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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何死出铁骨美感[快穿](2)

林夕听见了声音。

除了头顶上灯泡发出的刺啦声以外,从远处的的确确是飘来了模糊的歌声,这代表着这个诡异的医院里的确有人在活动。

林夕说不清自己心中到底是期待还是恐惧,她抿了抿唇,用力地握住了手中的雨伞,循着声音的方向走了过去。

——反正先不要和他人有所交谈,先暗中观察一下,总不会有事的吧?

林夕这般安慰着自己。

随着距离的逐渐缩短,模糊的歌声也变得清晰,那是一个稚嫩的童声,娇娇地哼着一首闻所未闻的歌曲。

“来和我一起玩耍吧。我们来玩过家家,我当爸爸你当妈妈——”

“还有肚子里的小娃娃——”

“我们要好好爱他——”

曲调简单,音律重复,歌词也简单直白如同孩童的戏语,就是一首普通的童谣,没有什么特别的——本来应当是这么想的。但是在此情此地,莫名其妙地来到这样一个诡异的医院,林夕很难控制住不去胡思乱想。越是紧张,那些本来也觉得没有什么大不了的恐怖故事与荒诞怪谈便一个又一个清晰地浮现在脑海,以至于林夕都怀疑只要有一点风吹草动,都能吓死眼下这个状态的自己。

——不可以,要冷静。

走廊的尽头是另一条长廊,借着黯淡的灯光,林夕可以窥见走廊另一头的影绰的门扉与栏杆。这般看来,下方大概是一个如同欧式宫殿一般的大广厅,而上方则是环绕式的长廊以及分布式的房间和居所。而那大广厅多数也是用来举办舞会或者演讲的地方。

只是——

这种设计当真大丈夫吗?!谁家的医院会用这么诡异的设计啊!违和感都突破天际了好吗?!!!

林夕两眼无神双目失焦,恐惧的情绪也被吐槽的欲/望占据了上风,她背靠墙壁凑到了长廊的转角处,收起了手电筒,反手握住了雨伞。林夕想,或许是她的第一印象导致她对此地的判断失误,这里不像是一家医院,反而像是某位富豪的私宅。至于那廉价的白炽灯也有可能是富豪的个人爱好或者常年失修才导致的后果吧,呵呵。

“来和我一起玩耍吧——”

“我们一起做家务,我洗衣服你做饭吧——”

嬉笑的声音已经很清晰了,林夕可以听见,唱歌的孩子就在楼下的大广厅里。

林夕趴伏在地上,仅以手肘的力量来匍匐前行。四周的灯光很暗,只要趴下来便不会被灯光照出影子。在那诡异的歌声中,林夕能听见自己因为紧张而变得急促的呼吸,伴随着一句一句咬字稚嫩的歌词响起,林夕终于鼓足勇气,接着栏杆的遮掩向下方看去。

“来和我一起玩耍吧。”

“我们来玩过家家,我当爸爸你当妈妈——”

苍白而刺眼的灯光洒在女孩柔软的栗色长发上,为矮小稚嫩的孩童拉扯出长长的阴影,那是宛如魔鬼一般的模样。

还有染血的白布,还有寒光闪烁的尖刀,还有——

“还有肚子里的小娃娃。”

她手里拽着一只精致的洋娃娃,一边哼着歌,一边用力地将娃娃塞到那身穿修女服躺在白布上的女子的怀里。

“我们要好好爱他。”

那被开膛破肚内脏全部被拉扯出体外只为塞进一只洋娃娃的女子死不瞑目地瞪大了双眼,布满血丝的双眼死死地盯着林夕。

林夕觉得,脑海中似乎有一根线,断了。

作者有话要说:【小剧场】

林夕:等等为什么只有我开篇见高能?!!!说好的升级流呢?!!!

作者:因为爱。

[您的姐姐们发来了新春贺电。]

第二章 孤儿院(2)

林夕捂着嘴巴浑身僵硬地趴在那里许久,理智才逐渐回笼。而这时她才发现自己的身体在控制不住地颤抖,汗水几乎湿透了颈项。

她有些神智混乱地想道——如果这是恶作剧,未免也太过分了吧。

没人会对她开这么过分的玩笑,所以一切都是真的。

林夕的理智告诉她,现在应该赶快爬起来逃走,因为下面那诡异可怕的孩子随时都可能上楼来,她应该去寻个容身之地或者尽快向外面传递讯息;但是她的身体却无力配合她的思想,她害怕,怕得颤抖不休,怕得肝胆俱碎,几乎想竭嘶底里的尖叫。

女孩的歌声停顿了片刻,又再次响起,伴随着脚步声和拖曳的声响。

林夕因恐惧而搅成浆糊一般的大脑勉强判断出双方的距离在缩小。这个判断让林夕瞳孔骤缩,呲目欲裂。

她死死地咬住嘴唇不敢吭声,心态却已经有些崩溃了。

到底求生的本能还是战胜了心中的恐惧感,林夕挪动着颤抖绵软的手臂,硬生生将自己拖到了支撑天花板的柱子后方。

林夕有些绝望地想,不管是谁都好,请救救她吧。

可是她并没有等到自己期待援手,甚至连祈祷一瞬的侥幸,也不曾得到神明的回应。

脚步声停了。

“你们还不睡吗?”女孩稚嫩的嗓音问得有些天真,“都不陪我玩过家家,难道自己躲着玩吗?”

林夕手掌攥拳,死死抵着额头,压抑着心中一层一层漫涌上来的绝望。

她躲在柱子的阴影里,看着魔鬼的影子越来越近。或许是因为酒精的麻醉作用还没完全褪去,也或许是在绝望之下多了几分破罐破摔的心态,林夕握紧了腿边的雨伞,强撑着发软的身体坐直了起来。

冷静下来仔细想想,她其实并非完全走到了绝路。虽然不清楚这个诡异的地方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如果对方还能保有理智进行沟通的话,林夕还有一定的把握说服对方。即便那可怖的一面是这个小女孩亲手造成的,那也有可能是借助了工具亦或是其他什么东西,不管如何她都是一个成年人,对上一个孩童,总归是有一定优势的。

林夕身体向旁侧倾斜,然后她看到了一只藕节般细白的脚丫出现在转角,脚踝之处系着一条红绳。

林夕闭了闭眼,随即,猛然抬头。

那是一个,如同天使一般可爱的女孩——栗色的发柔软微卷,如雪一般白净的肌肤,穿着可爱的洛丽塔小裙子,如同童话故事里走出来的小公主。如果换个场景,那大概是一个甜美可爱得让林夕都忍不住会心一笑的小天使。但是此情此地,亲眼目睹了那样恐怖的场景,纯白无瑕的天使在林夕的眼中比恶魔撒旦更为可怕,至少魔鬼不会一边唱着天真可爱的童谣一边将人开膛破肚。

但是即便如此,眼前的女孩也不是天使——天使不会长着尖锐的指甲,更不会拥有着野兽一般的竖瞳。

林夕看见她碧色的竖瞳里倒映出自己僵硬的脸庞,女孩凝视着她,嘴角缓缓裂开一个笑。那是一个十分用力的笑,以至于嘴角几乎要裂到耳根,让孩童可爱的脸颊变得扭曲狰狞。她看上去就像是魔鬼,或者说,本就如此。

“是只小老鼠。”兽类的眼眸里是失常的疯狂和扭曲,那是一双坏掉的眼睛,看到的人应当都会这么想。

早已有所准备的林夕双手握紧了雨伞,在女孩扑过来的瞬间朝着她狠狠地劈了过去。雨伞阻拦了女孩尖锐的指甲,自己却也应声而碎。林夕毫不犹豫地一脚揣上了女孩的小腹,将重心不稳地小女孩踹在了地上。随即在对方凶狠望过来的瞬间,拿起了手电。

猛然凑到眼前的炽目白光让女孩惨叫出声,她的眼睛大抵比常人还要敏锐,与之相对的,受到强光的伤害也就更深。林夕拿着手电筒,迅速转身而逃。不是她不想乘胜追击,而是她实在没把握能打得过这个扭曲畸形的女孩。她只是一个普通人,连那雨伞的手柄都掰不断,但是那个女孩一爪子就把雨伞撕得粉碎。如此凶残,只怕手撕鬼子也不再是梦,她还是不要横生是非为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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