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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少追妻路漫漫(21)

作者: 雏禾oO 阅读记录

“家里的人都回来了,你还没做饭!你在我们家白吃白喝白住,这点儿活儿都干不好?”

苟小小可不是逆来顺受的,与任良针锋相对起来:“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前两天的饭不都我做的啊,谁知道你今儿咋回来那么早?哦,我不做饭吧你说我,我做饭你嫌我炒菜放的油多。我看你就是毛病多,也不知道谁把你惯成这样的!”

“你说啥!?”任良两眼怒睁,与她小眼瞪大眼,“咋跟大人说话的,谁教你这么没大没小的!”

“大人?”苟小小斜眼瞄着他的裆部嗤笑一声,毫不留情的嘲弄他,“你真好意思,比我年长个两三岁就自诩是大人,你毛儿长齐没?”

任良不敢相信一个姑娘家的嘴里居然有这么多隐晦的污言秽语。

他气不打一处来,怒指着她,半个字还没说,又被苟小小怼了一句——

“你抖着手指着我弄啥嘞,我没说你牙没长齐就不错了!”苟小小满眼挑衅的看着他。

怒火燎着心头,任良再次爆发:“你说啥!?”

“你的领会能力咋那么差,我说你幼稚!你自己说你幼不幼稚,连我说的话都听不懂,是不是很幼稚?”

一个将摆鬼脸做挑衅动作的人说旁人幼稚——到底谁幼稚!

任良扬起手掌,作势要打她。

这时,洪大夫进堂屋来。

“一回来就听见你俩吵吵。”说话间,她将任良的手按下来,故意板着脸教训他,“打女人,跟谁学的?!”

任良悻悻然,开口澄清:“我没有真的要打她,就是吓吓她。”

苟小小当然知道他是闹着玩的,不然她也不敢在他面前这么得瑟。

“略~”苟小小吐舌头冲任良扮鬼脸。

舌头还没来得及收回来,她就看到洪大夫凌厉的视线投过来。她这条舌头尴尬的耷拉在嘴边,接着嘴巴一吸溜,把舌头收了回来。

见她这副让人忍俊不禁的俏皮模样,洪大夫脸上严肃的表情一点点的龟裂。她到底还是忍住了笑意,将苟小小训斥了一番:“良子本来就不好说话,他嘴没你厉害,说不过你,你别欺负他。”

苟小小大呼冤枉,还反口告了任良一个恶状:“我欺负他?他哪天不是变着花样的欺负我!我从来都没往他房里去过,就昨天吧,他非要说我去过他的房间,错点跟我翻脸!”

她昨儿一天都在外面溜驴,到下午该做饭的时候才回来,一回来就被任良抓住劈头盖脸冤枉了一顿。

驴都可以给她作证,她真没有去过任良的房间。

洪大夫看了任良一眼,目光中带点意味不明的笑意。

苟小小的状还没告完,她竹筒倒豆子似的接着又说:“还有,那掰完的包谷棒,我专门晾在院子里的。他回来就叫我扫出去扔掉,我说那包谷棒晒干了可以当柴禾用,他说啥——”她学着任良当时一副高冷的不食人间烟火的样子,“他说‘我家不缺那点儿柴禾’。”

苟小小冲任良翻了个大大的白眼,“还说我不会干活儿不会过日子!”

任良不服似的,“你就是不会干活儿,就是不会过日子!”

“你才不会干活儿,不会过日子!”

洪大夫夹在他俩中间,感觉一个头两个大。

这俩人就不能好好相处吗?

☆、第47章 坑深47米 半个兵

俩人都幼稚,谁也别说。

在洪大夫看来,家里的这俩宝贝疙瘩因为一点儿鸡毛蒜皮的小事儿都能拌起嘴来,都幼稚的很。

“你不会!你不会!你不会!”

两人你来我往吵来吵去就这么一句。

就这么一句,两人都能吵得不可开交。

洪大夫劝了几句没有任何作用,索性撒手不管了,径自往厨房去做饭。

不用理他们,他们总有吵累的时候。

果不其然,堂屋里的俩人很快就偃旗息鼓。

任良神色郁郁,形容狼狈,活像一只斗败的公鸡。他进厨房后一屁股坐灶台前的木墩儿上,抓起一根干柴用力一撇,继而将撇成两段的柴禾丢进了火灶里头。

柴禾在火里噼里啪啦的呻吟声,听上去有些痛苦。此情此景,颇为符合他此时此刻心情的写照。

看他闷闷不乐的样子,洪大夫忍不住揶揄他:“你吵不过她,还要跟她吵弄啥嘞。你让着她点儿不行啊?”

任良不吭气儿,半晌后又听姑姑打趣他:

“这会儿咋变闷葫芦了?”

见他半天不吐一个字,净气哼哼的拿柴禾撒气,洪大夫开口驱赶他:“这儿不用你,你到外面去吧。”

任良霍然起身,有些愤然,“姑,你是不是也嫌我不会干活儿!?”

这个问题——

就算她心里的答案是肯定的,但她啥时候也没说过那样的话。

她是没说过,但她的此刻表情已经出卖了她。

任良顿时觉得又气恼又委屈,抬手一甩,把干柴丢到地上,气冲冲的回自己屋里独自疗伤去了。

他离开厨房没多久,苟小小把洗好的菜端进来,见灶台里的火烧得一窜一窜的那么旺,坐过去一看,才知道咋回事。

“咋添那么多柴禾?”

此刻,洪大夫心中庆幸,幸好苟小小没看见这火是任良烧的,不然俩人肯定又是少不了一番互怼。

任良每次烧火都添很多柴禾——

一开始洪大夫因此事说过他几回,不见他改正过来,后来就懒得说他了。

这两天,苟小小一直觉得奇怪,任良成天在外面干啥呢?

洪大夫早出晚归,是去医院上班。任良早出晚归,这苟小小就不能理解了。

她忍不住问洪大夫:“洪阿姨,你这侄子是当兵的,他不在军营里住,咋每天还回家来哦?”

“我们老任家从良子爷爷那辈儿开始就是当兵的。现在和平年代,不用打仗了,我大哥就把他送到学校里去读书。从小学到中学,十年寒窗,他到了大学,瞒着家里面一个人偷偷办了休学,然后就跑到这儿来了,非要在工兵营里当兵,说不想把青春浪费在学校里,他想要像他爷爷那样在战斗的第一线为老百姓谋福祉——”

苟小小笑说:“没看出来,他这思想觉悟还蛮高的。”

洪大夫也笑了,接着又说:“他爸是军区的首长,这边的工兵营迫于他爸的压力,一直没有将他纳入军籍,就给了他一个见习兵的位置。”

“见习兵……噗哈哈哈——”苟小小忍不住捧腹大笑。

原来任良这小子充其量不过算是半个兵!

☆、第48章 坑深48米 忆苦

任良是个见习兵,他这样的身份不尴不尬的还不如工兵营里的一个炊事员。

这笑料够苟小小受用到改革开放。

任良他爸却是个了不得的,能给工兵营施压,起码是团以上的干部。

苟小小还有个问题:“洪阿姨,你是任良的亲姑姑,他姓任,你姓洪,你俩咋不一个姓?方才我也听你提你们老任家……”

见洪大夫面露苦涩,苟小小不由得止住了话。

洪大夫声音些许低沉,缓缓讲道:“我小时候,家里穷得揭不开锅,良子他爷爷又是重男轻女的,为了家里能过的好点,就把我卖给了人家,就是我丈夫的家,从那以后改姓洪……我公公婆婆身体都不好,把我买来主要就是想在他们将来殡去以后好让我给他们儿子做个伴。”

洪大夫越往下说,神情越悲伤。

“我丈夫血气方刚,在我公婆去世后没多久,就参军去了。其实他一直有参军的想法,要不是顾及我公婆的身体,他早就去了。后来他参加越战,在战场上牺牲了……”洪大夫双眼蓦地通红,眼里渐渐泛出湿意,把长久以来积压在心底的懊悔哽咽出来,“我听到他的死讯,受不了……我这辈子最后悔的就是没能保住他留给我的孩子……”

“呜呜……”

洪大夫泪如泉涌,捂嘴痛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