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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夫(27)

可什么棉布衬子,翻毛靴子等,保暖的功效想当然是不能同棉花比的。

“为什不能再塞一层棉花进去呢?”她用一种极为无知的表情跟冯婆子问道。

在冯婆子眼中,她这个只知在闺阁中享福的富贵姑娘确实是相当无知的。

“棉花塞到鞋子里,可还怎么穿?”冯婆子啼笑皆非道:“就是拿它当鞋垫儿,也不好固形啊。”

“就像被子那样啊。”冯霁雯继续‘无知’着。

“鞋子和被子哪儿能一样……”冯婆子说到这里,声音戛然一止,脸上原本和冯霁雯逗趣儿的笑容也凝固住了。

瞧着她那双越来越亮的眼睛,冯霁雯便知自己的提醒到位了。

“姑娘这么一说,我可想到了一个好法子!棉花是不能直接塞到鞋子里,但可以纺成形儿来缝进里子里,做出夹棉的鞋子来呀……”冯婆子显得很激动:“就跟做棉坎肩儿一个理儿。我之前怎么就没想到呢。”

冯霁雯咳了一声,笑道:“我也是胡诌的,你不妨就按你想的回去试试,若真能成的话……”

她话没说完,就被兴奋中的冯婆子给打断了:“好姑娘啊,若这个法子真能成,那咱们的铺子今年可就有赚头儿了!”

欸?

冯霁雯怔了一下。

她想说的其实真的只是‘若真能成的话,就给她做两双出来穿穿’?

怎么到了冯婆子这儿,就成了一个商机了?

“姑娘,我立马儿去一趟咱们家的纺棉作坊里,好好儿地研究研究……我就先不陪您继续闲唠了!”冯婆子说话间,已风一般地将自己带来的样子给收了起来。

“欸!”

见她作势要行礼告退,冯霁雯忙地将她喊住。

谁闲唠了,她一直都是有预谋地在说正事儿成吗?

“姑娘还有其它事儿?”冯婆子脸上一个大写的急着回去做棉鞋。

这种忽然有了好主意,生怕别人抢了先的心情冯霁雯可以理解,但她真正的重点还没说呢,大婶。

她取出了自己昨夜画好的图纸来。

“这是什么玩意儿?”冯婆子瞅一眼,只觉得不伦不类的。

“我偶然在一本书上看到的,也是鞋子的一种,你拿回去琢磨琢磨能做不能做。”冯霁雯指着上面的图,准备给她解释解释,然冯婆子却直接接过了图纸,卷起来塞进了袖筒里。

“得嘞,我记下来了,回头得空定给姑娘好好琢磨琢磨。”

望着她匆匆离去的背影,冯霁雯觉得自己似乎被敷衍了。

毕竟冯婆子表现的很明显。

这能给她琢磨出来吗?

她隐隐有些担忧。

……

冯婆子风风火火地走了没多会儿,紫云便登门了。

冯府花厅。

“怎么来的这么早?”冯霁雯踏进花厅中,张口问道。

清朝八旗旗民居住的区域划分的很清楚,英廉府坐落于镶黄旗辖地内,而紫云要从镶红旗的辖地过来,中间隔着太液池和什纳海,乘坐马车要绕上好大一圈儿。

能这么早就赶到,想必是极早便动了身的。

“别提了。”

紫云满脸无奈,待冯霁雯走近了,她方才压低了声音说道:“我昨个儿下午在外祖家被阿玛叫回家,便听他同我额娘在给我张罗物色着婆家呢,还找了画师给我画像……啧,我简直是一个头两个大啊。今早生怕他们又把我拦在家里,这才天刚亮就跑出来了,也好躲个半日清静。”

冯霁雯一听便笑了:“这话你竟也说得。”

“换做别人我哪里会说?还不是只能同你发发牢骚罢了。”紫云摇了摇头,不以为意地道:“罢了罢了,不提这糟心事了。”

她是个典型的乐观派,说不提便不提,一眨眼换了副笑脸,伸出手对冯霁雯道:“你给我准备的礼物呢?可备好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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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2 闺中礼物

“在我房里呢,我让丫鬟取来。”冯霁雯说着便要示意小仙去拿。

然而却听紫云说道:“甭麻烦了,你若是不介意的话,咱们干脆回你房里头说话去吧。说起来,我都还没见过你住的院子长什么样儿呢。”

“这有什么好介意的。”冯霁雯大大方方地应允下来。

紫云便高兴地站起来,带着丫鬟跟着冯霁雯往棠院而去。

“你这院子瞧着可我的还要宽敞些呢。”

一进棠院,紫云环视了一番,便不停地道:“采光也好,景致造的也不错。”

小醒见有客人来,便放下了手中的绣活儿,召来了在院子各处做活的丫鬟们上前同紫云行礼。

紫云便又笑着称赞道:“丫头们调/教的也都极懂规矩嘛。”

“都是我这大丫鬟够厉害。”冯霁雯看向小醒笑着说道。

小醒嘴角微微一抽。

姑娘,一般有人在称赞您的时候,您最该做的是谦虚,而不是一副王婆卖瓜的姿态好吗?

紫云闻言便多看了小醒一眼,才随着冯霁雯往北排房的方向走去。

冯霁雯直接带着她去了书房。

“呀,你还有自个儿单独的书房呢?”

紫云一进来,瞧见这间宽敞明亮,收拾的十分干净利落的书房,忍不住又是一阵惊叹。

来到书桌前,瞧着书桌上摞着的几本厚厚的书籍,不由地道:“月牙儿,我之前听你的那些传闻,真是没想到你竟还是个能静下心来读书的人。我就不行了,除了最先几年跟着姨母家的几个表姊妹一起学了几年后,近年来都没怎么翻过这些东西了。诗词歌赋、地理风茂……你看的书还挺广的?”

“闲来无事,随便翻翻而已。”

冯霁雯一点儿都没有在谦虚。

她之所以看这些,单纯地是为了多了解了解这个时空与她认知中的那个大清朝,究竟有着哪些出入。

若不然有这个功夫,她宁可多睡会儿觉。

冯霁雯将装着礼物的匣子捧到了紫云面前来,却见她正歪着脑袋打量着镇纸西下压着的那几张宋纸。

那是她昨日练字用的。

“这是你写的字儿?”

“练着玩儿的。”

“真是你写的啊?”紫云叹道:“我还是头一回见姑娘家能写出这么好看的字呢——”

冯霁雯笑道:“这字体是宋徽宗的,可不是我自创的。”

“那也写的极好啊!”紫云将最上面那张纸抽了出来,忍不住细看道:“我也练过几年的字,知道能写成这样定是没少下苦功夫的。”说到此处,忽然转头看向冯霁雯,叹了口气,满面失望地道:“月牙儿,我起初以为咱俩是一样的人,可没想到你竟是撇了我这么远。”

冯霁雯一愣之后,旋即笑了,“各人有各人的长处,我不过是会写几个大字罢了,怎么就把你撇远了?”

“我哪有什么长处啊,不过是吃喝玩儿罢了。”紫云又将目光放回了纸上,读了读上头的那首诗,又瘪了瘪嘴酸道:“你何止会写大字,你还能作好诗呢。”

“这不是我作的,这是我在一本杂记上抄来的。”冯霁雯解释道。

不管这个朝代是不是被崩坏了,她都没想过要冒用‘后人’的诗词来为自己扬名,没有真才实学,不可能永远不露馅儿的。

重来一世,没必要还让自己活得那么累。

“真的?”

“当然真的,我哪里能作出这么好的诗来,你可别太抬举我了。”

“那我就放心了……”紫云长长地吁了一口气。

望着这位备受打击的少女露出了欣慰的笑容,冯霁雯肩上的压力减轻了不少。

“那你这幅字能不能送给我?”紫云拿着这张宋纸,一副爱不释手的模样。

难得有人崇拜自己,冯霁雯连忙道:“那是我昨日随手写的,你真想要,我回头认真写一副送给你。”

“不用了,我主要是觉得这首诗写的好,字不字的,没那么要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