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之与我何干(84)+番外

他是越说越兴奋，林海却不敢真抬举到那么高。

立马摆手阻止道：

“当不得如此大的期望，我们也是要收钱的，只是换了一种方式买卖而已！把一本书卖给了很多人，才让更多的人能看到罢了，终究本质还是一样的、可当不起圣地的称呼！”

荀全飞也不肯认同，说道：

“书本才是真正的无价之宝！何况如海兄若真的分文不取，不说那场地人工的耗损，书本也是折旧的。不求回报的付出那么多，才会让所有人都放心不下！哪里有这样看似钱货两清、利落又心安理得，并不落人于口舌的！”

林海指着他哈哈大笑，早知道他不似看起来的那么呆板老实的，但也是第一次体会到、他在政治上是如此灵敏、圆滑的。

这年头若真是不管不顾的人，不管做什么都是走不远的。

先不说读书人是不是都那么好收买，但谁要是真敢做出这满天下撒网、收买的姿态，不用帝王的不满先化为实质。那些利益被触犯了的——无论是因为银钱，还是传承上的问题，总之几轮口诛笔伐就足够任何人受用了的。

所以林海谨记，出头的橼子先烂，没有认同杨枝直接把那什么、图书馆，铺的那么大的想法。否则，怕是还真印证了荀全飞这一类的想法了。

当然，杨枝也后知后觉、出了另一个委婉些的法子。

如今林海已经陆续派人出去采买了，虽然是来自天南海北不同的书店，想必无论数量还是种类都会相对全面些、但本质上也还是普通书店一样的。

爽快介绍清楚了，看荀全飞并没有太过失望，还是十分期待的。林海也是松了口气，才将之前的请求说了个清楚。

第102章 第99章

原来林家也是书香传家，祖上加林海自己收集的，也有不少孤本珍藏。

即便是很多普通藏书，也有很多珍贵难得的批注于其上，但这些并不好、也不适合，作为书馆里的普通随时都被人借走的书籍。

所以林海笑着回首看了一眼杨枝，嘴上没停顿直接说道：

“就是想请盛承，回去给相熟的好友同窗也都传达一下。但凡若有难得的孤本善本，可以来我林家、交换抄阅，岂不大善？”

荀全飞之前可没少流连林海的书房，此时自然也是起身击掌而谈，赞美道：

“好一个孤芳自赏到万木成林！想来那古今之中，多少好书都早就只闻其名不得见其颜？哪个读书人不爱藏书淘书，可即便得了难得的孤本、怕也只是有至多三五好友，才能暂解相思之苦罢……”

荀全飞还在那和林海讨论的不亦乐乎，杨枝也在一边捂嘴偷笑。

很少有读书人不爱书的，但是她也没料到，荀全飞也有这样狂热的时候。

平时看起来，也就是不善于言词的举人老爷，但此时的形容却可以窥见另外一面。

因为换书这个事，也没有打算大肆宣张，所以只打算从亲朋好友的圈子开始的。倒也不拘泥于一定的价值对等，只要是稍微少见些的，就可以执了手抄本和原著另外来抄写的。

虽然林海说的很对，杨枝也不能不去考虑，那些世家大族和上位者的想法。但不意味着连温水煮青蛙的胆子也没有，这也实在算不上太出格的事情。

但是，很多孤本手艺的失传，都是不可逆的。

他们在力所能及的时候，尽早尽力多传播一些，说不定就会有屑微的作用的。

荀全飞是带着满肚子的兴奋、期待之情，踏上回去的路程的。

雅珍依依不舍的松开了黛玉的衣袖，眼泪汪汪的冲着爹爹说：“我不想等什么交换游学了，也想到京城来上学！”

荀全飞也满脑子都是、自己积累淘换的书籍，过去总是一味借阅，虽然也受益良多。但是总也是拘谨的，也不好意思太过频繁，此时也是盼望着回头立马就能返回来的。

但是知道这一时之间也不可能很快又来，虽然眼下水陆也算畅通便捷，而且之后有这么个难得之所、自然会少不了此节能时常往来的。

至少荀全飞已经决定，等儿子考完试不拘成绩如何，那时林家的学馆书馆也该都办起来了、正好少不了一家人都来京城再小住一段时日的。

荀全飞的爽快温言安抚，自然也宽慰几个小伙伴的伤感不舍之情。

回程的时候，杨枝也不忘绕路去了郊区看一眼。黛玉也和香菱打起了精神，你一言我一语给她介绍起，最近的进展来。

虽说胎像稳固之后，林母就不那么拘禁她了，繁行山四周的路也都先平整了、只要慢慢的不那么颠簸，对她也是没那么多不妥的。

黛玉之前提议，给原来的王家庄和小香山，换个名字的时候。杨枝虽然起的，是最没有文采典故的，但却还是受到了一致的认同。

因为随海庄、繁行山，都映照着出愚女学、看似是逆流而上多此一举的行为。但是这才是百川赴海的天性，并不适合也不应该以男女分之。

也暗含着，这里只是繁星一点，但杨枝期望化为星海的希冀。

时近六月，已经是暑热初露端倪，偏偏杨枝正赶上了这个好时候、诞下了一女。

林海顾不上折腾了一天一夜，才终于舍得出来的小胖姑娘。

穿着汗津津的衣衫，快步冲了进去、才进去瞧了一眼，已经昏睡过去的杨枝，就被林母轰出去了。

无论如何，他这才放下了终于悬着的心。示意了最后进来确诊的李大夫，就赶忙去洗漱更衣了。

今日并没有赶上休沐，他虽然再三叮嘱了、有任何情况都是以保大不保小的宗旨，林母也能在产房守卫着。杨枝也实在不许他，去报病旷工了的。

实际上再也并没有，他能拿来请假的借口，这才勉强去上职了。谁知按捺了一天到晚间急冲冲赶回来，还是又等了大半宿。

尽管只有挤带绕颈一圈这个不大的麻烦，又有他万无一失的安排，很快就顺利解决了。

林海还是惊出一身冷汗来的，都失去了冷热的感觉、耳边也是一片喧哗。此刻终于重返人间，才察觉自己不知被凝固住、僵硬了多久，四肢也都有些麻木了。

他这里才顾得上林母的叮嘱，赶忙冲洗换过衣衫以后，才去看了那好不容易、千难万险来到这世间的小丫头。

虽然林海有过很多回悔恨，不应该再多冒这一回险，在她出生前也还不介意舍弃她。可终于安定下来，见到她皱巴巴的皮肤，红彤彤的脑袋和身躯、呃！脑袋还不大圆，挺尖的。

丝毫没有黛玉玉雪可爱、眉目如画的影子，但是，看了一会儿觉着、应该好像也不太难看的。

林海有些一言难尽的，只默默观察了好一会儿。林父把他推到后面，领着黛玉凑过去说道：

“这就是你妹妹了，你好生瞧瞧、认识一下吧！”

虽然之前已经有过惊鸿一瞥了，但黛玉也等母亲那里收拾好了、进去探望了，又被林父领着去进了一碗粥汤。才赶过来正式，认识自己的终于诞生的妹妹的。

黛玉有些小心的触碰了下，那小小的手臂和脸庞，又惊喜又担忧的说道：

“妹妹好软，可是好红、也有些奇怪的。她真的会变成外公你说的白白胖胖的吗？”

林父和终于恢复了正常的林海，自然给她对照着她的成长史，普及了一下小孩子的成长过程。

黛玉这才舒了一口气，笑得眉眼弯弯说：

“我还有些担心妹妹总这么红会伤心的，虽然我们也可以摸上胭脂红粉、和她是一样的。但是妹妹不能总不出门，她万一也不喜欢自己的不同可怎么办。”

林海知道，黛玉也记得见过很多白白胖胖的婴儿，这刚生下的新生儿还真是头一回。如今越发难得见到，她的童言童语即有趣，也是一片单纯的关心体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