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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姐(16)

***

拍摄场地。

杨子晖正倒在沙发上,长腿搁在茶几上,耳机里充斥着节奏感极强的音乐,和在外粉丝面前塑造的形象完全不同。

“子晖,你近期不要再跟你那些个Lucy、Mary见面了,听到没有!”经纪人说。

杨子晖懒洋洋地撩起眼皮:“别给人取这么土的名字。”

“再潮那个夏南枝也揪住你把柄了,说了让你别去招惹她,那祖宗疯起来不要命,你还上赶着往上凑!”

他“啧”了一声:“你就不能提前想个招,她到时候要是爆出来也没人信不就完了?”

“你当办法是这么容易想出来的吗!?”

经纪人骂了一句,把刚刚在飞机上关了的手机重新开机,看着上面的信息眯了下眼睛。

“小陈!我刚才钱包估计是下车时掉的,你马上去查监控,是谁捡到的我钱包!”

那里面还有些事关杨子晖隐私的东西,若是落到有心人手里真是要捅出大篓子了。

***

工作到下午六点,陈澄换下工作服,从包里拿出手机,有好几条未读信息。

两条是骆佑潜发来的。

【我放学了,姐姐你什么时候下班?】

【都快六点了,我给你送点吃的来吧。】

还有一条应该来自钱包主人。

【不好意思啊给您添麻烦了,能不能再麻烦您把钱包送来国润大酒店?到了给这个号码打电话就好。】

陈澄捏了捏酸痛的脖子,心里骂了句这位失主怕是完全不懂人情世故,头一回见让人丢了东西还让人送上门的。

她给骆佑潜回了信息,说自己要先有事要去趟国润酒店,马上回去。

国润酒店离咖啡厅不远,陈澄直接走路过去,快到时给那人打了电话。

接电话的是个男声,说了好几声谢,让她在酒店大堂等一下,他马上下来。

然而,下来的竟然是杨子晖。

尽管带着口罩,但毕竟下午时刚刚撞见过,陈澄一眼就认出了他,看着他直接朝自己走过来,彬彬有礼地一笑:“你是来还钱包的吧,真是麻烦你了。”

“啊。”陈澄一顿,从包里拿出钱包给他,犹豫片刻还是问,“刚才跟我通电话的声音好像跟你不一样啊。”

“哦,那是我经纪人的,他有事我来替他拿。”

这就怪了。

怎么会让杨子晖这样的明星下来替他拿东西,陈澄皱了皱眉,直觉不对劲。

“对了,你……没翻过吧。”杨子晖问。

“啊?没有,就找了一下名片。”陈澄说。

“行,谢谢你啊。”杨子晖像是全然不知刚才那句话有多失礼,又笑说,“上去喝杯茶吧,也让我经纪人好好谢谢你。”

“……不用了,我还有点事。”陈澄不自觉地攥紧了帆布包带。

杨子晖突然直接揽住她的肩膀,陈澄几乎是撞进了他怀里,随即他手又放下了:“别客气啊,就是想谢你。”

陈澄后退一步拉开和他的距离,已经被磨得没了耐心。

她本就没想过走捷径,更是不屑于靠这种手段,自然不需要对杨子晖谄媚,更何况,他应该也不认识她。

“我回去了,再见。”她冷硬地说。

杨子晖手还敞着,一副失望的模样,垂眼一笑:“那真是太可惜了。”

陈澄提脚就往外走,却在马路对面看到了骆佑潜。

他视线一寸不错,直直地盯着他,表情甚至有点冷,只是略微下垂的眼角柔化了他凌厉的线条。

在清冷的月光底下,他眼眸很亮,让陈澄莫名联想到可怜兮兮又故作凶狠的狗狗眼。

她扫了眼身后笑意盈盈的杨子晖,以及这金碧辉煌的酒店,再看向骆佑潜。

啧。

要哄。

小屁孩就是麻烦。

第15章 吃醋

“哎……我真没……”

骆佑潜人高腿长,陈澄快步跟在他身后,想要解释却不知道如何入手。

她从没遇到过这种情况,一边奇怪自己为什么要给这种小屁孩解释自己没有跟那个男人开房,一边小跑几步跟上去。

揪着人的袖子往回拉,骆佑潜站定,但没回头,眉间紧皱。

头顶是比星光更明亮的灯光,把他的发梢染得昏黄,笔挺地站在路旁,尽管生气却仍然把陈澄与车流隔开。

白衣黑裤,线条凌厉,身架笔挺,嘴唇紧抿,不太想搭理人的模样。

啧,现在的小孩儿怎么都这么帅。

陈澄没正经地想,而后伸出食指朝自己一指,笑眯眯地问:“你看我,有那么值钱吗,刚才那可是巨星啊。”

骆佑潜眉骨翘起,眉峰更加锋利,瞬间扭头看过来。

几乎是一字一顿地说:“你很好。”语气严苛地像一个纠正错误的老师。

陈澄一顿,随即笑开,喜滋滋地应了:“哎,是,是挺好,不然我再去试试,看看能不能骗来个女主角?”

这话本是打趣,到骆佑潜耳朵里便成了不知悔改。

“再理你我就——”顿了顿,他补充,“我就是猪。”

“啊。”陈澄懒散地应了一声,半晌还是没憋住笑,撑在树上笑得停不下来,“别啊弟弟。”

这位“猪”非常有骨气,直到回到破出租屋也没理身后喋喋不休的陈澄,径自进了卧室还甩上了门。

陈澄被门带出来的风打了一脑门,堪堪往后缩了下脖子。

难哄啊。

骆佑潜坐在卧室门边上,听着外头的声响,陈澄大概先是慢慢悠悠地倒了一杯水,又开了水龙头洗水果,把水果咬得卡擦卡擦响。

过了十来分钟才重新走到他房门口,屈指敲了敲门板。

“还生气呐。”她叹了口气,用额头抵住门,声音闷闷的,“我真没。”

骆佑潜当然相信陈澄不会干那种事,他也说不准自己为什么要跟她赌气,明明心疼都来不及。

却忍不住幼稚地想要用这种方式来引起她的关注。

可惜,幼稚过了头。

出租屋门一开一关,陈澄走了。

骆佑潜一愣,独自在房间里反应了几秒,才恍然起身要追出去,电话却在这时响了。

——教练。

“喂,教练?”

“我给你发的信息你看了吗?”

“嗯?”骆佑潜打开微信,里面有几条未读信息,其中一条是教练发来的——我这里有两张FIRE拳击俱乐部的决赛门票,你要去看吗?

FIRE拳击俱乐部是这一行中颇具地位的俱乐部,而它举办的比赛也是最具说服力的非官方比赛。

宋齐就是参加决赛的其中一人。

“……再说吧,我们最近还有期中考,挺忙的。”

教练知道这是借口,但也不好多说什么。

挂了电话,骆佑潜匆匆跑出小区,吃醋一时爽,追妻火葬场。

初冬风凉的很,他呼出一口热气在手掌,小区外就是三条岔路,也不知道陈澄去了哪里。

暖黄的路灯自上而下劈开黑夜,衬得夜空如白昼,在空气漫起的雾霾中,陈澄站在他身后,手里拎着一个快餐盒,还冒着热气。

她看着骆佑潜的背影,愣了愣,才走上前敲他的背。

“你怎么……”

话音未落,陈澄直接被他圈进了怀里,路灯映照抽节的枝杈,隐约照亮少女的脸庞。

“我错了。”骆佑潜说。

陈澄眨了眨眼,睫毛颤动,然后弯起眼角,笑了,伸出手指戳了戳他的胸口:“刚是怎么说的?再理我就是猪?”

“我是猪。”骆佑潜坦诚道。

陈澄憋笑:“那叫两声。”

“……”

见他没反应,陈澄直接伸手捏住他的鼻子:“快叫两声。”

骆佑潜捏着她细白的手腕往下拉,没打算猪叫,往后躲了一下,无奈道:“别闹。”

嗓音散漫,拖着无可奈何的纵容,又像是撒娇。

陈澄直接一寸不错地对上他的视线,他眼里的光同他年纪很不相符,漆黑、戾气,仿佛藏着什么讳莫如深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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