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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念执着一念相思/神仙肉(96)+番外

她转过头,身后是个二十五六岁的壮年道士,五官本来端正,却掩不住一双眼睛的淫邪。河蚌眯起眼睛,“你干吗?”

壮年道士喉头微哽,埋头在她脖子上深深一嗅,“你上山何求?寻人?还是求药?美人只要你从我一次,要什么我给你什么。”

河蚌歪着脑袋,“可是我也不用寻人求药呀。”

对方哪管那么多,右手握住她的脚踝,手就缓缓往上摸。河蚌右手掏出个小勺子,还是上次用来吃螃蟹时留下的。那道士已经快摸到她大腿了,她却突然收了勺子,身后传来一声断喝,“你们在做什么!”

河蚌先看到的是于守义,他后面跟着容尘子。

“干什么?”河蚌一脸困惑,“我在抓鱼啊。”

容尘子的目光却是看向那个还搂着她不知所措的道士,更刺目的是那只脏手还搭在河蚌腿上!于守义一脚将人踹开,也是羞愧难当,“是贫道律下不严,竟然出了如此败类,实在是污了洞天府门楣。此人交由道兄全权发落,贫道这就前去向师尊请罪。”

小道士这才反应过来,跪地不断求饶。

“我看你还是别去了吧。”河蚌从地上爬起来,拍怕一身落雪,她倒是满不在乎,“你们那老头本来就身体不好,心眼又小,别一下子气死了。”

于守义望向容尘子,容尘子上前两步,将河蚌牵在手里,淡淡道:“洞天府门规,身犯淫行者该当如何?”

于守义抽出宝剑,“剁其双手,逐出师门。”

“掌门师兄,饶命啊!”小道士一个劲儿磕头,容尘子语声冷淡,“门规处置吧。”

于守义点头,他已经牵着河蚌回房。河蚌讪讪地搭话,“知观,你怎么找到这儿的?”

容尘子只牵着她往客房走,一言不发。河蚌讨好地蹭蹭他,“你不是在陪那些道士聊天吗?”

回到房间,容尘子关好房门,就想将这河蚌痛打一顿。河蚌见势不对,赶紧哇哇大哭,容尘子举起的巴掌这才没打下去。她哭了一阵,见容尘子坐在桌边闷声喝茶,不由得又挂着泪花儿蹭过去,“知观,你生气啦?”

“不生气。”容尘子几度深呼吸,随后放下手中杯盏,良久之后又怒喝,“不生气我还是人吗?别人心怀不轨,你就不知道躲?不知道杀了他?竟然由着歹人轻薄!”

河蚌怕他真打自己,赶紧又退回榻上,“法衣有三重结界嘛,他又没摸到。而且我发誓我是正准备躲,你们就来了。”

容尘子一想到方才不堪的情景,怒气又噌噌往上冒,“你还敢狡辩!”

河蚌缩了缩头,又可怜巴巴地凑过去,抱着容尘子的胳膊撒娇,“那人家在湖边玩儿,也不知道会有坏人过来嘛。”

她的身子又软又嫩,容尘子一想到竟有好色之徒心存龌龊念头,就急怒攻心,“先送你回清虚观,日后就给我待在观中,好好读书写字!”

河蚌大惊失色,“知观,人家错了,人家再也不敢了!”

容尘子开始收拾她的衣裳,她急了,这回是真哭了,“人家被坏人欺负了,你还骂人家!呜呜呜呜,跟你出来玩儿,你不给买吃的,也不理人家,就知道和一帮人聊天。呜呜呜,现在还要赶人家……”她一边擦眼泪一边从指缝里偷瞧,见容尘子还在收拾衣裳,不由得哭得更凶,“我要回东海,我要去找江浩然,呜呜呜……”

容尘子微怔,河蚌一看有戏,赶紧又哭开了,“江浩然还知道带人家玩儿,给买好吃的呢……呜呜,他会打坏人,不会骂人家。”

容尘子良久才叹了口气,“过来。”

河蚌哭哭啼啼地走过去,容尘子握住她的手,许久方道:“以后无事就在房里玩儿,要出门让玉骨跟着。我忙完带你到外面走走。等考核结束我们就去霍山抓腓腓。”

河蚌这才收了眼泪,整个人都窝进容尘子怀里,她抬头在容尘子下巴上狠狠亲了一口,又笑得阳光灿烂了,“嗯。知观最好了!”

容尘子又深深叹了口气,缓缓展臂,紧紧抱住了她。

五月十五,上元节。

正逢道门考核结束,山下有灯会,容尘子自然带着河蚌去玩。夜里正是热闹的时候,街道两旁挂满花灯,中央还有彩纸糊的灯轮,高约十余丈,上挂彩灯无数。远远望去如同仙阁。

河蚌兴高采烈地东瞧西望,人群拥挤不堪,容尘子生怕她走丢,一直牵在手上。有玩的地方自然就有吃的地方,河蚌从豆腐脑一路吃的烤肉串,容尘子将她嘴角的酱料擦拭干净,一边责她贪吃贪玩,一边替她寻下一个好吃好玩的地方。

前面锣鼓喧天,有人在踩高跷、舞狮子。河蚌挤过去,旁边是一条小河,河水迂回处绕着一片草地,因为临近水潭,官府专门划出来燃放烟花、爆竹。

河蚌冒头一看,赶紧又往回挤。容尘子揽住她,“怎么了?”

她吃着鸡蛋糕,许久才纠结道:“他们在放鞭炮。”

容尘子点头道,“走吧,过去买。”

旁边鞭炮一声响,河蚌缩了缩头,“还……还是不要了。”

容尘子这才发现她怕鞭炮,他顿时也有几分好笑,“怪不得上次何为扛上来的烟花你也不玩儿。”

河蚌摸了摸鼻子,“以前啦,我还是个河蚌的时候,有一次爬到岸上,不知道是谁突然丢了个鞭炮,“砰”一声炸在我壳上,太讨厌啦!“

容尘子笑不可抑,牵着她挤到买烟火的摊子面前,买了许多仙女棒。河蚌开始不敢放,容尘子一点燃她就躲得远远的。后来见那烟花燃烧时并没有鞭炮惊天动地的声响,她犹犹豫豫地靠过去,容尘子握着她的手,把燃烧的烟花交到她手上。

她放着放着胆子就大了,举着一把燃烧的仙女棒到处乱挥。她的笑声混在人群里,那五彩斑斓的光芒在她素手旁雀跃舞动,将隆冬夜色撕扯得残破不堪,燃尽了一季寒凉。

容尘子驻足于旁,只见亭台灯火中,世界烟花里。

而她站在小河畔,笑得比烟花灿烂。

清玄清素随于守义一众人逛灯市,玉骨眼神好,好远就看到河蚌在河边疯玩儿。

“主人?”她远远唤一声就想奔过去,于守义伸手挡住她,“玉骨姑娘,贫道想,这时候他们估计不需要人伺候。姑娘还是同我们一道吧。”

河蚌玩够了仙女棒,又要烟花筒,容尘子怕她炸伤自己,手把手和她一起放。烟花在长空绽放,点点泛金缀入河中,水草都被晕染得变了颜色。河蚌靠在容尘子怀里,突然低声道:“知观,我爱你。”

容尘子环住她的腰,将下巴抵在她头顶,许久才道:“嗯。”

河蚌还在抬头看烟火,容尘子将她脑袋压下来同她对视,“百年之后,随我回天上吗?”

河蚌这才终于没有装傻,她歪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容尘子知道她不怎么动脑子,细细给她分析,“如今鸣蛇已除,我可归神位。你也已渡仙劫,我们可以回神界。如果你不愿意,我便以肉身修地仙,按如今仙缘来算当不成问题。到时候陪你天涯海角,也是可以的。”

河蚌还是想了许久,“可是他们说天界仙规好多的,动不动就被打下凡尘,我不想去。”

容尘子只是淡笑,“听谁胡扯。”

河蚌振振有词,“当年那个什么卷帘大将啊,不过打翻个酒杯,就被打下凡间了呀!”

容尘子将她揽得更紧些,仔细想了想,“是有这么回事,不过高空抛物,在哪里也是很不文明的行为吧?”

“啥?”河蚌的三观裂了,“不是因为他打坏的是上头最喜欢的东西吗?”

“一个琉璃盏算什么,天庭是按高空抛物判的。”

“唔……”

考核结束后,容尘子带着河蚌回了清虚观。日子又恢复了平静,时间一年一年过得特别快。第三年,于琰真人仙逝,容尘子带着河蚌前往洞天府,以弟子身份协助于守义料理后事。

因要守孝,便将河蚌留在了清虚观。河蚌也没有胡闹,乖乖地跟叶甜玩儿。

两日后,凌霞镇外五十里的钱家庄闹僵尸,已经连续三日发生家畜失血过多而死的现象。为历练清玄,容尘子索性由着他们自己处理。

清玄担心时日过久,邪物壮大伤人,只得连夜赶往钱家庄。那个时候河蚌本来在啃百香果,见他和清素要走,顿时就要跟着去。

清玄哭笑不得,“师娘,师父说这次只准我们自己动手,不许长辈帮忙。”

河蚌歪着脑袋,“那我去看就行了吧,不帮忙。”

清素也是劝,“可是师父说了让您好好在观里玩儿……”

河蚌不依,“不管,人家就去,就去!!”

清素比较灵活,向清玄施了个眼色,两个人赶紧施缓兵之计,“师娘,我突然想起还有点事,钱家庄的事也不急,咱过两天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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