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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国乡下太太和新派小姐(54)

作者: 为伊憔悴 阅读记录

方斯年接过,“我在这里等了半天了,难怪看见你一下车就跑,急着要翻墙,原来你偷了人家的东西。”

方斯年仔细看手.枪,这支□□是德国造的,枪柄木头光滑,显然这个人使用此枪很长时间。

关琼枝看方斯年拿着枪琢磨,自己的判断正确。

方斯年把枪放入储物盒里,“这东西你不会使,小心走火,伤了人。”

给他看一眼,理所应当地没收了。

方斯年落下车窗玻璃对车外的保镖说:“注意附近有没有可疑的人。”

即使那个盯梢的男人回来,估计看见方斯年的车,也不敢靠前。

车窗玻璃合上,方斯年问关琼枝,“你看清楚盯梢你的人长相了吗?”

“看清楚了,我记住了。”

“你能说一说长得什么样?”

昨天跟踪她的两个男人大意了,或没把她一个年轻姑娘放在眼里,没隐藏,她看得清清楚楚,今晚的男人一直没露脸,不过她低头捡杂志瞬间看见这个男人的长相。

“有纸笔吗?我画下来。”

车里没有,方斯年推开车门,保镖凑近,方斯年吩咐,“你到对面店铺借用一下纸笔。”

天已经很晚了,一般店铺打烊了,保镖看对面咖啡馆里还亮着灯,朝马路对面跑过去,一会,这个保镖跑回来,手里拿着纸笔。

关琼枝接过来,连着勾勒出三幅简笔画像,递给方斯年,关琼枝当年凭着超强的记忆力画出劫持她的歹徒的模样,跟陆悭诚走后,陆悭诚觉得做这一行关琼枝的这个长处很有用处,请人叫她绘画,几年下来,关琼枝绘画功底扎实,大有长进。

寥寥几笔,神似,今晚跟踪他的男人的眼神阴鸷的特点画龙点睛。

画完,递给方斯年,看方斯年认真看了两眼,似乎不认识。

夜色渐浓,关琼枝说:“我回学校了。”

方斯年收起画纸,“有什么线索我告诉你,看来他们只是跟踪你,对你生命暂时没有威胁,不过你小心点,别到处乱跑。”

话里透着关心。

“我知道。”

关琼枝下车,没忘了拿方斯年送她的装大衣的袋子。

方斯年下车,知道她又要从铁栅栏跳过去,“这地方暗,看清楚再往下跳。”

方斯年站在围墙铁栅栏外,替她拿着袋子,看着关琼枝敏捷地攀爬上去,在上面停顿了下,轻巧地跳了下去,然后把手里的袋子递给她。

两个人隔着铁栅栏,方斯年问;“今晚舍监不能在宿舍楼等着抓你吧?”

“能,她经常埋伏在漆黑的楼道里,等着抓晚回来的学生。”

回来晚了,学校大门锁了,男女学生跳围墙进校园,舍监蹲守在楼里,冷不防出来抓人。

“那怎么办?”

关琼枝耸耸肩,“又打扫一周的楼道和卫生间。”

“你宿舍是几楼?”方斯年问。

“二楼。”

“我有办法帮你躲过一劫?”

话音刚落,方斯年跳上围墙的铁栅栏,没等关琼枝回答,方斯年已经站在她身旁,身手敏捷。

第47章

“带我参观一下你的校园。”方斯年吸了一口凉凉的空气。

已经半夜十点了,宿舍楼里灯都熄了,偌大的校园静谧,冬季已经干枯的树杈露出楼房的顶,显得神秘幽深。

全校师生都已经休息,校园行人道上的街灯孤独地无精打采地照着青石板路上。

关琼枝跟方斯年在校园里散步,夜深人静,夜里气温低,方斯年怕关琼枝冷,把手上帮她拿的大衣口袋打开,拿出大衣,抖落开,披在关琼枝身上,“冬季注意保暖,你每次出门都穿这么少,真是大小姐,没人照顾不行。”

两人正好走到学校操场,关琼枝立在操场边,“我身体强健,从小就不怎么生病,我可不是你想象中的弱不禁风,我每天早晚在这里跑步,运动。”

“你每天坚持吗?”

方斯年问。

“嗯。”关琼枝甩了一下手臂,“我下周日参加学校田径运动员选拔赛,我还报了跳高,这两项都是我的长项。”

“我们比试一下,我看你是不是自吹自擂。”方斯年搓了搓手。

“三圈定输赢。”

关琼枝跃跃欲试,把大衣从身上拿下来,方斯年也脱了大衣,“输了可别哭。”

“太小看人了。”关琼枝哼了一声。

方斯年接过关琼枝的大衣和自己的大衣搭在篮球架上。

两人站在起跑线上,关琼枝喊跑,跑字一出口,她已经窜出去几步,方斯年站在原地没动,待她跑出三十米,方斯年才开始跑。

方斯年个高腿长,关琼枝个子矮了他一头,方斯年以为凭着自己的优势很快便能追上关琼枝,出乎意料,关琼枝腿比他的腿短一截,可两条腿倒腾得非常快。

月亮从云层里露出半张脸,淡白的月光照在跑道上穿着白衫女孩身上,奔跑速度奇快,像一阵风一样。

方斯年不得不拿出十分认真的态度对付这场比赛,追赶前方跑道的一道白光。

三圈过后,铁定是方斯年赢了,可这场比赛对一个德国军校毕业的男人来说,赢一个十八岁的年轻姑娘,多少胜之不武。

关琼枝又慢跑了一段,跑回到方斯年站的地方,周身热了,“方四少,你赢了,我甘拜下风。”

“我一个男人赢你算什么本事。”

关琼枝令方斯年刮目相看,看着她问;“你小时候是不是个野丫头?”

“三天不打上房揭瓦,我母亲总犯愁以后没人娶我,后来我长大了,变成了现在的淑女。”关琼枝道。

方斯年唇角隐隐浮出一丝笑意,“装的,披着大家闺秀的外衣,骨子里还是乡下那个野丫头,以后有人娶了你,发现上当了。”

“概不退换。”冷风中传来关琼枝带笑的清娇的声音。

月亮冲破云层,清晰地照在两人身上,方斯年看见关琼枝面色潮红,月光下一层润泽的光,大眼睛亮如星子,他突然抬起手臂,身向前,曲起手指想碰一碰她鲜嫩得吹弹可破的脸。

刹那关琼枝愣在那里,小红唇微张,方斯年本来想摸一摸,看着她眼睛瞪得溜圆,傻傻的样子,把她一把搂在怀里,男性的手臂强劲有力,箍住了她,关琼枝不能动弹,惊得连呼吸都忘了。

方斯年的唇贴在她秀发,鼻端飘入一股青草的味道,贪恋地不舍得离开,好一会理智回笼,他才恋恋不舍地放开她,平复一下情绪,哑声道:“对不起!”

关琼心跳得厉害,心脏好像要从喉咙里跳出来,头还发懵,没有男人抱过她,从小到大,父亲都没抱过她,方斯年是第一个抱她的男人,她的脸贴在他的胸膛,感受到鲜活有力的心跳,震得她的脸发麻,他的怀抱竟然踏实又温暖,男性的气息包围着她,她几乎乱了心智。

多亏黑夜掩着,看不见她脸颊发烫,发生太突然,猝不及防,方斯年说对不起,她不知道怎么接话,他突然抱住她,奇怪她没有反感。

两人间的气氛有些尴尬,方斯年显然也无所适从,惯常的逢场作戏,他应对自如,不明白为何突然有种无措的感觉。

最后,关琼枝冷静下来,打破沉默,说:“我回宿舍了。”

“我送你。”

方斯年默默地拿过两人的大衣,替关琼枝披上,靠近关琼枝,他喉咙不由发紧,“我刚才冒犯了你,我不是有意的。”

他从未有过未经思索瞬间失控,也许是今晚的月光太温柔。

关琼枝不知道怎么回答,不能说没关系,显得太随便了,有关系,抱一下方斯年要负责的话,大概负责的人太多了。

关琼枝低头往前走,方斯年跟在她身后,“你生气了?”

声音里带着些许小心。

关琼枝转过身,倒着走,看着他洒脱地说:“刚才的事我忘了。”

寂静的校园,回荡着女孩清悦的声音,方斯年赶紧跟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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