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我闺房里的铜镜成精了(11)

作者: 独我南行 阅读记录

她今天才明白,这是一个凝威含笑,笑里藏刀,甚至可以笑中杀人的皇帝!

被盛俞握着的手心滚烫,他的目光投到餐桌,那里摆了他喜欢吃的蜜汁烤鸭和酸汤鱼。他回首看她:“你一直在等朕?菜都凉了……”

薛盈惶恐:“臣妾让宫人端下去热一下,哦不,重新做……”

盛俞敛了笑:“又怕朕,朕有这么可怕么。”

薛盈垂下头:“臣妾又惹了陛下不悦,臣妾原本的心意……并非想让您不悦的。”

“朕没有说朕不悦,你为何总认为朕在发怒。”盛俞心已黯然,他眼里的薛盈是陪伴了他十二年不可分割的亲密,可他知道薛盈眼里他却只是一个因为权势天威而牵扯在一起的陌生人。她需要时间接受他。

薛盈僵硬地抬起低垂的脑袋,她记着盛俞说过不要她老拿脑袋顶与他说话。她迎上他的注视:“陛下,我……臣妾太愚笨,您能不能告诉下臣妾,该如何……侍君。”

薛盈说完,脸已红透。

盛俞被勾起了兴致:“在君侧,知君忧喜,与君享共,是朕所希望的侍君。”

薛盈怔怔望住盛俞:“臣妾明白了,臣妾会努力做到。”

盛俞道:“以后为朕准备好了晚膳就提前告诉朕,今日朕已吃过了。”他吩咐宫人把饭菜热一遍再端上来。

薛盈道:“今日臣妾得见弟弟,又知他受陛下钦点入仕,此隆恩臣妾铭感五内。陛下,实乃明君。”

盛俞笑问:“怎么扯上明君了。”

“臣妾不才,难猜帝心,只明白今日陛下借着秦王之口册封了子成,他是臣妾的弟弟,一举一动也都关系着臣妾。陛下此举既是册封了他,又免去了群臣看待臣妾的眼光,不会让人觉得子成的官职是因为臣妾。妾心内,陛下聪睿,足智多谋,圣明实赋。”就是,她也有点怕君。

“把最后一句话再说一遍。”

薛盈一愣,在盛俞的目光里只能复述了一遍。他渐渐笑起,凝望她的目光灼灼如火。薛盈脸颊滚烫,偏过头的安静里,白湘与云姑闵三实在太识趣,领了各角侍立的宫人离殿。

盛俞一把将薛盈拉入了怀里。

他垂眸笑望她,怀里的人心跳剧烈,隔着胸前的那两团温软他都能感知到那份跳动。她双颊绯红,瞳孔里恍若氲着一剪水,是美人惹人怜,慌乱欲避的一双桃花眼里也是媚骨相思缠。

盛俞轻声,宛若呵护:“那你,如何回馈朕的这份心意?”

薛盈颤问:“陛下想如何,臣妾……都听陛下的。”

“亲朕一下。”

薛盈僵住,在皇帝等候的眼神里只能踮起脚尖。她心跳得快要破出胸膛了,猛地闭上眼睛,凑到盛俞脸颊落了个吻。

想退的一瞬间,他已捧住了她的脸,带着男性浓烈的气息,强势的舌直驱而入,令她僵硬的身体瘫软在了他结实的臂弯里。

许久,盛俞放开的动作恋恋不舍,薛盈迷乱的目光里,清晰地瞧见盛俞眼中那份男性的渴望。

她心惴惴,盛俞含住了她的耳:“今夜敢侍君么。”

耳垂被轻咬的触感原来竟可以麻木她全身,她连骨头都软得想化成一滩水躺下,可是她……不敢啊!

他的等待里,薛盈急得欲哭,说了真心话:“臣妾,不知道……”

盛俞的手掌落在她鬓发上,他失笑,吻上她额间眉心后退坐到扶手椅上:“让人进来摆膳,朕陪你吃一点回建章宫看折子。”

他没留宿,他给了她第二日请安时可以向太后解释的理由,他又护了她一回。

……

盛俞下旨为庆王府翻案一事落定,恢复了薛盈外祖父的爵位官职,外祖父一家也正从边关领旨回京。而长京近日流传最广的,都是当朝贵妃的母亲自请和离这件事。

在长京这个男权国家,女子几乎没人提和离的,而温氏自那日后便搬出了绍恩侯府,住进了盛俞赐给薛子成的薛府。

这事儿流传广,往前恭维薛元躬是贵妃亲父的官员眨眼都已在背地里笑话起来。薛元躬挂不住脸面,这日早朝散后,他打点了关系得以追上闵三的脚步。

闵三在建章宫内朝盛俞禀报:“陛下,绍恩候想面圣,跪在了殿门外,陛下看是请他回去还是准他面圣?”

“带他过来。”

薛元躬入殿恭敬行着大礼,盛俞搁下手中的奏折:“绍恩候免礼。”

“陛下,臣……”

“绍恩候何事求见朕?”

薛元躬苦着脸:“陛下,臣苦于无处排忧,斗胆来请陛下解惑。臣的夫人要与臣和离,臣与她多年夫妻情分,又孕育出一双好儿女……”

“你夫人?”盛俞打断,“是你府中的柳夫人还是贵妃的母亲?”

“当然是贵妃娘娘的母亲,您亲封的正二品诰命夫人!”薛元躬发着誓,“柳氏只是臣的妾室,贵妃娘娘生母才是臣的原配发妻呐!”

“唔。”盛俞道,“朕忆起来了,前些日子齐山郡主的确来请朕给她批了字,原来是为这般。”他装作毫不知情,感叹,“既然是贵妃生母要与你和离,绍恩候,贵妃初入宫,思家心切,你便先答应齐山郡主,免教贵妃心绪郁结。”

薛元躬哑然:“陛下……”

盛俞淡笑,忽问:“说到你府上,朕怎么记得,你与朱宁伯府订了亲,要把女儿嫁给朱宁伯的大公子?”盛俞说完望向薛元躬,只见他肩背一颤。他还是一面铜镜时便为薛盈心疼,舍不得她哭得那样肝颤寸断。他早就想寻个理由为薛盈出气,今日算是薛元躬自己撞上了刀口。

只是薛元躬在否认:“臣没有呐。”

“怎么没有,你是要说朕堂堂一国之君,脑子不好使?”

“臣不敢!”大殿之下,薛元躬惶恐地跪了下去,他纳闷,把薛盈许给朱宁伯府那件事除了府上知晓外,他在薛盈被册封后便与朱宁伯相约此事不再提起,免教两家惹了什么祸。可皇帝是怎么知晓的?

盛俞笑问:“那你说,是你府上哪个女儿要许配?念着贵妃的面子,朕也好给她赐一份嫁妆。”

“陛下……”迎着盛俞凝威含笑的一双眼,薛元躬惶恐地垂下头,坦白是薛盈吗?皇帝若是知道他曾想把薛盈许配给那种惹了花柳病的男人,恐怕会即刻让他掉脑袋吧!薛元躬抬起头笑开,“回陛下,是臣的二女儿,薛淑。”

盛俞含笑点头:“甚好,那你回去准备婚事,朕也会赐她一副嫁妆。”

“……哎!”薛元躬应下,盛俞便低头批阅奏折。半晌,盛俞抬起头,诧异地望着殿中仍行着跪礼的薛元躬,“绍恩候怎么还跪着,赶紧去准备婚事啊。”

“是,陛下。”薛元躬只能灰溜溜离开了宫殿。

第9章

这事还未传到披香宫,便已先传进了朔阳宫。

许太后诧异地问身边的宋嬷:“陛下怎么这般惦记绍恩侯府的事?”

宋嬷道:“陛下毕竟刚刚纳了薛贵妃为妃,一时爱屋及乌也无可厚非,只是……”

只是这朱宁伯府的大公子并不是什么好人家。薛盈也一直没有真正侍寝过。

许太后面色凝重,忧虑的是后头这层关系。她沉声道:“去把披香宫的掌事宫女叫过来。”

白湘入殿时正见许太后满脸凝重。

许太后问:“贵妃与陛下都不说实话,哀家看是有事存心瞒着哀家。哀家要你如实坦白,贵妃是否待陛下有异心?”

白湘惶恐:“太后,贵妃娘娘待陛下绝无异心。娘娘这几日常为陛下饮食着想,每日都会问及奴婢陛下在忙什么,她怎会对陛下有异心。请太后明鉴。”

“那你告诉哀家,陛下……”许太后望了眼四下,等宋嬷把宫人都屏退后才道,“陛下于男女房.事上,是不是,不通。”

白湘涨红脸,埋头道:“奴婢不知。”

“你如实把你看到的都告诉哀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