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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夏啊(46)

作者: Uin 阅读记录

荆朋: 对不起。

无人再说话。

尤夏看着那三个字,已经没了什么情绪,只是秘密说出来了,突然间感觉心里舒畅好多,正挖着西瓜,乔新给她单独发了个消息:怎么回事?

尤夏:就那么回事。

乔新:你又喝大了?跑群里说这个?

尤夏:没啊。

乔新:我晕,我看你是疯了吧。

尤夏:清醒着呢。

乔新:哎,他这种人,得了吧。

尤夏:知道。

乔新:你啊,就是习惯了,先前每天在一起的人,突然跑去和别人…给谁都一时承受不了,就是错觉而已。

尤夏:或许吧。

乔新:你在干嘛呢?在外面吗?

尤夏:没有啊,躺着吃西瓜。

乔新: 网友呢?

尤夏: 在看剧。

乔新:好吧,有什么事跟我说啊,这么大事居然瞒着我。

尤夏:我的错我的错。

乔新:哎,吃吧吃吧,有空再聊,我在车上呢,头晕。

尤夏:好。

...

另一边,

文瑞给荆朋打了个电话。

“怎么说?”

“什么怎么说?”

“这事啊,打死我也没想到。”

“嗯。”

“嗯什么嗯,你打算怎么办?”

“都他妈这样了,你说怎么办?”他突然大声,吓得后头的小孩子哇啦一声哭了出来。

“要我说,意料之外,情理之中,只能说她藏的太深了。”

荆朋没有说话。

“得了,你自个冷静会吧,好好反思反思,自己都他妈的干了啥,这都什么狗血剧情。”

他见荆朋不说话,想来也是心情不好,“挂了啊。”

荆朋翻看着聊天记录,一遍一遍重复着她那几行字。

淡淡的,淡淡的,似乎没有一点儿感情在里头。

他撂了手机,眉头紧皱着,突然给了自己一巴掌。

坐在对面的姑娘愣了。

...

二十三分钟后。

车停在了一个陌生的站点,荆朋心里闷的难受,下车透透气,他抽着烟,到离火车远远的墙边蹲着,两手捂着脑袋,一动不动。

良久,

烟头烫到他的手指,灰烬落了满地。

车子开走了。

忽然,

“喂。”

“喂。”

工作人员推着他的肩膀,“睡着了?”

荆朋红着眼,从黑暗中抬起头仰视着他。

“蹲这干嘛?车票。”

他盯着他,一动不动。

“车票!”

“你这人怎么回事?”

“车票。”

“再不说话我叫铁警了!”

工作人员正准备叫人,荆朋突然站了起来,拧着他的衣领就是一拳。

“你他妈,有病吧!”

荆朋按着人在地上一拳接着一拳,整个人疯癫一般。

三四个穿制服的警察吵吵嚷嚷的跑了过来。

“放开!”

“松开!”

...

10.

荆朋的父亲从老家赶了过来,花了点钱把荆朋从拘留所弄了出来,他鼻青脸肿的,一身伤,出来就要看手机。

拿到手机,一个人坐到花坛边,盯着它发呆。

他父亲没有说太多,见儿子心里有事,坐在车里默默等着他。

荆朋想给尤夏打个电话,迟迟不敢下手,纠结了许久,最终还是发了几个字:醒了吗?

没有回复。

荆朋: 如果我知道,一定不会这样。

荆朋: 对不起,我真的不是故意伤害你的。

荆朋:能不能听我解释。

尤夏:不想听。

荆朋:只是那段时间很压抑,发泄一下。

尤夏:一下?

荆朋:我以为你看不上我,以为我们两根本没可能。

荆朋:我想着反正要毕业了,最后对你好点,就算了。

尤夏:你就是这么对我好的?

荆朋:我知道说了你也不信。

尤夏:别说了。

荆朋:打字说不清楚,我给你打电话。

尤夏拒接了。

荆朋: 接一下,求你了,就几分钟。

尤夏: 没空。

荆朋:我去找你。

尤夏:我不见你。

他突然不知道回什么,用力的捶着自己的脑袋。

尤夏正和珊珊逛着艺术馆,珊珊见她一路漫不经心的捧着手机,随口问了一句,“谁啊?”

尤夏轻笑一声,“没谁,一个同学。”

“噢。”

“走吧,去看看那边。”

“好。”

...

11.

二十三岁的生日,荆朋被一群朋友们叫到KTV唱歌喝酒,这是回老家的第四天了。

他脸上还挂着彩,和朋友们一瓶接一瓶的灌着啤酒。

“来来来,吹了。”

“今个高兴,不醉不归。”

“唱一首啊,别光喝。”

“阿朋咋了?一晚上这幅德行?咋的?失恋了啊?”

...

从北京回家的路上,尤夏买了卧铺,她躺在下铺,看了个电影便戴着耳塞睡觉了。

深夜二点。

尤夏被手机震醒,她眯着眼看了看,是荆朋。

她随手就给挂了,不到五秒,电话又打了过来,她还是给挂了。

微信来了消息,他分享了一首音乐,《起风了》

荆朋:挺好听的。

荆朋:你回家了没?

荆朋:别忘了吃饭,前几天伤胃了,注意身体。

荆朋:今天我过生日。

荆朋:喝多了。

荆朋:对不起啊李尤夏。

尤夏:别发了。

荆朋: 对不起。

尤夏: 没什么。

他没有回复。

尤夏:我睡了。

尤夏:以后也别发了。

尤夏:晚安。

夜静的让人心慌。

突然,手机屏幕再次亮起。

她看了过去。

荆朋:我也爱你。

...

四点,尤夏失眠了,她推开被子,披了件外套去上了个厕所,再回到床位,脚落在地上,有些精神恍惚。

她还是戴上了耳机,点开那首歌。

“这一路上走走停停

顺着少年漂流的痕迹

卖出车站的那一刻

竟有些犹豫

不禁笑这近乡情怯

仍无可避免”

尤夏揉了揉头发,心里有些难受,再加上晚上吃的太少,这会饿的胃又不太舒服,她有些烦躁,弓着坐着,手无意插进口袋里,摸到一块硬硬的东西,尤夏将它掏了出来,那是一颗糖。

那天,荆朋给的。

她平淡的注视着它,刚想要剥开,皱了下没,随手把它扔到桌上的垃圾盒里。

“我曾难自拔于世界之大

也沉溺于其中梦话

不得真假

不做挣扎

不惧笑话”

心突然乱的很,尤夏站起身,走到两节车厢的交接处,看着外头漆黑的一片,突然快速的闪过了一丝光亮。

就像一颗心被固上一层紧密的保护层,却总有一个人能轻而易举的找到一丝缝隙,然后对着它慢慢刺入一把锋利的刀子,撬开那层坚硬的铠甲。

她闭着眼,手按在车墙上,支撑着轻晃的身体。

你耗费了多少个日夜,走过了多少路看过多少人景才淡化的心中那些错误感情,却敌不过一个人的一句话,一个字。

像有一只缠遍荆棘的手,将你慢慢的往回拉。

我是不是做错了?

是不是,不该说出来。

歌声还在回荡,她一个人站在空旷的小车厢里,听着孤独的音乐。

“我终将青春还给了她

连同指尖弹出的盛夏

心之所动

就随风去了

以爱之名

你还愿意吗”

...

作者有话要说:

之前说过这是个真实的故事,每个人都有原型,但毕竟是个小说,七分真三分假吧。也不存在作者虐谁,现实中那些甜是真的,苦也是真的,我只是实打实写了出来,生活远比小说狗血多了。

写这篇文的初衷,不是为谁博取同情,也不是为谁招惹谩骂,写之前我就知道注定扑街,差不多是自娱自乐吧,笔力有限,很多东西表达不出来,就这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