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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念执着一念相思/神仙肉(34)+番外

庄少衾挑眉:“何事?”

叶甜脸色微红,却仍把话说完:“上次海族作乱,道宗入海皇宫一探究竟,师哥担心因她再起争执,便私下将她带回清虚观。这个海皇……是个女子。”

庄少衾点头:“自然有所耳闻,”他低笑,“但师哥这个人……哈哈,这般不解风情,莫非两个人还真发生了点什么?”

叶甜神色凝重:“嗯。”

庄少衾笑声立止:“……这个海皇倒真有点本事,我开始对她怀有期待了。”他眸带向往之色,叶甜跺脚,“二师兄!!”

庄少衾这才回过神:“继续。”

“后来浴阳真人怀疑师哥私匿海皇,师哥无奈之下当众承认……她是自己的鼎器,诸人这才退走。如今若传扬出去,承认她是海皇,恐若道宗诸人生疑,反对师哥声名有损。”

庄少衾略略点头,轻弹指尖:“这般说来也有理,何况如果两人之间真有肌肤之亲,凭师哥的为人,也断然不会同意寻仇。”他微微沉吟,“但区区一个凌霞海族竟敢将主意打到清虚观里来,任其谁也绝对不能轻饶!”

叶甜端了些清粥,临走时还叮嘱:“二师兄不可大意,那河蚌虽然未同我交过手,但她绝非李家集那只大白鲨之流可比。”

庄少衾并不在意:“即使再厉害也不过个内修,”他突然又离了题,“连大师兄这个石人都动了凡心,那个河蚌精不很漂亮?”

叶甜犹豫了片刻,只冷冷地哼了一声,端着粥走了。庄少衾倒开始想若非非:“这得漂亮到什么程度……”

须臾,他的弟子庄昊天和庄昊羽走了进来:“师父,给道宗的帖子已经写好,现在发出去吗?”

庄少衾竖手制止:“先不惊动道宗,”人都道色令智昏,他头脑倒还清醒,没想着在海中能够斗得过这河蚌,“要有什么办法能引她出水就好了。”

这话一出,那边清韵倒答话了:“师叔,若要引得她出水,倒也不没有办法……” '

第二天,容尘子依旧卧床不起,庄少衾带了清韵和自己的两个徒弟下山。清韵在海边架了口大锅,庄昊天和庄昊羽将背下山的干柴架好,再架上面板,清韵当场表演了煎韭菜盒子。

他厨艺最近突飞猛进,韭菜鸡蛋的香气贴着海面漂浮不散。河蚌正在郁闷——淳于临还在生气,不肯给她做吃的。这会儿她已经饿着前胸贴后背了。

这时候韭菜的香气就更诱人了,她游到海面,伸长脖子,连个弯也没绕就顺着香气游了过去。

清韵身边,庄昊天和庄昊羽都在咽口水,只有庄少衾一脸震惊:“这……真的可以诱来那个海皇?”

清韵还未答话,他突然容色一肃:“来了。”

☆、第三十六章:日更党的尊严

河蚌躲在水里看了一阵,她自然认得清韵的,韭菜盒子的香气漂漂浮浮直往鼻子里钻,她咽了咽口水,犹豫着不肯靠近。庄少衾领着两个弟子作了个隐身的法儿,躲在一块暗礁之后。

河蚌在水里游来游去,如果只有清韵一个人,她肯定能抢了韭菜盒子然后逃走。可容尘子受伤了,不知道死了没有,这小道士怎么会来这里做韭菜盒子呢?

她在水里踌蹰,清韵却半点也不着急。他把韭菜盒子一个一个摊开,摆在一个食盒里。河蚌肚子咕咕叫,几次三番靠近又猛然游开,见四下确实无人,她蹿过去,夺过食盒就跑。

清韵并不追赶,那一日河蚌仍穿了水色的衣裙,裙摆前襟只堪堪遮住三分之一的大腿,后裾却长长拖曳在海面上,近乎透明的裙裾被海风扬起,上面大朵大朵的海上花争奇斗艳,开得华丽炽热。她的腰肢又软又细,仿佛盈盈不堪一握,双腿却修长匀称。

那胸器和蜂腰将暗礁之后的庄少衾看得直了眼,他吸了一口凉气:“果然绝色,怪不得连大师兄也着了道。原来大师兄的审美也正常的。”他咂了咂嘴,又自言自语,“就吃相不太雅,要慢慢教。你二人不必动手了,毛手毛脚,可不要伤到美人儿。”他随口嘱咐徒弟。

原来妖与人也大多相通,外表越美丽的妖怪实力往往越不济,因为她们绝大多数并不需要苦修,只凭这一张脸,便有无数人鬼神愿意投食包养,准保过得衣食无忧、逍遥快活。

眼前美人儿这般风情,那小脸儿仿佛一掐就会出水似的,庄少衾并不认为她会有多少本事。

河蚌还坐在礁石上吃着韭菜盒子,长长的裙裾层层叠叠铺散开来,海风微微吹拂,便如碧海凝结的花朵。

她内修,对术法的感应极为灵敏,庄少衾在海边的棕榈树下布上渔网,欲直接网住她。河蚌过来了四次,拿第五次食盒的时候,渔网陡然网下,河蚌一惊,就地一滚,方向没滚对,反倒落到了网里。

庄昊天和庄昊羽出来收网,河蚌望望庄少衾,语声又娇又脆:“我认得你,你是那天救走容尘子那个道士!”

庄少衾听得骨头都稣了,他站在河蚌面前,左右打量她,口中喃喃道:“尤物,绝世尤物啊。”

河蚌听不懂,她匆匆吃完手中食盒里的韭菜盒子,两颊高高鼓起,舌头半天都挪不动,却还冷哼:“看在你是容尘子朋友的份上,本座不杀你。”

庄少衾想笑——这个河蚌精真有意思。那河蚌却只拍拍手,突然她像水流一般迅速洇开,不过几句话的功夫就已经全部化成了水,从渔网中漏了出去。

眼看水流即将渗到沙滩之下,庄少衾单手掐诀,冷不防以收妖瓶将被沾湿的泥沙收入其中,并迅速摸出一盒淡绿色的粉末,指尖微挑些许,吹入瓶中。

清韵看得好奇:“师叔,这是何物?”

庄少衾将收妖瓶轻轻摇了摇,声音不疾不徐:“踏歌石磨成的粉末。踏歌石有迷惑妖物的功效,其粉能令妖入梦,短时间内不会醒来。”

正说着话,他脸色一变,突然将手中收妖瓶远远扔开。小瓶尚未落地,突然炸裂开来,碎片四散。河蚌缓缓凝结成原形,庄少衾目光锐利:“她神识很强。”

清韵反倒不甚惊讶:“她内修。”

庄少衾右手急抬,背后宝剑出鞘,随即身形一错,欺到河蚌身边。河蚌望定他,声音如蜜酒,绵软柔长:“道长。”

庄少衾心神巨震,正欲收敛神识,那河蚌浅浅一笑,恍若冬去春来,千树万树梨花盛开,庄少衾眼前只看见一片茫然的白,额头青筋突突直跳,百汇穴突然涨痛,仿佛灵魂将要脱窍喷出一般。

河蚌缓步走近他,在她身后碧海如诗,朱阳如画,伊人步步生莲,风姿缱绻。庄少衾怔怔地站在原地,仿佛目中神光俱被吸尽,他手中宝剑铿然坠地。

那河蚌再不犹豫,转身投入碧海,顷刻间没入了千重碧波之中。

三个后辈目瞪口呆,许久之后庄昊天赶至庄少衾面前,脸上尤带惊悸之色:“好邪,师父,这是哪家功法?”

庄少衾浑身大汗淋淳,心中惊诧无以言表,毫无疑问他当真过于低估了这个妖精。死里逃生之后,他仍心中痒痒:“摄魂术。有意思……哈哈,有意思。总得弄到手玩一玩才甘心。”

河蚌逃回海皇宫,淳于临已经回来了。他巡视完海境,这时候方才简单做了几个菜给河蚌送过来。河蚌先前吃了个半饱,这会儿看见他,两眼宝石一般发光:“淳于临。”

她扑过去,淳于临余怒未消,当即侧身避过她,将几个菜放到水晶台上,转身离开。河蚌迟疑着叫住他:“淳于临……”

淳于临态度冷淡:“陛下何事?”

河蚌扑了个空,神情怯怯:“我……我今天可不可以多吃一盘串串虾?”

淳于临不答话,转身走了。待河蚌饭吃到一半时,守卫送了一份串串虾进来,河蚌一个人吃饭,突然有点怀念清虚观的膳堂——那里好多小道士,好热闹呢。

伤后第四天,容尘子还不能下床,好在伤势已被控制住,这些天他都不怎么说话,叶甜和庄少衾顾忌他的伤势,倒也没有多问。清虚观连早、晚功课都是庄少衾在负责。

倒是这一日,容尘子醒来之后,将庄、叶二人都叫到榻边:“少衾,李家集前些日子发生疯狗噬人的命案还没有眉目,你既到了这里,就去查看一下。另外查找一下李家集和凌霞镇县志,找找两地之间的长岗山的来历。我怀疑长岗山下曾封印着什么东西,若所料不错,也许李家集的命案与这东西有关。”

他一口气说了这么多话,又开始咳嗽,叶甜怕他崩开了伤口,只得不住替他顺气:“师哥,都伤成这样了你还心心念念就别人!你就不能多关心一下自己吗?!”

庄少衾递了碗参茶过来,人道长兄如父,容尘子的话他还听的:“我这两天就去看,师兄放心。”

容尘子喝了半盏参茶,终于缓过气来:“小叶,你再去一趟刘阁老家,上次妖怪竟然假冒我进入清虚观,难保不会假冒别人,你多留意一下刘家。我只担心刘家的婴儿失踪一案,同她有关。希望她和三眼蛇没关系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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