在的这一条道窄，只有单边有餐桌。所以两边隔壁的客人没注意这边的话，就不用担心丢人。
座椅是硬皮沙发，椅背很高，应当是不会被人看见的。
“慢慢吃，还有好多道呢，没人跟你抢。”裴杳哄道。
舒甜一双筷子舞得虎虎生风：“那不行，这桌子有点小，盘子又太大，不快点吃一会儿放不下了！”
......真难为你还操心桌子放不放的下。
裴杳无话可说，只能低头喝汤。
嗯，汤不错。
除却茶香鸡，还有一道香酥排腩让舒甜非常念念不舍。一小碟炸出来的肉条口感比鸡柳还要鲜嫩，又有一丝猪油渣的香味，吃起来唇齿留香。
店里给配了甜辣酱，但舒甜不爱这酱，觉得干吃味道更好一些。只是量太少，十几根手指粗长的排腩分分钟就被消灭了干净。
裴杳也尝了一口，虽然她不爱吃肉，但是也不是一点不吃。吃完之后，口味挑剔的局长大人大方地给了好评，说下次来还点这个。
“下次来点五盘！”舒甜说着，煞有介事地打开手机，把这件事记入了备忘录。
裴杳假装没看见。
没一会儿，开始陆续上素菜。舒甜对肉吃得快，桌上的肉菜很快都吃干净被端下去了，于是桌子被素菜占领了。她脸上顿时露出痛苦的神色，一点都不想看见蔬菜。
那道蛋黄南瓜上来的时候，舒甜的表情更痛苦了，脸都皱成了一团。
这道菜大约是用咸鸭蛋黄与板栗泥混合之后，包裹住南瓜放入油里炸熟的。闻起来有一股腥味，但是吃的时候并没有异味，只是表层实在有些咸，最好和粥一起吃。内里是清甜的，南瓜香味十足。
裴杳尝了一个，觉得还不错，让舒甜也试试。舒甜立刻摇头表示拒绝，并声明自己绝对不吃这么“臭”的食物。
这个和臭豆腐的臭味完全不同。臭豆腐的臭味她觉得还好，不是特别臭，但是这个鸭蛋黄的腥气，她实在接受不了。
舒甜挑了一个出来看看，发现蛋黄上还粘着盐粒子。
“都这么咸了，他怎么还往里头撒盐？”舒甜很是不解。
裴杳就着甜汤很快吃完了一块，闻言摇了摇头：“不知道，可能是蛋黄在油里炸的时候，把盐分炸出来了？”
两个厨房小白面面相觑，最后决定放弃这个问题。
当舒甜把所有肉菜都吃完的时候，桌上的素菜还是剩了一大半。裴杳吃不下那么多，舒甜不肯吃，最后就浪费了。
“今天吃了这么多肉。”结账之后，裴杳对舒甜说了一个噩耗，“后面十天不许再吃肉了。”
舒甜：“！！！”
坏人！
“不过家里还是每天有今天早上那种用肉卤子烹制的蔬菜的，你多吃点蔬菜。表现好的话，以后可以顿顿有一道肉菜。”
舒甜眼前一亮。
“但是，如果你光吃肉不吃菜，那肉菜就取消。”
舒甜又萎了下去。
裴杳轻笑着揉了揉她的脑袋：“乖，是你自己跟我说你要减肥的，还让我督促你。难道你现在想半途而废？”
“我......”舒甜咬了咬唇，她最经不得激将法了，“哼，不吃就不吃！”
“过年让你吃个够，你回家后要不要看看挑哪家餐厅定年夜饭？”裴杳打一棒子给一个甜枣。
舒甜听了之后总算高兴了，但是没一会儿，又愁眉苦脸起来。
这会儿距离过年不到一个月了，各大餐厅酒店的年夜饭席位恐怕早就被预订光了，哪有她的份？裴姐光会拿不能兑现的好事哄她！
作者有话要说：向江浙地区的朋友诚挚推荐“外婆家”这个餐厅，物美价廉
上次和两个闺蜜一起去吃，就点了五道菜，胃小没吃完，四荤一素，人均消费才五十
第46章 ④⑥作画
裴杳见她一脸苦恼, 但笑不语。
要约个位置还不简单？她之前那么多有钱有权的病人, 为了讨好她, 什么都能给她弄来。只是年夜饭的餐位而已, 便是把自家的位置让给她，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 只需裴杳在微信群里发个消息问一句就好了。
“你尽管挑，其他事情我来解决。”裴杳摸了摸她的脑袋。
舒甜狐疑地看了她两眼, 最后还是决定相信裴杳。反正裴姐那么厉害, 应该没有她办不到的事情。
于是舒甜高高兴兴地挑了半天, 挑中一家高档餐厅。
裴杳便去群里问了一句，果真有人愿意把自家预定的位置让给裴杳。不过裴杳也没有让他吃亏, 送了不少药丸过去。
那家人收到东西之后喜不自胜, 这些东西平日里在裴杳的诊所里，卖的价格比一顿年夜饭贵多了。
当然大家都不是在乎钱的人，只是裴杳搬走之后, 她的东西就“绝版”了。想买都买不到，现在能白弄到手这么多, 比什么都值。
而且年节里, 这些东西也是能送得出手的好东西。只需要好好包装一番, 不费什么事，送出去也有面子。
像他们这个阶层里，不知道裴杳大名的还真没几个，都要拜裴杳的养颜膏和香体丸所赐。各位贵妇人私底下一传十十传百，口碑就攒出来了, 然后又回家跟老公念叨念叨，自然是全家都知道了这么一号人物。
裴杳搬走之后，也不是没人查过裴杳的住所，但上头有官方插手，他们查到了也不敢过来买药。如今妖精小区是人类禁地，普通人是不许进来的。
解决了年夜饭的事情，舒甜就放下了一桩心事。她可不想除夕夜没东西吃，她和裴杳都不是什么厨艺好的人，如果过年小餐馆都不开业，他们恐怕要用方便面应付过去了。
买了一堆东西的仓鼠姑娘心满意足，开始了每天抱着零食的蜗居生活。裴杳偶尔拖着她出门散散步，但是没过几天，一场大雪让人们不得不又躲回了家里，开始长日不出门了。
“今年的雪下得真大呀！”舒甜扒在玻璃落地窗前，瞪大眼睛看着外面的鹅毛大雪。
一瓣瓣雪花巨大无比，舒甜伸出自己的手指比了比，都快赶上手指粗长了。不过飘飘摇摇地落下来，倒是美感十足。
裴杳走到她身边，塞给她一个充电式热水袋：“暖暖手。”
舒甜冲她甜甜一笑，又继续盯着雪花看。
小区里的道路早就被雪覆盖了，一片洁白，看上去很是漂亮。若不是冰冷渗人，舒甜都有上去打滚的冲动了。
首都栽种了非常多的长青植物，小区里也一样。这些雪和绿叶相互交错，给素淡的冬日增添了一抹色彩。
裴杳温柔地看了一会儿舒甜的背影，走回小桌前，拿出了纸笔和彩墨。
虽然穿越后她也学过现代的画技，但她最钟爱的，还是毛笔画。不过，彩墨是买的现成的，而非特意调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