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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天都被老攻追杀怎么办[快穿](118)+番外

作者: 云远天长 阅读记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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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星弥和魔君打道回府,眨眼之间就回到了魔殿,魔君命人为舒星弥熬了一碗安神汤,睡前服下。

终于等到入夜,舒星弥沐浴之后躺在了床上,魔君躺在他旁边,将一只金银镂空袖珍香炉挂在床柱上。

“好香啊。”舒星弥提鼻子闻了闻,这香气暖融融的,若有若无,只闻一口,神识便有些混沌。

“这是梦香,”魔君拉了拉被子,“借由此香,我可以进入你的梦境,观看你的回忆。”

“你也要看啊?”舒星弥眨了眨眼。

“恩。”

“有种被扒光的感觉。”

“不要说话,闭上眼睛,调匀呼吸。”魔君伸手盖住舒星弥的眼睛,舒星弥眨眼,睫毛在魔君手心刷呀刷,有些微痒。

“好紧张,紧张到无法入睡……唔。”舒星弥的双唇也被魔君捂上了,鼻子呼出的热气喷到他的手上。

“这样更睡不着。”舒星弥小声说,嘴唇碰触到魔君的手心,“要不你给我讲晚安故事吧。”

“我觉得不需要,狠狠弄你一顿,你就老实了。”魔君收回手,一翻身压在舒星弥身上,声音很磁:“每次做完事你倒身就睡,怎么推都不醒。”

舒星弥条件反射地腰里一酥,腹下一热,他抬手捶了身上的男人一把:“我那是被你做得晕倒了好吗?”

“……”

两人对视片刻,舒星弥双腿夹住魔君的腰:“快点。”

万事开头难,但只要开了头就简单得不可思议,魔君替舒星弥解完毒之后,两人发觉其实如果不泄在身体里,互相解决一下生理问题也是不错的选择。

长相和身材都是彼此中意的,活儿又不差,渐渐也能读懂对方的暗示了,比如舒星弥洗完澡躺在床上双腿微微打开还目不转睛地看着魔君,那就代表他想要了;比如魔君突然提出想换被子、换褥子,那就代表他想要了。

一番云雨之后,魔君成功把舒星弥“哄睡”了,睡得相当沉,额头上的头发还是湿的,脸上的红潮未褪,人已经入梦。

殿外月上中天,朦胧而飘渺,一晃,分明是两千多年前的月亮。

天界与魔界只一线之隔,两边是截然不同的夜空。

两界之间已经近千年没有过冲突,边界甚是和平。

这日,正好轮到昭月天将在边界巡逻,他身披银甲,手握长刀,披风与月光一色,面容俊朗,依稀看得出是魔君年少时的眉目。

忽然,一阵微风拂过,捎来了清越的埙声,昭月天将举目一望,原来今日在魔界巡逻的是一个新兵,一个面色淡漠的少年。

少年捧着一只红色的小埙,吹得有些漫不经心,曲声断断续续,有时仿佛连他自己都忘记吹到了哪里,只好重头再来。

荒茫的雪原贪婪地吸收了埙声,使埙声更加单弱。

曲声无情,闻者动情,曲声也便沾染了情韵。

昭月天将如同一缕风般来到那少年的面前,没有越界,还是在天界这边,他只是想和这个新人说说话,他一向喜欢说话,先前魔界的几个戍卒都和他混熟了。

“你在吹什么曲子啊?”

他笑了,这下看清了那少年的相貌,比前几个戍卒漂亮得多,眉眼如同雪片般精致,眉尾印着银朱纹,这是魔族的标志,墨黑长发束起,垂到腰际,腰细,被浅紫色的腰带裹着,腰上挂着八盒银针,靴上嵌着白玉,白玉在和月光温存。

真好看,魔界出美人,名不虚传的。

少年听到有人说话,便用那双明净的眼睛打量着面前的男人,他眨了眨眼睛,眼中一丝情绪也无,荒芜得如同这片雪地一样。

“随意吹的。”

他答道,说完这四个字就不再开口,也不再吹埙,亦不再看那男人一眼,只是兀自在界限的边缘处走着,在巡视。

昭月天将被少年的神色吸引,这样的夜晚,这样的月色,这样的雪地,与这个少年十分相配。

他们都有一种纯粹的气质。

“怎么不吹啦?”昭月天将跟上那少年的步伐,少年的发梢弥散出清寒的香气。

“不吹了。”他的语气说不上喜欢也说不上讨厌,不像是在和人对话,倒像是在自言自语,也没有回答问题。

“借我吹一下好吗?”

少年停下脚步,弯腰将埙放在了交界线上,昭月天将把埙捡起,握在手里,很冰冷的一块,上面有六个孔,左三个右三个。

昭月天将低头使劲一吹,红埙顿时发出了奇怪的声响,不是曲调,反而像是某种幼兽打喷嚏的声音。

这活泼滑稽的声响惊醒了雪原。

“我从来没吹过这个。”

昭月天将有些不好意思地抬起头,却发现少年似乎笑了,虽然清浅得如同梨花一般,但好像的确是笑了。

两人对视片刻,昭月天将把埙还给了少年。

“你吹得太用力了。”

少年将埙放到唇边,徐徐送气,白皙的手指在音孔上时按时放,单纯而悦耳的埙声便流淌而出。

他是在给我示范,还是自己吹着玩的?昭月天将不能分辨。

“你吹得真好听。”昭月天将发自内心地赞赏:“你的埙声好听得就像你的人一样好看。”

他一激动,说了个病句。

“谢谢。”

这一晚,昭月天将很满足,他认识了一个新朋友,虽然新朋友不太爱说话,但好在并不讨厌他。

雪地上留下了两串脚印,来来回回,走到哪聊到哪。

“我叫昭月,你呢?你叫什么?”

“我叫埙。”少年拍了拍腰间挂着的陶埙,“因为我总带着埙,大家就这样叫我了……”

舒星弥以灵魂的形态在旁边看着这一切,令他惊讶的是,自己和魔君曾经的身份是恰恰相反的,原来魔君曾经是一个天将,而自己才是魔界的人。

而且,得知自己曾经叫“埙”的时候,顿时觉得“吹埙”这个词莫名有些色气。

第111章 前夫是魔君陛下

吹埙的少年陪伴了昭月天将度过了整个冬天。

在冬季的最后一天, 小溪小河融化的前一天,昭月天将和埙坐在天界和魔界的边境上烤火,火堆就架在界线中央,橙黄色的焰瓣摇曳着, 像一朵明丽的花朵。

其实两个人都不怕冷, 没有烤火的必要。

但昭月天将却提出:“烤火吧。”

“为什么?”两个都不畏寒的人烤火的意义在哪里?少年不明白。

“说说话。”

“现在不是在说话吗?”少年微微歪头, 并不懂得。

“气氛不同。”

“是吗?”

“试试。”

昭月天将从雪地中拾起一堆柴棒,而后往柴底送了一把火,随意地坐在火堆旁。

少年也席地而坐,他静静地望着面前的男人,似乎感觉到气氛有些不同, 却又没有办法清晰地分辨。

心事就像蒙上了一层厚厚的雪衾,由于少年没有心, 在了解情绪、情感方面还要更加迟钝、薄弱一些。

昭月天将徒手变出一只埙来, 放在唇边轻轻吹奏, 曲调幽远而清雅。

他已经学会了吹埙,是少年耐心教学的结果, 昭月聪慧,学得极快, 现在只要听一次少年吹奏的曲调,就可以完整地重复一遍。

少年闭上眼睛,欣赏着男人的埙声。

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便是这等境界。

他吹奏的曲子总是比自己的更好听, 就是因为多了那一味“情”, 乐曲中有了情感,乐曲便有了魂,乐曲便有了心。

少年正沉醉于绝好的埙声中,埙声却戛然而止,少年如好梦乍醒,缓缓睁开了眼睛,他的眼中似乎沾染了情绪,不明不白,有些像是“眷恋”。

“胆子真大啊,”昭月天将的眼神认真:“在我面前这样毫无防备地闭上眼睛,你不怕我偷袭?”

毕竟是一仙一魔,说来也是天敌。

“不怕,”少年用小小的柴棒拨弄着火堆,倾听着哔哔啵啵的、令人安心的微响:“你打不过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