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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闺房里的铜镜成精了(42)

作者: 独我南行 阅读记录

她们的父亲一个只居六品,一个从五品,如此端庄温淑的女儿被送入皇宫,便承载着全族人的希冀。

这宋红玉是何心意薛盈明白,这姚宝凤嘛,肯定还惦记着秦王的命令。

此事薛盈第二日便开始着手安排,将愿意做女学师傅的贵女送入了太学堂随老太傅们学习。薛盈一早便有过口谕,要大家革旧取新,学五分,余下五分融入自己的思想,回披香宫与她交谈商榷。

盛俞在朝堂下令兴女学,此事朝臣起先只是诧异,无人有微词,都听圣裁。

文武百官从乾坤殿下朝,几人为党,走在一起偏头交耳,讥笑:“女人能兴出什么风浪?就前几日里与四杰比试了一番,便真以为扬名长京了?”

“依我看这也就是陛下专宠薛贵妃,等女学馆一败,陛下便明白过来了,只怕是要追悔莫及。”

几人一路笑谈,都将此事看成笑话。

一切按部进行,连同盛俞要除掉秦王一事也在暗卫的监查里没有任何风吹草动的迹象。

半月后,深秋,恭王府。

偌大的府院内张灯结彩,薛盈与盛俞、许太后来参加今日盛秀的婚礼,满院宾客皆行跪拜,盛秀携着新娘子朝许太后与盛俞行着大礼。

拜堂礼成,新娘被送入洞房,盛秀留在前庭招待宾朋,有皇帝与太后在,众人谈笑有度,不敢放开,皆守着君臣礼节。

秦王坐在上首的一桌,朝盛秀笑道:“恭贺侄儿抱得娇妻啊。”

盛秀给秦王斟酒:“多谢皇叔,今日若有招待不周之处还望皇兄不要见怪,第一次成婚,我还有些恍惚。”

秦王朗笑出声,众人也被气氛感染。

厅内的一桌喜宴上,薛盈掩着手帕,轻声在盛俞身侧问道:“陛下,这王府是不是还有偏门?”

“放心,偏门也都有人严守。”

薛盈这才落下口气,转头朝许太后笑道:“太后,恭亲王与恭王妃已拜完天地,礼已成了,臣妾先送您回宫吧。”

盛俞道:“贵妃所言是,朕今日想见证皇弟的婚事,便让贵妃先送母后回宫。”

许太后今日开怀,嘱咐盛俞少饮酒,便与薛盈动身离开。

喜宴上一派热闹气氛,却忽见一官员从府门外直奔向内,噗通跪在正厅里盛俞跟前:“陛下,有紧急政务要报!”

来人急切:“经廷尉寺查实,宋赵钧少卿所运送的赈银与粮此刻就在秦王府的库房里!”

场上欢笑骤熄,秦王冷喝:“绝不可能!”

盛俞天威严肃,沉声:“派人严查,取物证人证,即刻缉拿秦王。”

原本守护在庭院中的禁军已瞬间将秦王就地缉拿。

秦王今日着实是来参加盛秀的婚礼,也没有听到一丝风吹草动,他带的人马只有随行的护卫,几名暗卫不敢现身,怕加重罪责。

秦王喝道:“臣没有做过就是没有做过,此乃诬陷!”

廷尉寺众官员呈上物证,那确实是治栗內史下的运送封条,印着皇帝与治栗寺的印章。

盛俞就地审案:“这是在秦.王.府的库房发现的?”

廷尉与众少卿点头,盛俞道:“为何朕手中的粮干燥、颗粒分明?京中连日下雨,秋夜潮霜连绵,这谷米该沾惹潮湿才对……”

秦王挣脱禁军的束缚,跪在盛俞身前,昂首挺胸:“陛下做主,这分明就是有人蓄意栽赃陷害!臣食俸万银,秩中两千石,为什么要贪这几千两白银与三百石粮啊!”

盛俞沉思:“秦王起身,此事的确有些蹊跷。”盛俞命令廷尉,“这桩案子还需要再彻查,你们是如何发现线索的?”

他听完官员禀报,思索许久道:“先放了秦王。”盛俞起身,诏秦王靠近说话,“皇叔,此事的确蹊跷,朕信你绝非有此作为之人,但事已将你牵扯在内,还请皇叔暂时留守王府,朕查实后势必会还你公道。”

案子重新严查,喜宴霎时变得冷清肃穆,众官员携带女眷离去,秦王被押送回王府,盛秀诧异不已。

“皇兄,难道计划有变?你不是要借此案除掉五皇叔,怎会再放过他?”这结果与早先盛俞给他的交待完全不一样。

盛俞勾起薄唇:“谁说朕是要借此案除掉他。”他笑,“你想知道?”

“还请皇兄告知。”

作者有话要说:今日23号,下个月会尽量加更多更。

作者最近忙着筹备婚礼,都是杂七杂八的事情,凑在一起心累啊~姨妈几天偏头痛 肚子疼,来迟了,这章发个红包弥补~

大家看完早些休息吧,晚安。

第35章

盛俞屏退左右, 目露愧色:“今日乃你大婚,是皇兄对不住你, 你与王妃别怪朕。”

“臣弟不敢, 为皇兄办事是臣弟的本分。”

盛俞道:“此事你听好了,切不可让第三人知晓。”

“皇兄请讲。”

盛俞深望一眼盛秀道:“后日, 朕会在上林别院召秦王前去,届时十面埋伏, 秦王得知朕召他前去势必明白已在生死关头, 他一定会带兵马。”

“皇兄早说过秦王手里还有兵马,如今便是想借此机会收回那些兵力?”

盛俞颔首:“自然。朕要你接近五皇叔, 无论以何种方式, 一定要引他后日上青峰道, 朕在那里设下了埋伏, 只要他入青峰道,那势必成为他的死路。”

盛秀沉思,颇有难色道:“臣弟与五皇叔不算亲近, 臣弟如何能有法子让他相信臣弟的话。”

“皇弟一向机智,朕信你有法子办成此事。”

“通往上林别院的路有多条,若臣弟付出努力,皇叔却还是没有上青峰道呢?”

盛俞道:“你既已努力, 朕便不会怪你, 若他不走此路,那便只能再寻机会。”盛俞眉间凝愁,远眺恭亲王府后山那片黛色山峦, “后日上林别院内朕有能力保护自己,却只怕隐患一日不除,便任他扎根入地,日后拔出,恐更艰难。”

“皇兄,你放心,臣弟定会誓死一搏。”

兄弟二人四目相对,皆是动容。盛俞嘱咐:“快去陪陪你的王妃,朕回宫了。”

秦王自此被拘留在王府内,盛俞已秘密安排好一切,只等天时地利与那份人和。

披香宫内,深秋的夜已十分凉。

薛盈沐浴罢,正从宫女手中接过巾帨擦拭沾湿水的发梢。

盛俞恰乘风入殿。

他停在珠帘后,朦胧里的人正穿一身霜色寝衣,长发散落双肩,面不染铅华,眸氲着秋水。那眼波里一抹柔色落在他眼中,她缓步上前卷起珠帘,朝他绽起笑。

“怎不进来?”

“正赏景呢。”

薛盈回头望了一眼,窗已闭。她回身,在盛俞凝视她的眼眸里明白他话里的意思。她拉住他的手:“我眼里的你,也是好风景。”

盛俞抿唇含笑:“今日在逗朕开心?”

薛盈凝笑未答,盛俞拿过她手上的巾帨为她擦发梢上的水珠,“秋夜里寒,你少在夜里洗发。”

“我是沐浴时沾了些水,如今天凉,后宫里又该添置厚衣了,夫君记得也莫沾了寒气。”

盛俞搂住薛盈的腰,低头靠近她:“再叫一声来听听。”

“夫君。”她轻软的声音响在他耳侧,温柔地将脸颊贴在他心口,“若明日秦王抗旨不去上林别院,或是没有带兵去呢?”

“不会,他被软禁的两日里便明白朕早有防备,足矣守护好整个京城。去别院面圣是他能寻到的唯一逃生机会。”

薛盈还是蹙起眉,盛俞在这安静里知她所想,薛盈正问起:“阿俞,恭亲王……真的值得信任么?”

盛俞淡笑:“难道你看不出,朕此番便是在试探皇弟?”

薛盈一怔,盛俞敛了笑:“朕早试探过秀儿多回,他恭谦守礼,审时度势,也知进退。这样一个尽善尽美的人完美到一定程度,并不寻常。”

“若此次他与秦王联合一忾,你岂不是有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