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伊问道:“哥哥你不冷啊?”
“不冷。”贺霖伸手,握了下沈伊的指尖,他掌心很暖,完全不受寒风袭击似的,她一阵羡慕,收回手缩进自己外套的口袋,继续瑟瑟发抖,“羡慕哦。”
赵江哈哈大笑:“沈一一,你哥哥在冰山训练时身上只穿一件背心!这种天气他怎么会冷!”
沈伊:“哦。”
“那你怎么穿这么多?”
赵江:“……”
再见。
祖梦在一旁哈哈笑起来。
又坐了一会,沈伊的那场戏到了,因为跟父亲吵架,她一个人跑到跟陆辰第一次告白的地方大哭,哭戏对沈伊来说信手拈来,这边助理过来通知,沈伊站起身,将外套脱下。
祖梦立即接过来。
她对贺霖道:“哥哥,我去啦。”
“哥哥,你要是累就先回去休息吧。”
贺霖又不是圈子里的人,加上他还有事情要做,老在片场也不好,贺霖点点头,只道:“冷就出声。”
“嗯。”
说完,沈伊哒哒哒地跑过去,导演拉过她的手,跟她讲戏,大冬天的拍夜戏很折磨人,但是又不能不拍,只能争取不要在一个镜头上耽误太久,最好是一条过,过了大家都舒心。
沈伊听导演讲完了,就站到指定的位置,刚一抬头,就看到小花旦周玟不知何时竟然站在她哥哥的身侧,沈伊好奇地多看两眼,隔得有点远,可是小花旦那扭捏的小女人态度令沈伊差点笑出声。
好呀。
这就盯上了她哥哥了。
啧啧。
贺霖当真是行走的荷尔蒙。
她收了笑意,咳了一声,导演一声开始,沈伊眼眶就含泪,如果哭戏能拿奖,沈伊必须是影后,她这会表现得太好了,导演没想到立即就有这个效果,然后沈伊就带着泪水跑起来。
直到跑到约会的那个点,她在原地转,看着这个第一次约会的地方,泪水随着她的转圈,开始掉落。
导演不得不夸一句:“可以可以。”
接着就是哭喊,嘶喊,揪着胸口哭。
也许是上辈子承载了太多痛苦,沈伊觉得哭真的很容易,只要一想到夏珍死了,沈舟死了,她一个人孤零零的,她一直都赢不了诗柔,她就能一直落泪,这样的哭她自己用力,旁边看的人也很心疼。
周围都安静了。
连赵江一直带笑的唇角都滑了下来。
祖梦更是跟着落泪。
只有小花旦,有点尴尬,她还笑着想跟贺霖说话呢,贺霖却直直地看着沈伊,情绪没有表现出来,但是眼眸里,只有沈伊,哭得快晕厥的她。
“卡,好了。”导演看着时间喊听,沈伊松一口气,靠在墙壁上喘息,跟前一黑,她抬头,就被外套给罩住了脸,沈伊啊一声,小小地挣扎一下:“哥,你这样……”
我怎么穿啊。
贺霖压着她的肩膀,低声问了一句:“沈伊,把命给你,你要吗?”
沈伊罩在外套里的脑袋呆了下,呼吸也有点安静,她小声地问:“谁的命?哥哥,你的吗?我……我哪敢要啊。”
贺霖:“……”
一句话把气氛全破坏完了。
贺霖提开外套,对上她小兔子的红眼睛,接过祖梦递来的纸巾,全塞她的手里,“擦擦。”
沈伊拿了纸巾,擦了眼睛。
沈伊今晚的戏份完了,裹紧外套擦好泪水后就去跟导演道别,导演点点头,拍了拍沈伊:“明天加油。”
“好的。”
“帮我跟你哥哥问好。”
“好的。”
随后沈伊就带着祖梦还有赵江往贺霖那里走去,赵江问沈伊:“吃宵夜吗?”
沈伊缩着肩膀道:“回去点个外卖吧,我要洗个热水澡。”
实在是太冷了。
回酒店的路上人还是蛮多的,除了场务工作人员等等,其他拍戏的化妆师造型师全都一起,贺霖人最高,鹤立鸡群,沈伊就听到不少的人在后面讨论她这位哥哥,贺霖又点了一根烟,咬着,走在她身侧,偶尔伸手挡了下她那臃肿要偏的身子,沉默而又俊朗。
难怪她们讨论得满脸通红。
祖梦跟赵江住在二楼,三楼除了一间是贺霖的以外,其他都是演员,比如小花旦还有男一,陆辰住在四楼。
沈伊进屋后,第一时间就去开热水器,准备泡热水澡。
祖梦在外面给她准备明天的衣服。
赵江则在客厅里点外卖,等沈伊洗好澡出来,宵夜的香味飘满了一屋子,赵江揭开盖子,对沈伊道:“你去叫下你哥,我刚刚问了他在洗澡,这会应该洗完了。”
“哦。”沈伊应了一声,套上外套,拧开门准备出去,结果脚还没踩出去,就看到小花旦披着一件红色的披肩,里面很显然是一条裙子,因为长腿白花花的,直接走到贺霖的房门。
沈伊一看到这个场景,立即有点小紧张。
天啊。
贺霖呢。
以前就听说过贺霖常被女人送上门,这还是第一次见到。
小花旦敲门时很有节奏,很安静地敲着,不一会,门从里面打开,贺霖一头湿发,裹着浴袍,水珠顺着他的脸颊滚落,没入领口,他看到小花旦,脸上有点不耐烦。
小花旦却红了脸,正想说话,贺霖却推开她,走了出来,直接就揪住沈伊那偷看的目光。
沈伊被抓个正着,结巴道:“打……打扰了。”
第33章
说着,沈伊反射性就要回屋,并准备要关门,因为那花旦的眼神已经在探究她了,贺霖伸手,卡住门,眯眼问道:“找我?”
“……我,吃宵夜吗哥哥?”沈伊挤出笑容,扬了扬眉毛,灿烂一问。
贺霖手一用力,门直接推开,沈伊后退两步,就看他带着一头湿发走进来,并顺手关上门,直接将那小花旦留在了门口风中凌乱。
沈伊探头想看,贺霖推着她的额头,“进去。”
“哦。”沈伊只能收回目光,一抬头却看到他微敞的领口还有水珠,她惊了下,脸少许地红了,飞快地往里走。
赵江跟祖梦已经吃上了,并快吃完了。
沈伊走过去想坐下,贺霖拿着毛巾扔她怀里,沈伊抬头看他,贺霖:“擦头发。”
“我擦?”沈伊不确定地问。
“你擦。”
贺霖坐在椅子上,脸色比方才冷,好像有点不高兴。
沈伊见状,反驳的话全吞了回去,擦就擦,就那么几根毛,很容易干的,沈伊站在后面,摊开毛巾,包住贺霖的头,指尖在他的头顶上揉了揉。
他发丝有点干硬,因当是剪成这么短的原因,但很黑,跟他的眼眸一样黑。
水珠一直顺着贺霖的脖子往下滑,可见他刚洗完澡来不及整理就被吵到了,“擦擦耳朵。”
贺霖抬手,抓住沈伊那只拿毛巾的手,顺着擦到耳朵上,沈伊指尖还不小心地碰到他耳垂,男人的眼眸因这触碰微微深了些。
沈伊微微动了下手腕,他手指修长,抓着她的手让她忍不住看着两个人交叠的手。
沈伊有些说不上来的感觉。
好像有什么呼之欲出。
但是她看着他冷峻的侧脸,却又觉得不太可能,最后这个念头,让沈伊快速地给掐灭了。
她不是感情丰富的人,她上辈子感情偏激,对爱情的出发点还有很大的程度是因为彼此都可怜,彼此在一起取暖,她想找一个倚靠,想有个人陪她,于是跟陆吏一拍而成。
真正的正常的爱情,她没经历过。
擦干了头发。
赵江跟祖梦两个人吃完了都要走了,祖梦心细,多看了贺霖跟沈伊一眼,至于赵江母胎单身狗一只,又常跟男人混在一起,对女人有贼心没贼胆,一点儿都没有察觉到什么不对劲。
反正跟妹妹的相处,有时比这个还亲密呢,他简直是毫无察觉,没心没肺,开开心心地离开了沈伊的房间。
祖梦吩咐沈伊:“记得吃宵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