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冥捕之夕魅(24)+番外


花枝被拨开,探出一张俊美如神的脸带着纯真如孩童的笑容居高临下地看着我,千欲。我甜甜地笑了下,他怔了怔,也俯身躺下来,动作间引动落花无数。我侧过身面向他,指尖滑过他如玉的脸庞,他静静地看着我,没有嬉笑的落拓不羁,也没有狂傲的冷漠无情,目光深邃,像一场引人堕落的梦。我的手滑过他的唇,他一手握住,轻轻地拥入怀里,我张牙舞爪想推开他,他侧过身来,让我的头枕在他的手臂上,然后轻轻地作了个噤声的动作,我发现自己又很不争气地被他迷惑住了,只好暗叹,罢了罢了。
一觉醒来已经将近日落时分,花影间的光线黯淡了很多,我发现我的头依然枕在他的手臂上,脸贴着他的胸膛。黑色的丝袍很薄,我突然想如果没有这层衣料……打住打住,我怎么可以有这么不纯洁的思想。微微抬眼,看见他的睡颜,呼吸清浅,长长的褐色睫毛小扇子一样合在一起,如丝的银发与我的黑发纠结缠绵,嘴角含笑,安静而平和,让人觉得打扰这种场景,绝对是一种煮鹤焚琴的罪过。我呆呆地凝望他,直到日落,直到夜临,直到新月升起。淡淡的月华透过花枝,洒落几许温柔,他长长的睫毛分开,透出淡紫若水晶的明眸,撞见我的目光,慵懒中略带娇羞:“爷好坏啊,竟然这样偷窥奴家海棠春睡!”寒出了我一身冷汗。

天阶传说2

我一个人独坐在紫林宫的顶梁上,一轮清月高悬在深蓝的夜空中,天地间一片朦胧,花影更迷茫。微凉的夜风,带起檐角的风铃,洒落一串悦耳的低语,这样的夜,当真不多了。突然人影一闪,落在我旁边,竟然是幽。我笑咧了嘴,一把扑上去打算给他一个熊抱,幽用一只手挡住我的来势,淡淡开口,语气清洌:“我想告诉你一些你可能感兴趣的事情。”我歪着头看他:“说。”幽整了整衣襟,看来要讲一个很长的故事:“魔历天阶一万三千六百零八年,天阶魔神为了永保青春,用三千童男童女的鲜血修成不老不死之身,在神魔两界引起公愤,神界出兵两百万以讨伐之名想毁灭魔界。天阶亲自率军迎战,在魔界边疆漳水大败神军,两百万神军杀羽而归。”我暗笑,岂止是杀羽而归?“后来千欲魔君叛乱,为天阶所诛。五十万叛军在漳水被一举歼灭。天阶在千欲魔君体内种下蚀魂,抛入漳水,言令生生世世永曝其尸。”我瞪着眼睛看着他,“千欲浸泡在两百五十万人的血和怨念里,漳水的灵气,引动日月精华,竟然变成一个魔靥,神魔皆惧,调动六百多万神魔战士出兵漳,千欲放手大杀,天阶与神帝通过遥望水晶看到当时的景象,两个踩着枯骨走上来的统治者都不约而同的心寒,一片真正的尸山血海,不是战争,而是杀戳,纯粹的屠杀。那一战的后果,是神魔两界所有中上位的战士伤亡怠尽。后来几乎出动了两界所有顶级魔法师,也未能将其封印。天阶迫于无奈,联合一千四百多名顶级魔法师,在漳水施下至毒的阻咒,漳水的生物将会在见到第一缕阳光的时候死去。”我这才突然反应过来,嘴几乎张成O型,“漳水从此被黑暗笼罩,千欲被禁锢在这一片黑暗里。他复活了一部分战士尸体,成立了暗月王国,因为漳水为城,所以又称作暗月城。众人也不知道其是神是魔,于是称其为妖月邪神。”幽语气淡淡,像在讲别人的故事,但是听到我耳朵里,却如同惊雷。他看了我一眼,继续讲下去:“他不断的杀人,酷爱血腥。这种怨气,只有传说中的一种纯洁圣物,冰泪石可以压制。但是冰泪石成形,需要龙涎与冰之泪经过一千五百年的乳化,而且必须要用一个灵魂与身体都绝对纯洁的女子之身浸养,使用时必须由浸养者亲手挖出来才可以保持灵气不灭。天阶寻觅数千年,在高索王宫找到了一只很小很小的狐仙,被孤零零地弃在废墟间。天阶抱起她的时候,她嫣然一笑,如大雪初霁,如春暖花开。天阶把龙涎喂进她的嘴里,将她弃在拥有冰之泪的卡乌尔,然后隐在一旁,一直等到卡乌尔的王将她抱进去。”
幽说完,注视着月下花影,我转过头去,嘴里一片苦水:“天阶为什么要帮他寻找冰泪石?”幽目光虚无,声音无奈且沧桑:“因为天阶爱上了他,无可救要的爱上了他。即使明明知道他根本不会有爱。”我回望幽,苦苦地笑:“那么巫阙也不过是陪你们演戏?”幽语气森冷:“如果他不碰你,也许不会死的那么快。”我深深吸了一口气,笑得一脸纯真,我说幽,你看这天真蓝啊。幽一脸愕然地看着我,然后愤怒地用力摇晃着我的肩:“你有没有听懂我在说什么啊?!”我娇笑着拱进他怀里,把嗓子捏着细细地:“哎哟,爷,您把奴家的骨头都摇稣了呢。”突然紫林宫下传来窃窃私语:“老大,幽将军好像被人吃豆腐了。”然后听见鹄的声音:“怕什么,反正我们大将军身上有吃不完的豆腐。”幽脸色铁青,一把推开我,飞身而去。他的背景消失在夜色中了,可是话还在我耳边。原来我的存在,不过是一个早已安排好的故事。这一群人,不去演戏真是屈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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