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老婆的白月光盯上后(28)
“……”心里的闷堵决堤,孟荣昊扬首,一口喝光了杯中酒,放下杯子的同时起身,大步走出人堆,走向盛超。
“哎,孟董!”有人叫孟荣昊,孟荣昊当做没听见。走到盛超面前时,不由分说地握着盛超的手腕,用力把盛超拉下了台。
副歌还没唱完。
孟荣昊拽着盛超,头也不回地出了包间,众人先是愣了,随后彼此交换眼神,坏笑开来。
一路出去,赵子涛和刘平已经没事人一样回到了车上,孟荣昊开车门,把盛超塞进后座,自己从另一侧上了车。
“开车。”刚坐稳,孟荣昊掷地有声地说。
“去哪啊?”赵子涛下意识地问,被刘平怼了一下,对他摇摇头。孟荣昊面色不善,一看就是不高兴了。
赵子涛随后闭嘴,车子启动,开上了大马路。
孟荣昊不说话,侧头看向窗外。此时此刻,他很生气,想骂人,想发火。可他气什么,他也不知道。
但他就是不想看着盛超沉沦,不想让盛超被人当成猎艳的目标。
车漫无目的地在路上行驶,孟荣昊不说话,车内噤若寒蝉,谁都不敢吭声,连呼吸声都听不见。盛超的手腕刚才被孟荣昊攥得太紧,此刻仍旧泛红。他屏息等了半天,孟荣昊没有任何动态,他便先开了口:
“昊哥……”
“停车。”孟荣昊没好气地说道。
赵子涛靠边停下来,他跟刘平没动,孟荣昊先开门下了车。
盛超也马上下了车。
孟荣昊叼着根烟,在车后面来回踱步,吸了好几口,才转身看向盛超:“你刚才干什么呢?”
盛超就站在车门旁边,他对答如流道:“唱歌啊。”
“……艹。”孟荣昊气笑了,只是眼神没有笑意,唰唰地朝盛超飞刀子。他忍着怒火挖苦:“是嘛!哦,我想起来了,我刚才听见你唱什么梦想什么的,那就是你梦想是吗?”
说着说着他就绷不住火,声音冷酷狠厉起来:“你的梦想不是整个盛家吗?就靠这种手段吗?你告诉我你要怎么卖?上面卖下面卖?!”
虽然知道会惹怒孟荣昊,但听着孟荣昊刺耳的骂声,盛超连假笑都维持不住。他喉结微动,怔怔地看着孟荣昊。
“随便。”他有点难过,闷闷地说,“反正不是你,跟谁都没区别。如果能换取利益,我不在乎。”
“你!”孟荣昊一脸气急败坏,这要是自己家孩子,非抓过来胖揍一顿不可。
“你走着回去!好好反省!”孟荣昊撂下话,打开车门上车,并且狠狠摔上车门。
盛超果然没上车,赵子涛在孟荣昊再发火之前,果断上了路。
过了三十岁,孟荣昊已经很少跟谁发脾气,什么情况他都能不动声色,游刃有余。可是刚刚,他偏偏控制不住。究其原因,他觉得是盛超自甘堕落,不求上进,辜负了他的期望。
可是他为什么对盛超有期望?他没细琢磨。
盛超站在原地,目送车离开,直到车远到他看不见,他仍然一动不动。
孟荣昊会回来吗?他心里也没底。
善良的确是没有价值的东西,但是如果这善良出自别人,就既可以是武器,也可以是工具。孟荣昊最大的弱点,就是善良。
盛超决定赌一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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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盛超赌输了, 孟荣昊没回来。
孟荣昊在车上依旧不说话,气压太低, 赵子涛干咳一声,示意刘平吱声。
“昊哥,”刘平接受任务, 硬着头皮说,“今晚去涛子家聚聚?过两天我就得走了, 咱还没能聚一下。”
“行。”孟荣昊一口答应。
由于别墅装修,那尊关二爷和大砍刀都被请去了赵子涛的住处, 为了节能环保,天天用电子香供着。
三人打开门, 电子香幽幽的红光, 把室内照得像是鬼屋。
“嘿呀!”赵子涛打开灯,忽然大笑道:“咱哥仨又都单身了啊!”
赵子涛不婚主义,刘平心里有人, 孟荣昊是唯一一个结婚的,现在也成了离异。孟荣昊宾至如归,自己去冰箱里翻出啤酒, 敲开一瓶:“滚蛋, 哪壶不开提哪壶。”
“乌鸦嘴, ”刘平也去拿了一瓶, 靠在吧台说,“咱俩是注孤生了,昊哥可是有人惦记的。”
“对哦!”赵子涛道, “昊哥,姓盛那小子,你打算咋办?”
“凉拌。”一想到盛超,孟荣昊就心情不好,他蹙眉喝酒,不愿多说。
赵子涛又追问:“今晚真让他一个人走回去啊?”他边说边给刘平使眼色,刘平笑嘻嘻地符合:“把他叫来,咱们搓麻?”
“你俩……”孟荣昊挑眉,“改行当媒婆了?他用得着你们操心吗?”
“嘿嘿!”赵子涛憨笑,“这不是怕你寂寞嘛,你看你,失个恋而已,啤酒都喝上了。”
三十岁后的好身材,全靠严格的身体管理,孟荣昊的确很久不喝啤酒了。听了赵子涛的话,他一伸胳膊,把赵子涛的脑袋夹在臂弯里:“怕我寂寞,嗯?那你让我揍一顿吧!”
*
哥仨喝爽了,就在赵子涛家里凑合了一夜。第二天早上,秘书陆诗瑶带着换洗衣服,亲自上门来接孟荣昊。
一进门,就被地上的啤酒瓶绊了脚。
“你也来太早了!”赵子涛眼睛都睁不开,但他跟刘平已经穿戴整齐,孟荣昊正在洗澡。
“时间到了。”陆诗瑶板着脸,没跟赵子涛斗嘴。
他们本来就睡得晚,又起得早,难免精神不济。但这天他们却不得不早起,因为,今天是孟荣昊母亲的忌日。
陆诗瑶带来了水果和鲜花,没等孟荣昊,就先回公司工作了。这一天,都是她一个人在公司。
人的记忆是有偏差的。就像孟荣昊一直记得,那年他被母亲带来这所城市,是他三岁时的冬天,天寒地冻,整个世界银装素裹,他跟妈妈坐着绿皮火车,车上很冷,他窝在妈妈怀里。
不过母亲说,小孩子三岁是不会有记忆的,是孟荣昊记错了。
可是孟荣昊不认为自己记错。因为年幼的他被母亲抱着去养母家做客,室内的温暖跟室外的严寒行程巨大反差,那也是他第一次知道,原来热牛奶那么好喝,原来城市里的冬季并不寒冷。
孟荣昊的印象中,没有出现过亲生父亲。母亲跟养母是少女时期的闺蜜,养母考大学去了外地,生母留在了原住地。他是跟着生母来投奔养母的,后来养母家帮他们安顿住处,还帮生母找了份工作。
赵子涛和刘平,每年都跟孟荣昊一起去扫墓。墓地是孟荣昊发家后重新购买的,有专业的服务人员看护和清洁,时代不同,也不流行烧纸磕头那一套。他们就带着逝者生前爱吃的水果,去送束花,说说话。
“阿姨,我们又来啦!”赵子涛跟刘平没见过这个女人,却对这个女人格外亲切。赵子涛放下了花,把水果一一摆好。
孟荣昊垂眸,跟墓碑上的照片对视,那是他母亲年轻时的黑白照片,跟他有相似的眉眼和轮廓,只是柔和了许多。
他的母亲,也是个温柔的人。
赵子涛和刘平一左一后站在孟荣昊身后,每年的这一天,孟荣昊都能在这里站很久,但却一句话不说,只是看着照片发呆。
其实,孟荣昊都是在心里说。
“妈,”孟荣昊,“我离婚了。”
虽然他没见过父亲,但从养父母和母亲生前的只言片语,以及他无意间听到的大人对话,猜测他的父亲是在他出生后抛弃了他们母子,母亲独自抚养他,走投无路,才背井离乡。小时候他非常恨那个男人,觉得是对方造成了他们母子的无依无靠。可是他真正理解无依无靠,是在母亲过世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