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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请您雨露均沾(1818)+番外

十公主绷不住了,扑哧儿一声笑出来,“怎么着,是不是瞧着我们廿廿特别投眼缘啊?”

“念念?”绵偲忙惊喜地问,“是她的小字么?姑姑疼侄儿,快告诉侄儿是哪两个字?”

十公主与德雅两人相视一笑,都是欣慰。这便将廿廿学名和小名都告诉给绵偲了。

绵偲欢喜得一拍手,“当真是好名字。她的名字与她的人一样,总是与众不同!”

十公主和德雅听着绵偲这个话儿,心下就更是欢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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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顷,绵懿等几位绵字辈的福晋也到了。

绵懿的福晋也是富察氏,为山东巡抚明兴之女。

绵懿生于乾隆三十六年九月,也是十一阿哥永瑆的儿子,是绵偲的亲二哥。只是绵懿是永瑆与福铃的嫡子,绵偲是庶子。

绵懿与绵偲命运相似,也被出继。绵懿于乾隆四十一年,出继给了三阿哥永璋为嗣子。

虽说同是出继,且都是永瑆的儿子,可是绵懿与绵偲的情形还终究有所差异。

绵懿是在虚龄六岁的时候儿才被出继,且出继之时便承袭了贝子的爵位;绵懿是乾隆五十年成婚,福晋还是山东巡抚的女儿,足见绵懿便是出继,身份同样贵重。

想来这与绵懿的嫡子身份也不无关系吧。

绵偲自己本就是庶子,出继之时才三个月大;且所承之人乃是皇子里最不受待见的十二阿哥永璂——永璂直到死,连一个爵位都没有,故此绵偲承继之时也并无爵位可以承袭。

绵偲在兄长和一众绵字辈皇孙跟前,便总是颇有些抬不起头来。

绵懿在绵字辈皇孙里是排在第七,故此绵懿是小七阿哥,富察氏就是小七阿哥福晋。

小七阿哥福晋见了绵偲有些闪躲,便含笑上前主动询问。

绵偲自不便说自己的处境,只寻了个由头,将方才遇见廿廿的事儿说了。

小七福晋自也是有心之人,垂眸想了想便笑,“小叔今儿能遇见这位钮祜禄家的格格,自也是缘分。小叔与这位钮祜禄家的格格多盘桓盘桓,倒是好的。”

绵偲明白小七福晋的意思,脸便有些红,“七嫂说到哪里去了……”

小七福晋便笑,“我还能说到哪里去呢?总归是咱们天家亲眷,绕来绕去都不远就是了。我便不说你,我自己的婆婆是出自完颜氏,如今十五叔新娶的侧福晋也是出自完颜氏,倒是同族。我也要借着这个,去给十五叔的这位小婶子行礼呢~~”

“总归在咱们天家啊,多认几位亲戚,便也是多一条路。小叔你说呢?”

绵懿福晋所说的“婆婆”完颜氏,不是绵懿生母福铃,而是绵懿所过继给的三阿哥永璋的格格。因曾经为永璋诞育过一子,虽说夭折,可在永璋府内还是有地位的。

这回十五阿哥颙琰所娶的侧福晋既然也是完颜氏,那永璋的格格完颜氏自设法想要连宗,叫绵懿的福晋进内走动看看呢。

绵懿承继永璋,有贝子的爵位,有山东巡抚的女儿当嫡福晋,尚且还要如此走动,还不就是因为当年永璋的身份同样有些尴尬去么?那绵偲自己承继的是永璂,永璂的下场还比不上永璋,绵偲明白自己就更没有清高的资格。

绵偲垂首道,“多谢嫂子提点。弟弟记住了。”

绵偲明白,嫂子看中的是廿廿出自钮祜禄氏的家世,可是嫂子却不会详细知道廿廿母家宗支的情形。故此绵偲其实并未对廿廿母家有多少期冀,绵偲今日倒是单单更记住了廿廿这个人。

且不说她不攀挂内廷那些位主位、皇子福晋,更不想借祖荫,单说她能身为十公主的侍读,这一伺候就是四年——便都是难得的。

十公主是皇上幼女,又是惇妃所出,小性子自然不小。能将这位小主子伺候得服服帖帖,便足以证明廿廿自有柔婉过人之处。

第2674章 番外 看你往哪儿跑

十五阿哥颙琰随驾从热河回到京师,已是十月的事儿了。

这距离廿廿与绵偲的相见,已是过了整整三个月去。

况且此时颙琰心中还有一桩大事:七月间,御史曹锡宝弹劾和珅管家刘全,后因不能指实,被皇帝下旨加恩留用。

此时正是和珅在朝中势力如日中天之时,前朝大臣阿谀奉承的多,敢与之做对的少;更何况是御史曹锡宝这样敢公然弹劾的。

——尽管曹锡宝采取了迂回之策,并未直接弹劾和珅,而是从和珅的家奴刘全入手。

曹锡宝弹劾刘全房子一百多间,当铺、药铺、账局数座,白银逾万两;且刘全身为家奴,便是乘坐马车,也只能是一匹马拉车,可是刘全所乘马车,乃为三匹马拉车……此两宗,皆为逾制。

这样的逾制大罪,自可追溯出主子的纵容,那么自然可以牵连到和珅去。只可惜曹锡宝上奏本之时,正逢皇帝秋狝木兰,身在避暑山庄召见班禅大师。曹锡宝的折子从京师递送到避暑山庄,中间便多了许多道中转的手续,多了好几个经手之人。

于是这奏折在到达皇帝手中之时,就已经泄露了。自有攀附和珅之人,得知了折子里的内容,这便快马加鞭,赶在奏本送到皇帝手中之前,就已经通知到了和珅去。

故此和珅竟然能赶在皇帝之前得到消息,竟然还来得及安排人帮刘全消灭罪证……到头来,等奏折送到皇帝手中,皇帝下旨查问的时候,一切罪证都已经湮灭,反倒落得个御史曹锡宝的弹劾没有实证,被皇帝下旨革职,加恩留用了去。

曹锡宝的勇气值得嘉许,他的智慧更值得称道。只可惜,竟还是伤不到和珅半点羽毛。

由此可见,和珅有多狡猾,朝中攀附和珅的大臣该有多多;想要找到和珅的罪证,该有多难。

因此颙琰回到京中,也是心事重重。

回到宫中盘桓了两日,终还是忍不住准备去看看外甥女德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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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点额都笑道,“瞧阿哥爷,当真是将咱们德雅格格给放在心尖儿上。刚回京来,还没怎么去瞧瞧人家侧福晋,这就先记着去看外甥女儿了。亏得人家侧福晋五月里前脚进宫来,阿哥爷后脚就随驾去木兰了;到这会子,侧福晋还是热气腾腾的新婚呢~”

点额自去年七月小产后伤了身子,坐下了血虚之症,到此时已经一年多了。无论太医用了多少方子,用了多少好药,都未见起色。

这会子十月已是秋冬之日,有血虚之症的她便更怕冷,早早就用了炭;进了十月冬月之后,就更是躲在寝殿暖阁儿里,裹着棉被坐在炕头儿烤着,都不敢下炕了去。

她对自己的身子也有觉悟,自知这副身子怕是难以再诞育子嗣,故此对侧福晋完颜氏的进门,倒是理解的。

眼见着完颜氏从五月进门儿,中间这一隔就是六个月(中间有个闰七月,所以一共是六个月)才又见着阿哥爷,便连点额都挺怜惜完颜氏的。这便从中为之美言。

颙琰伸手握住点额的手,轻轻拍拍,“你是贤妻,才能在我刚回来看你的时候儿,说这样的话。你的心情我都明白,只是,你叫我此时又如何来面对你去?”

颙琰说着也是将点额轻轻拥进怀里去,“你的身子是小产伤的,我怎么能忘了?我便是再迎娶侧福晋,我又怎会因此而轻忽你去啊……你且好好儿养着,等你身子好了,咱们自然还会再有孩子的。”

点额紧闭双眼,睫毛尖儿上已是挂了泪意。

“阿哥爷千万别这么说……我不是自己给自己委屈的人,若我的身子还有半点好的可能,我不避讳当个悍妇、妒妇去……可是我的身子,我心下最是明白,我就怕自己占着嫡福晋这个位儿,却耽误了阿哥爷的子嗣大事。”

“终究……咱们目下唯有绵宁一个儿子,他还年岁尚小,我真担心他一旦……”

颙琰伸手捂住点额的嘴。

“别乱说。绵宁,皇阿玛赐名为‘宁’,自是希望他平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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