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员闷头查了半天才发现是个疑似整蛊的地名,还以为两个人是主播,来警局做特别直播来了。
更离谱的是,年纪小的这个少年甚至拿不出身份证,这就更令人怀疑了。
“我们真的没有骗人。”连岫和舒星弥又解释了一通,最后警员表示他还有别的案子要忙,让他们先回住处等消息。
连岫和舒星弥只好在警局附近订了一家酒店。
连岫用自己的身份证订了一个双人间,他和舒星弥住在一起,也好互相照应。
酒店的前台服务员看了看连岫和舒星弥,听说他们要睡一间房,会意地点了点头:“入住手续已经办好了,谢谢。”
连岫和舒星弥上了三楼,打开走廊尽头的房间。
“这个浴室…为什么是透明的?”
舒星弥发现整个房间都是艳俗的粉色调,浴室四周是玻璃墙,洗澡的时候简直一览无余。
这也太情趣了。
“是啊,连个帘子都没有。我打电话和他们确认一下。”
“可是,这玻璃上连挂钩都没有,即使他们拿来帘子,也挂不上啊,也许就是这样设计的吧。”舒星弥脸红。
第167章 小白鼠实验体出逃计划
“你这么一说……”连岫换上薄薄的白色拖鞋, 放下背包, 穿过玄关, 环视了一下房间内的布置:“这里的陈设怎么有点像情侣房?”
饱满爱心形状的吊灯,浅粉色蝴蝶结蕾丝灯罩,散出的灯光都带着草莓味, 两只床头灯是接吻的水晶天鹅, 房间里只有一张圆形的床, 松软得像一块巨型泡芙,床上的玫瑰花瓣摆成心形。
连岫简直怀疑自己误入了什么情|色场所…
巧克力状的床头抽屉里还有两支没开封的润滑液和一盒避孕套。
“可能前台看我们要住一间,以为我们是情侣。”舒星弥也换上拖鞋,走到床前拂落了玫瑰花瓣, “你介意吗?可以跟她说一下, 换个房间。”
“没事,”连岫随和地笑了笑, 坐在床边:“其实这里也挺可爱的,我还从来没住过这样的房间呢。”
“可爱……吗?”舒星弥心脏一抖,这是什么审美……
“你觉得呢?”
“要听实话?”
“恩。”
“好土。”
“哈哈哈哈哈……”连岫好久都没有这么开怀地笑过了:“你说出了我的心里话。”
连岫喜欢这样直来直去的人,想法真实,说话痛快。
他的笑声真好听,舒星弥想。
劫后余生的两人陷在柔软的床铺中, 吹着空调。
“我浑身都是汗, 得洗个澡了。”舒星弥闻了闻自己的衣服。
“我也臭了。”连岫一动不动。
舒星弥挪到连岫身旁,低头轻轻嗅了嗅他的脖颈和胸前,活像一只没断奶的小猫在找奶:“不臭, 比我好多了。”
连岫被这轻浅的鼻息撩得心跳加速。
有点出息行吗?不就是闻两下吗?至于这样?连岫对自己的心脏表示鄙视。
“真的?”连岫也欠身闻了闻舒星弥,“你还好。”
由于心跳太乱导致动作过猛,差点亲上舒星弥的脸颊,两人的脸颊小小蹭了一下,连岫觉得舒星弥的皮肤真细滑,像从小用牛奶洗脸长大的一样。
电视机里正在播放动物世界节目,两只狮子互相闻了闻屁股,然后开始疯狂交|配。
连岫抓起遥控器就换了个频道。
“你先洗还是我先洗?”连岫问。
“我觉得一起洗比较好,可以互相帮忙。”
连岫一想也对,又不是没有一起洗过,都是男的,没什么好顾忌的,反正已经全看光了。
“行啊,我去试试水。”
五分钟后,舒星弥和连岫泡在浴缸里,身上满是泡沫。
浴室比较窄,只有一个大浴缸,浴缸上安着花洒,舒星弥坐左边,连岫坐右边。
“我发现这个玻璃是多余的,”连岫伸手在满是水雾的玻璃上印了个手印:“有人洗澡的时候,水汽太多,外面根本看不清里面。”
“也不是完全没有用。”舒星弥伸出手指,在连岫的大掌印上勾勒了一颗心形。
画完心形,舒星弥若无其事地继续洗头。
“心形……不可以随便画的,”连岫以为舒星弥不懂,特意耐心解释:“一般是喜欢某人,才会为他画出这个图形,而且很多时候都指爱情,当然,给朋友或亲人画心形的也不是没有,我有次去幼儿园参观的时候……”
我喜欢你。
舒星弥没有说话,用湿润的手指在玻璃上写下了这四个字。
连岫的脑子嗡地一下,跳闸了。
你喜欢我吗?
舒星弥又在下面写了一行,而后静静地望着连岫,等待着他的答案。
沥沥的水声、电视背景音和马路上的车鸣声渐渐清晰起来,纷杂而凌乱,正如他的心。
连岫沉默半晌,终于抬手在玻璃上写道:让我想想。
连岫不确定舒星弥为什么对他产生好感,是因为从小没有父亲的陪伴,对男性长辈过分依赖,还是因为自己救了他的命,让他产生了报恩心理?
虽然连岫对舒星弥的确有感觉,但他实在不知道这算不算喜欢或爱,或只是一种单纯原始的性冲动。
真的可以在这种情况下交往吗?
能对同性表白,本身已经是一种难得的勇气。
连岫希望自己能够做出更慎重的决定。
我等你。
舒星弥写完这句话后,就抹掉了所有文字,玻璃窗又恢复了一片清透的洁净,就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两人洗完澡,换上浴袍坐在床上,连岫点了个外卖。
舒星弥正擦头发,就听见楼下有歌声传来,是四五个年轻人一起唱的生日快乐歌。
“在想什么?”连岫见舒星弥似乎有心事的样子。
“有点羡慕,”舒星弥坐在床上,笑着垂眸:“我都不知道自己的生日是哪天,也没有人给我过过生日。”
连岫心弦微动:“这个好办,等我们把你父亲救出来,问他不就知道了?等知道了具体日期,我给你过生日。”
“谢谢。”
“别担心,我这儿有药,”连岫伸手把书包拽过来,从包的夹层摸出那瓶红色小药水:“这个可以把人的基因序列恢复到初始状态,如果多配几副,应该足够治好你和父亲了。”
神秘的红色药水,仿佛人鱼的血泪一般凝在瓶中。
“这药真的会起效吗?”舒星弥目露担忧:“我到现在都不知道九号去了哪里,也不知道她为什么没有遵循我们的计划行事…”
连岫把药水放回包里:“也许是她没找到合适的时机跑出来?”
这瓶药几乎是目前医治舒星弥和他父亲唯一的希望,连岫打心底里愿意相信它是真的。
“她都把暗道的门打开了,为什么不在那里多等一会儿呢?”舒星弥说。
“不知道,”连岫摇了摇头:“可是,如果她存心要害你的话,为什么还要帮你离开研究所?这不就自相矛盾了吗?”
“也是,她的确履行了她的承诺,否则我们现在不可能在这里。”
“明天我们再去一次警局,一定要拜托他们立案,把你父亲和九号一起救出来。”
“恩。”
*
次日,舒星弥和连岫又去了一次附近的警局。
“上次我们提供了一些证物,请问有没有从上面提取出什么指纹?有没有什么有用的线索?”舒星弥问警员。
昨天他们第一次来警局的时候,舒星弥把自己从控制室偷拿的鼠标和U盘交给了警察,那上面应该有研究所职员的指纹才对。
“还在调查中,请耐心等待。”警员说:“案子都有轻重缓急、先来后到。”
警员有些意外和心虚,他还以为这两个人不会再来了。
“这是大案,我父亲也牵涉其中,我怕他会有生命危险——”
“可是你连你自己的名字和你父亲的名字都说不上来,身份证也没有,生活履历也没有,我们要从何查起呢?”警员神色淡淡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