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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墙黄瓦白玉兰(11)

作者: 西泽卜卜脆 阅读记录

北京默默撂了电话,完了还呸了一声。

虽然身为城市,但是天气这事他们委实没法儿插手。北京现在一肚子委屈,还没处说。

正当北京焦虑得像一只走投无路的大龄雄狮,准备买了机票把自己空运到上海的时候,他那个冷艳高贵的媳妇儿竟然纡尊降贵地来了。

北京一下子被这巨大的惊喜冲昏了头脑,好在他很快清醒过来。他的媳妇儿上海正站在他的四合院里,对着院子里的那颗腊梅,行李箱还在手边,留给他一个纤长的背影。

徐望申第一次披着雪来,也是这样站在他的院子里,穿着时新的风衣,手边的皮箱上有积雪,转过头的时候,对他微微一笑。

倾不倾城不知道,反正北京当时二话不说连人带行李就扛屋子里去了。

上海心机起来不得了。他见徐望申冻得脸颊有些发红,说我不是把钥匙都给你了么,你跟门外头站着当什么标兵。徐望申解释我看你院子里的腊梅正好,多看了两眼你就回来了,想不到啊北京,翘班啊?

北京心说你可拉倒吧你,嘴上不是这一套。他说我是听说你到了立马回来的,这工资扣了您给不给报销?

他的上海眼睛那么亮,里面盛着水一般泛着促狭的笑意。那两瓣水红色的嘴唇轻轻一碰,柔软地吐出坚定地字来。

不。

据北京自己说,他当时就把上海给办了。

没办法,谁叫他就吃这套。

所以吃饱喝足的北京心里还暗搓搓的想,把自己吃得那么死,上海真是个阴险小人。

——当然这话也就敢在心里说说,要是不小心当梦话说漏嘴,怕是跪穿三块搓板也不一定能把他媳妇儿给哄回来。

北京一下雪,上海就会打着北方有暖气好过冬的幌子光明正大地撂挑子北上,本来今年也不该例外。

万万没想到,岭南都下雪了,那个不争气的首都好像偷了上海的结界,什么下雪,不存在的。

上海坐在办公室里,对手机那头哼哼唧唧卖萌的北京毫无保留的迁怒。

结婚自然有结婚的好处,虽然大家一致认为是大老板自己本身有陪老婆度假的需求,才难得好心,说是推己及人,实际上是为了避免下面的人有意见——简而言之,领了证的省市是可以休年假的。

上海这边默认的放假时间是从北京下第一场雪开始,到两周之后结束,由于今年北京死活没有下雪,市里的老板早就成精了,一句北京不是还没下雪嘛屡次驳回上海的年假申请。

气得魔都菊苣心里直呸呸。

但是考虑到帝都大大是那种给点阳光就过分灿烂的人,上海冷静地决定缄口不言。明面上声称是帝魔都之间的交锋博弈,实际上我们大家都知道这是夫妻情趣。

北京还不下雪,上海心里快比北京本人都烦了,偏偏还不能说。

北京不知道他媳妇儿比他自个儿还着急上火,刚刚接到未来一周的天气预报,北京阴,就是他妈不下雪。

风里来雪里去那么多年的北京十指交叉,抵在鼻尖,只思考了半分钟,拿起手机就定了一张当晚的机票。

接着打了个电话,充满王霸之气但表达的核心内容是我不听我不听地请了自己的年假。然后跟一个战胜归来意气风发的将军似的,光明正大地翘了半天班回家收拾行李,走之前还不忘缺德地冲来交报告的东城欠揍一笑。

政府驻地东城区当场锤爆他狗头的心都有了

——虽然打不打得过还是个问题。

(强行)请假成功的北京心情仿佛开了小花一样愉快,不过他没想到他那嘴硬傲娇的媳妇儿比他更加雷厉风行。看见北京吹着口哨打开院门,上海回过头,推了推那副无框眼镜。

“秦总,好巧。”

北京内心一串弹幕飞快地飘过去。

【他说的好巧是几个意思啊嘲讽咱也翘班还是怎样等下什么叫也翘班我请了假的等等他怎么来了不是还没下雪么???????????】

事后北京向上海委婉地传达了一下当时的心情,魔都菊苣睨了他一眼,说:

“想不到啊秦蓟阳,你浓眉大眼的内心戏还挺多?”

戏贼多的北京一秒进入角色。

“哟,”

可他才哟了一声,立即又被打回原形似的:“等会儿,我先把票退了。”

上海:......

上海:秦蓟阳你丢不丢人?

非要说的话,北京承认,自个儿的脸皮在某些时候是(要)比城墙还厚的(要脸还想讨老婆?)。虽然他一直自我感觉良好的觉得上海爱的是那个高高在上(虽然现在基本平起平坐)的帝王攻北京,但是他很肯定的是,上海非常喜欢、也很享受他这种黏着系妻管严的样子。

这就叫什么锅配什么盖。北京自豪地表示。既然老婆属狐狸,他就只好属狮子了(????????)。

他只是一时间被突如其来的幸福感冲昏了头脑,很快反应过来是上海先耐不住(寂寞)来找他了,因此心里美滋滋的。他先快步上前把他的上海揽进怀里,接着低头吻上海的眉心,再一路往下亲了亲鼻梁,最后深深地吻住上海在北方变得干燥的嘴唇,并且成功地将其吻回它原本应有的湿润水红色。

由于上海不仅没有反抗,甚至还有点主动迎合,北京的内心十分膨胀,左手老婆右手行李走进家门,并说:“想我了?”

他的上海微微一笑,一如当年那样迷人。

“侬昏头了?”

第7章 沙雕现在时之二

你的名字

徐望申管秦蓟阳叫老秦。

在最开始的时候徐望申还不叫秦蓟阳的名字,而是直呼秦蓟阳的官方名字北京;也从不以“你”来称呼秦蓟阳,总以“您”代之,语调经常还有些嘲讽。

在以前徐望申还管秦蓟阳叫北京的时候也从不和秦蓟阳在一张床上过夜,咬着牙也要回自己的房间去。以前秦蓟阳是不管徐望申的,不过对于这件事秦蓟阳心里还有一些委屈,两个人床上一向十分尽兴,可徐望申老在秦蓟阳还沉浸在多巴胺大量分泌的愉快感中无法自拔的时候就提裤子跑了,秦蓟阳努力开脱自己是老年人缓过劲来比较慢,徐望申就非常冷漠地笑了一下说哦是吗,那下次麻烦你快一点,我还要上班。

在秦蓟阳还被叫北京的很久以前,徐望申在床上反倒放得开许多。虽然脸颊绯红,可嘴和身体都还算坦率,总能诚实地说要,也能满足秦蓟阳摆一些不是很羞耻的姿势。除了从来不肯在最激烈的时候松开牙关以至于少了一些情致,倒是挑不出其他什么毛病。

可对这样长期的床伴关系委实有些过于冷淡了,秦蓟阳曾有一次强打精神试图替徐望申清理,结果被结结实实地锁在浴室外。

“您这真是拔////屌无情啊。”秦蓟阳在玻璃门外嘟嘟囔囔的抱怨,徐望申不说话,过了一会儿穿好衣服打开门,嘴唇还是红的。秦蓟阳说别走了,跟我这儿睡一晚又不能吃了你。徐望申推了推眼镜头也不回的离开,秦蓟阳也没再挽留。

后来徐望申不管秦蓟阳叫北京了,首先察觉出来的人是南京。虽然徐望申改口极快,但南京还是第一时间捕捉到了徐望申措辞的变化。

第一个发现秦蓟阳和徐望申关系的人是天津,说来还是秦蓟阳自己送上门的,某一天突然问天津一句夕至,你觉得上海怎样?

平白无故的问上海怎样,天津当场就翻了个巨大的白眼。

秦蓟阳说,那是一个月黑风高的晚上,自己正在床上和亲密战友徐望申搏斗,突发奇想地撬开了战友的嘴唇。

徐望申叫了秦蓟阳的名字——在双眼失焦,神志不清的时候。

秦蓟阳顿时福至心灵,恍然大悟,当晚死死攥着徐望申的手,把亲密战友(强行)搂在怀里睡了一夜。

徐望申睡着时很安静,看上去一点儿也不刻薄。秦蓟阳仔细地瞧徐望申略显阴柔的脸孔,脑子里总是反复出现徐望申双手勾着自己的肩背,眼角的泪痣好像一滴墨将要花在泪水中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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