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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姐(64)

“就是就是,是说呀!”女孩妈妈连声附和,“跟一个小孩置什么气呀。”

“行,那就按规矩办事。”骆佑潜说,“我们不和解,你女儿拘留教育吧。”

孩子父母这才愣住,拉着民警好一通问,最终无法才软了嘴,求着和解。

可骆佑潜也是打定了主意不和解,最终他们只好转移目标,要求亲自见见陈澄这个受害人。

电话打过去联系时陈澄还在拍戏,又是人肉、又是拘留、又是未成年人家长的,把她吓了跳,后来还是跟骆佑潜打了通电话才明白过来。

拍完戏,中午休息时间赶过去时已经是电话后两个小时了,双方倒是都消停了。

骆佑潜一个人坐在一侧的椅子上闭目养神,直到陈澄走上前捏了捏他的耳垂才缓缓睁开眼。

一见陈澄就笑了:“你来啦。”

陈澄低声道:“之前怎么都没跟我提过这事。”

“本来想自己解决的。”他看向另一侧的三人,说,“可是他们一定要跟你说。”

“别和解。”骆佑潜又叮嘱。

“我知道。”

陈澄明白他的意思,只有这一例被处理了,其他粉丝的行为才能得到控制,更何况,她若真是同意和解,那才真是辜负了骆佑潜的心意。

孩子父母一见陈澄就围上来,一改先前的嘴脸,先是对陈澄好一通夸,又是道歉又是愿意赔偿的。

“孩子不懂事,让您受委屈了,实在是太不好意思了。”

陈澄挠了挠眉:“这不是不懂事的问题了,已经犯法了。”

“是是是我知道,可你一个明星,这么跟一个孩子计较,传出去也不好听啊,你说是吧?我们以后肯定好好管她,不会让她再干这种事了。”

“我是受害者,她是施害者,我要求维权有什么不好听的。”陈澄先是强硬地回了一句,而后看到对方父母一脸忧心,陪着笑脸的模样,又产生了几分不忍心。

父母这个词,对她来说是个奢望。

那样压着脾气,低眉顺眼跟人打商量的样子,如果不是为了女儿,也不会做。

陈澄心软了一瞬,扭头去看骆佑潜,一时不知道该做什么决定。

就在这时又听到女孩母亲说:“我看你就比那个男的明事理多了,我们囡囡还在读初三呢,这过几天就要中考了,怎么能留在这里,你说对吧?”

轻而易举地让陈澄回归到铁石心肠模式。

“不好意思,我不和解。”陈澄抿唇,漫不经心道,“就你女儿要中考,我家还有个高考生呢,15岁了也不是什么理都分不清吧。”

女孩闻言,抬眼恶狠狠地瞪着她:“贱.人!是你害得……”

陈澄干脆利落地打断她,微扬起下巴:“不是我害的,是你当精神支柱的杨子晖吸毒,这是事实,你得认清。”

***

正午阳光正盛,蝉鸣隐约响起。

陈澄拉着骆佑潜的手走出派出所,被阳光刺得眯起眼睛,抬手挡在眼前。

最终还是没同意和解,在父母俩骂骂咧咧的声音中走出了派出所。

“你怎么找到那个女孩就是给我寄快递的那人的?”陈澄偏头问。

“托俱乐部的经理人找的。”

“啊”陈澄应了一声,垂眸勾起他食指攥在手心里,“你决定要签约那个俱乐部了?”

“嗯。”

他在人行通道前站定,摸出手机给经理人打了一通电话。

“经理,我同意签约,但是我有个条件。”他说。

陈澄偏过头去看他,阳光铺在他身上,把他的五官切割出光影,一半光亮,一半投下阴影,刀刻一般。

他垂眸,咬了下下唇:“高考结束后的出道赛,我要和宋齐打。”

少年的气概和锋芒粲然盛放,初生牛犊不怕虎,宋齐如今在拳击界的地位,即便是同等级的拳手,也不愿意遇上他。

经理人怎么也没想到,等来的居然是这么个条件。

他还想再劝说骆佑潜出道赛不要选实力这么强的对手,可骆佑潜仍然坚持,只跟宋齐打,最后也只好同意了。

陈澄在他身旁站着,笑意盈盈,没阻止他这个危险的想法。

骆佑潜不会认输,上一回既然输给了宋齐,他就必定会再赢回来。

陈澄清楚这一点,既然担心不可避免,那就让它再多一点,然后再去品尝担心过后胜利的喜悦。

陈澄仰起头,光影落在她脸上,她勾起唇角,看着骆佑潜道:“好帅啊。”

***

正式进入初夏,街上的姑娘们正式换下了厚重的衣服,藏了小半年的细胳膊细腿重见光明。

杨子晖吸毒的事也渐渐尘埃落定,出面公开道歉,发布会上就哭得快撅过去了。

而他的那些粉丝,先前粉丝人肉的事儿一出,被警方在官微以及官方公众号上全部通告了一遍,以儆效尤,字里行间都暗示着如果粉丝再这么不理智,最终决策可能会让杨子晖吃下苦果。

于是粉丝也都不敢闹了,这件事的热度也就渐渐散了。

当红明星吸毒这样的事直接涉及违法,比花心、出轨一类的道德层面的问题都要严重,也更严肃。

这么大风波一闹,杨子晖就算过后出来,公司也只能对他冷藏。

没了公司做后盾,杨子晖就跟个无头苍蝇一般,还要赔偿违反公司合同的高额赔偿金,星途与人生路都灰了大半。

陈澄在前不久正式杀青个人戏份,算是完成了自己第一个真正的作品。

***

翌日。

街上比往常都更安静些,平常总是堵得不行的马路上连鸣笛声也听不见,小区门口一排的出租车停着,司机们面上都喜洋洋的。

几家早点摊儿上设置还与时俱进地推出了状元套餐,热热闹闹地吆喝着高考生吃早饭打对折。

今天就是高考第一天了。

陈澄比家里头的高考生还紧张,隔壁对门家里也有个高考生,骆佑潜都不知道她什么时候跟对门交流了一套封建迷信过来。

一早就拉着他要“作法”。

还美名其曰,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你差不多行了啊。”骆佑潜忍笑,拉住陈澄,“我这认真学了几个月你不信我,去信这些有的没的。”

“呸呸呸。”陈澄瞪他,“这是双重保证,懂吗,你刚才那话是大不敬啊骆同学!态度给我放端正点!”

“唉。”骆佑潜笑着应了一声,不再跟她较劲,随她摆弄。

今天起的早,足够陈澄捣腾跟隔壁邻居学来的“法术”的,等一套完成,她才拍拍手安下心来。

在高考上她没法帮骆佑潜,只好在这地方找些安慰。

一出门外面一溜的高考志愿出租车就任意挑选,两人坐上车,考点周围的马路都限流了,这个点路上也不算太挤。

“小伙子,学了十二年的书,今天考完算是解放咯!”出租车司机边开车,边抬眼通过后视镜笑看着骆佑潜。

“嗯。”骆佑潜点点头,朝他笑了笑。

这十二年来,发生在他身上的事哪里只是学习上的艰辛,原生家庭的背弃,拳击场上的挫伤,好友死在自己拳下的阴影。

过去他只有考了第一名才能有继续学习拳击的资格,现在他要考第一名,是为了自己和陈澄的未来。

“小姑娘长得真漂亮,像个明星。”司机又从后视镜看向陈澄,“女朋友啊?”

“对。”陈澄笑着应了一声。

“怎么,有把握考一个大学吗?异地恋可不好受啊,我跟我高中时候那个女朋友就是因为异地恋给闹分手的,啧,真磨人啊。”

司机大概有些话痨,一聊起来别人连话都插不进来。

好不容易等他停下来,陈澄才回答说:“没,我已经高中毕业了,这次是陪他去的。”

“姐弟恋啊?”司机挺新奇地一扬眉。

“嗯。”

司机朝后竖了个大拇指:“时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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