杂货店(8)

好在有一就有二，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生意做得多了，见识的多了，契约的条款也就慢慢地越来越完备了。

总算不用出门被和尚、道士追在屁股后面跑了。

第7章 逸散的灵气

天地之初，世间灵气浓郁，催生出了许多实力强横的生物。

随着时间的流逝，灵气的逸散以及生物们对破碎虚空的执着，世间灵气日益稀薄，到如今，已然没几处饱含灵气的地方了。

现如今，点亮了科技树的天道加速了灵力的逸散，原本靠着灵力存活的非人类们，渐渐没了生路。

要说算计，还是天道会算计。

灵气这种东西，一旦降到某个临界值，灵力就会达到一个动态平衡，就不会再有新的妖物诞生，而原有的妖物也会随着灵气的流失而老去。

但妖物的老去并不会影响到人类，人类并不是依靠着灵力存在的，再说，灵力降低到临界值也不是说灵力一点都没有了，只是无法再供养出新生的妖物而已。

除非妖怪们开辟出新的食物来源。

曾经有妖怪把目标瞄准了人类，可是没过几年，被雷劈死了。

人类身上的因果极重，不是大妖怪，很难扛过天雷的轰击。

新生的妖怪越来越少，小妖怪们和实力不是很强的妖怪们渐渐老去，实力稍强的妖怪们为了生存，绞尽脑汁地研究聚灵法器。

易阳和刘堂两个大妖怪以魂魄为食，灵力这东西只是他们打怪升级的工具，长生不老的秘法，就现在来看，并不是很着急。

白洱就不一样了。她觉得最近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越来越多了。

鉴于白洱天生能够吸收灵气，存储灵气，而她那点灵气对于世间灵气的动态平衡来说，远远达不到“影响”的程度。但这些灵气对于以此为生的妖怪来说，就很关键了。

白洱这个战五渣没别的办法，只能是整日里待在店里招待来店里买东西的人类，其他的跑腿的工作，只能由庞娟来做了。

说起来，论干架能力，白洱这个活了很久的妖怪还没有活了二十来年的人类小姑娘能打。

银耳妖怪对此十分惭愧。

庞娟倒是无所谓，两个爸爸那么能打，地位又高，有几个敢来找她麻烦的？

这位浑然忘了自己身上存了一根山林针的事情。

作为易阳为刘堂准备的保命后手，易阳给庞娟上的保险起码十层起，层层禁制下还能伤的了她的，一只手数的过来。

按照刘堂的话来说，就是“只是无法长生不老，不能更进一步而已，又不是立时就要死了，矫情个屁！”

易阳虽然是个大妖怪，可是离破碎虚空，离开此间世界还远得很，而刘堂虽然有机会离开这里，但是新的世界里又没有易阳，去了也是没有意思，更何况，一起变老也不是什么难以接受的事情，他们俩的寿命很长，能熬死世间大部分的妖怪，熬不死的那些，到时候估计也差不多了，前后脚的事。如此一来，又有什么可怕的呢？

只是麻烦的是，皇城以灵气为基，时间越久，皇城越难存续。

兴许哪一日，这座城池就在某一天轰然湮灭了。

白洱为此担忧过，易阳摸着白洱的头发开解道：“等皇城真的消失了，我们就搬到人类居住的世界里去，大隐隐于市，不也挺好？”

白洱：“可是……人类的世界气息驳杂，灵气稀薄，我怕在那里，我也活不久了。”

“你这都是在网上看来的吧？”刘堂点着白洱的额头道：“我们找个人少的地方开个农家乐不就行了？山清水秀不说，人还少，多自在！你别忘了，咱们有钱！”

白洱看着浑身上下洋溢着土大款气息的刘堂，虽然依旧是不太靠谱的样子，可心里的不安到底是消散了一点。

白洱：也对，只要没被捉去炖汤炼丹，总是有办法活下去的。

其他非人类们可没有他们的好心态，大妖怪们都还好说，毕竟活够本了，小妖怪们也不怎么在意，只要藏好行迹，混迹在人间反而更为有趣。最难受的，是为数不少的不上不下的妖怪。

还有不上不下的修真者。

灵力的争夺自来激烈，铤而走险的也不是没有，可是，在非人类的世界里，实力才是一切。越级挑战从来没有全身而退的时候。

小妖怪们纷纷入了世，而入了人世，就相当于是一滴水进了大海，本来就数量稀少的小妖怪们彻底没了影踪。

那群打算弱肉强食的妖怪们和修真者们，只能焦灼地在世间寻找那些隐匿了痕迹的小妖怪们。

少有妖怪打人类的主意，毕竟根深叶茂的因果线笼罩在每一个人类的身上，一道又一道，一层又一层，对于打算提升实力的妖怪们而言，这些因果线比天劫还要可怕。

天劫劈完了就劈完了，因果线可是会纠缠生生世世的。

痛苦的中层妖怪和修真者们整日徘徊在继续修行和放弃修行的路口，愁的头发都一把一把的掉。

天道无情，时间无情。

不论非人类们脑子里如何想，灵气就这么一天天地降到了临界点。

天道的天秤，终究是把砝码压到了科技的一边。

纠结着的妖怪们，慢慢地在时间的长河里，失去了踪迹，包括那个曾经很厉害的皇城，也包括那间小小的，有着两个大妖怪的杂货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