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职猎人同人）【团酷】Dis Aliter Visum(108)

库洛洛小心地观察酷拉皮卡的脸，想看看他是不是在逞强。「如果你肯定的话，」他终於说：「要去吃饭吗？」他歪头示意放在桌子上的袋子。

因为没有桌子可以用，他们只是坐在沙发上吃饭并用大腿承托着饭盒。蜘蛛头目静静地观察着男孩，就算酷拉皮卡注意到他的目光，他仍然闭口不说，只是目不转睛的看去放在腿上的饭盒。

房间弥漫着沉默的气氛，酷拉皮卡看起来迷失在思绪之中，於是蜘蛛头目光明正大地把目光投放在男孩身上，他看起来在内心挣扎着甚麽东西，眉头偶然紧皱，手上的动作又会停起来，他没有把手上的食物放进口，过了一会儿後才想起他的晚餐，然後咬下那个小小的塑胶叉子。

最後，酷拉皮卡把叉子放回塑胶饭盒上，尽管库洛洛没有问，他还是说：「我要想一想。」

「我知道。」库洛洛道，酷拉皮卡看着男人，静静地观察他脸无表情的脸，库洛洛咬下食物，在他吞下去的时候，他问：「你希望自己仍然憎恨着我吗？」

他半预料酷拉皮卡会声称自己是这样希望的，但他只是看着腿上的食物，轻轻地嘲笑着，不过这嘲讽似乎是对着自己而不是库洛洛。「恨着你的时候一切都容易得多了。」他说道：「当我的憎恨存在的时候，一切都很清楚明了。」

「但这个世界就是不简单。」蜘蛛头目评论。

「我知道。」酷拉皮卡喃喃地道，听起来有点失落，他们顿时沉默起来，过了一会儿後酷拉皮卡问：「我可以在恨着你所做的一切-----恨着你至今仍然所做的一切的同时-----让你触摸我吗？」

这个问题明显不是在问库洛洛，库洛洛静静地看着他一会，然後说：「我『仍然在做』的是指？」当然，蜘蛛头目非常清楚酷拉皮卡在说甚麽。

「杀人。」酷拉皮卡回答：「伤害别人… …类似的东西。」

「我已经有一段时间没做了。」库洛洛指出。

「那是因为我不允许。」酷拉皮卡反驳：「因为你想要我的忠诚，因为你想我加入旅团，因为你想我真的喜欢你。」

「我不会说我的行动没有目的。」库洛洛慢慢地道：「我告诉过你，如果拥有家庭或是像我一样成为某个团体的领袖，那麽他们需要为自身丶亲人和下属的安全负责。」他顿了顿，预计酷拉皮卡会勃然大怒，不过男孩维持冷静的事实证明他们之间的确有了很大的进展：「看看动物的世界。」蜘蛛头目继续说。

酷拉皮卡瞥了男人一眼：「看甚麽？」

「在野外，动物会狩猎猎物，而猎物要自卫或是保护它的同类，其他的则会选择逃跑；所有动物都揭尽所能令自己能生存下去。生存下来的不会对捕食者抱有怨恨，但是恐惧仍然存在。在我目前为止的认知，人类是唯一会寻求复仇的物种。」

「牛一样会这样做。」酷拉皮卡反驳。

库洛洛轻轻地笑了起来：「我同意，但它们似乎不会为同类的死亡而主动报复，这有可能是动物的潜意识里记得某种物种是潜在的威胁，所以牛为了保护自己而主动攻击-----简单来说是先发制人。」

「你不知道这是不是事实。」酷拉皮卡反对，他看起来提起了戒心。

「不确定。」库洛洛同意说：「但我可以肯定的是，生命终有一死，植物或是动物死後给予其他物种食物，有些生命因为气温丶饥渴丶或是中毒而死，而我会为进食，或是踩上草地和昆虫时感到内疚吗？」

「人不是植物和昆虫！」酷拉皮卡说。

「人类是动物。」库洛洛指出：「我看得出你感到不高兴了，我不认为你我对待事情的方法会相同，我们从不同的环境成长-----从两个截然不同的环境而来，我只是希望终有一天你会接受我是谁。来吧，今晚不要再争论了，把晚饭吃完。」

库洛洛把注意力放回饭盒上，过了一会儿後，酷拉皮卡别过脸，用叉子刺起盒中的食物。

TBC

第69章 渐行渐近

晚饭在静默之中度过，库洛洛在不断观察坐在旁边的少年，他看来在思考刚刚的对话。酷拉皮卡明显需要些空间，所以库洛洛决定暂时不打扰对方。

当两人都吃完後，他们清理好饭盒，库洛洛在酷拉皮卡洗澡时坐在床上看书。男孩在浴室待了一段很长丶很长的时间，库洛洛继续读那本在飞艇上未看完的书，这时间酷拉皮卡终於出现在房门前。他犹豫不决地站在走廊看着蜘蛛头目，而後者则想看看男孩会怎样做。过了一会儿後，库洛洛肯定酷拉皮卡只是不知道他要如何在这狭小的空间走动，他拍了拍身边的床铺，歪着头静静地邀请。

库洛洛的动作明显没有甚麽帮助，酷拉皮卡看起来更纠结了。他在原地犹豫着，内心挣扎应该走到库洛洛身边还是直接冲出睡房。

库洛洛对男孩伸出手：「过来。」他喃喃地道：「我们甚麽都不用做，来坐在我身边就好。」

酷拉皮卡待在原地，过了一会儿才终於走到床边，但是他在最後一刻又停下来了。这次库洛洛没有强迫对方，只是单纯的看着他，等待酷拉皮卡的决定。这看起来是正确的选择，因为男孩终於坐在床沿，慢慢地背靠床头柜，酷拉皮卡以这种坐姿坐在蜘蛛头目身边，他似乎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做甚麽，看起来仍然是犹豫不决的。

库洛洛静静地看着他一会，看着他开始变得紧张时说：「你在害怕吗？」

他以为酷拉皮卡不会承认，或是愤怒地反驳自己，但那男孩出乎意料地说：「一点点。」

「为什麽？」库洛洛想知道：「就算我现在触摸你，这些事情在以往都经历过，不是吗？」

「我知道。」酷拉皮卡说：「我知道，但我控制不了。」

「所以是甚麽东西令你紧张？」蜘蛛头目问，就算是亲耳听到，他都觉得自己的声音意料之外的温柔：「你在害怕甚麽？」

酷拉皮卡沉默了一会，他的眉紧紧地皱起，最後终於承认：「我怕我会习惯下去。」

这次轮到库洛洛思考男孩的回答，他问：「这是坏事吗？」

酷拉皮卡说：「对。」他想了一会後继续道：「不丶… …可能吧，我不知道。」

库洛洛点点头：「这件事令你很苦恼，我接受。你需要多点时间吗？」

「不。」酷拉皮卡道，接着他犹豫了一会，沉思着并皱起眉，酷拉皮卡在思考的同时歪着头，他不确定地重覆：「不，」但之後他坚定地说：「不论我有多少时间思虑，事实都不会被改变。」

库洛洛很想问酷拉皮卡在想甚麽，但为了不再吓跑对方他决定闭口不说。「如果我吻你的话。」他问：「你这次会阻止我吗？」

酷拉皮卡瞥了男人一眼，他的目光随後移到大腿上紧握着的双手上，他说：「我不知道。」

「我可以试试吗？」库洛洛问。

酷拉皮卡又瞥了他一眼，然後才犹豫地开口：「好吧… …可以。」

蜘蛛头目把手上的书放在床头柜上，他慢慢地伸出手，他有种感觉就是酷拉皮卡这次需要温柔的抚摸。他的手轻抚男孩的脸，然後移到後脑勺，手指深埋在金色的发中。酷拉皮卡别过脸，两人的唇在半路上碰上。

酷拉皮卡的吻很轻丶很犹豫，库洛洛不明白男孩经历了甚麽，他从来没有试过像酷拉皮卡在几年内生存在憎恨之中，就算他的悲痛显而易见，库洛洛也是不理解当中的含意。当然，他有为窝金和派克的死而伤心，但这没有令他被怒火占据。不过他知道酷拉皮卡需要些事件去想通他们之间的关系，他可以等的，因为库洛洛·鲁西鲁是一个有耐心的男人。

酷拉皮卡起初一动不动，但他渐渐地作出回应。他的唇轻轻地咬着库洛洛的，甚至歪着头方便自己的动作。库洛洛知道酷拉皮卡仍然在犹豫，他决定让男孩跟随自己的步伐继续是一个好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