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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已经敢想你(7)

作者: 千荧 阅读记录

钟景往那颗洋槐树下看了好几眼才发现那根豆芽菜的,他走过去仰头看着初晚。

明明是仰头的姿势,初晚却觉得他有一种居高临下的姿势。

受到猫惊吓的初晚不再是匍的姿势,而是不偏不依地骑在墙上。钟景就那样直接眼神冷淡地看着她也不说话,看得初晚一阵心虚。

她不打自招,声音结巴:“我……我不是故意的,我正要翻墙就听见你们说话,不是……我什么也没听见。”

“你先下来。”钟景开口。

初晚扶住墙沿往下看,结果里侧的墙空空如也,什么都没有!说好的泥砖墙呢!只管上去不管不下来!

此刻的初晚,真的吓破了胆子,她的脸色煞白,她看向钟景,发现后者一副事不关已的样子,她放弃了。

初晚再往下看了一眼迅速移开视线,她感觉自己多看两眼就会两眼发黑。初晚咬了咬牙,打算慢慢挪着墙挪到一半再往下跳。

钟景看着她手脚并用,紧闭着双眼不往往下看的样子就觉得好笑。

他勾了勾唇角:“你这人,不知道求人的吗?”

“啊……”初晚看着钟景。她心想求一下人好像也不会少块肉吧。

初晚的声音软糯糯的,带着一点惊吓,让人想到了桂花糕。

“求求你。”初晚的声音细如蚊呐。说完她就闭紧嘴巴,看着钟景,眼神带着渴求。

钟景揉了揉肩膀,他往前走两步,摊开手臂看着她:“跳吧。”

“我有自己的原因,不太习惯别人接触我,你能不能去找架梯子?”初晚小心地想着措辞。

钟景挑了挑眉毛,这个动作显得他整脸更加冷峭,他抬眼:“上次你扑到我身上?”

“那个是不小心。”

“啧,”钟景摸了摸唇角,他兀自垂下眼皮,语气认真:“要不要我去买层保鲜膜贴好身上再来接你下来?”

初晚仔细考虑了一下:“这个时间点超市也打烊了吧。”

“你倒想得挺美。”钟景唇角讥笑,他摊了摊两只手,转身就要走。

忽然,一道冷光来来回回地扫了过来,钟景下意识地伸手挡住眼睛,眼都快特么扫瞎了。

保安在远处吼道:“那边的同学赶紧回宿舍睡觉了,我警告你们,现在,立刻,马上回去。”

“怎么办?”初晚问。

钟景折了回来,声音清冷:“你往我肩膀跳,然后再踩住我肩膀往下跳。”

初晚跳下去的时候崴了一下脚,眼看保安大叔的声音越来越近。

钟景拎住初晚的衣袖示意她往下蹲,两个人蹲在灌丛里看着保安的身影渐渐变远。

蹲在地上,初晚好像闻到了一种草根的清香,她低头去找香味的来源。钟景垂眼看着眼前的豆芽菜,鼻子都快皱到一起了。

路灯亮起,几只飞蛾冲进去转瞬被燃断翅膀。

昏暗的灯光照在初晚两侧的鼻翼上,有着细碎的光斑。忽然,钟景凑到她面前,近得可以看清对方的睫毛。

钟景一动也不动地看着她,发现初晚她秀挺的鼻子边上有颗小小的痣。初晚有些紧张,看着他漆黑瞳孔里映着自己的身影。

一个皮相好的男生这么看着你,任谁都会心跳加速,初晚也不例外。

她的脸一寸寸变红,变得有些不好意思。

第6章

钟景却抓住她的肩膀晃了两下又快速移开,他用手指了指:“刚才你鼻子上有蚊子。”

“啊……”初晚点头,她又问,“保安走了吧?幸好。”

“是啊,多亏了有我这么聪明的人在。”钟景勾了勾嘴角。

倾刻,一道强光灯横照在两人中间,保安的声音震得钟景耳朵都快聋了:“你们两个瓜娃子不去睡觉,在这比聪明呢!再聪明还不栽我手里!!”

保安继续噼里啪啦地说话:“我一开始就觉得不对劲了,你们在这干嘛?学习还是讨论事宜,我还是更相信你们在这约会,你说你这一小伙子,约会带人来这么磕碜的地方,喂蚊子啊?”

“不是的,我……”初晚想解释。

钟景倏地起身,踢了踢她脚尖,打断她:“走了。”

保安把他们两人移交到宿管中心哼着歌走了,宿管阿姨一边看《情深深雨蒙蒙》一边吃着芒果干,两个学生进来眼睛都没眨一下。

“啪”地一声,宿管阿姨把一叠白纸放到两人面前:“值班老师不在,写份检讨,八百字或者扣学分,你们选。”

钟景眉梢一挑,用手按住桌面上的纸。初晚抢先说:“检讨,我们选检讨。”

“啧。”钟景看着眼前低着头的脑袋。

初晚根本不敢抬头看他,只得跟宿管阿姨一起看《情深深雨蒙蒙》,假装被里面的情节吸引。电视里恰好有一个场景:雪姨去敲依萍家的门,在外面吼得撕心裂肺。

初晚被电视里雪姨的声音给震得手臂起了鸡皮疙瘩,却还得装作专心致志的样子。

钟景看着眼前这棵豆芽菜垂着脑袋一动也不敢动的样子觉得好笑,他屈起如骨节般的手指在桌面上敲了敲,语气懒散又带着懒散:“那你替我写?”

初晚继续装死。

钟景扯了扯嘴角,拿起笔就准备写检讨。曾经有人发过贴,在城大宿管中心写检讨是大学生涯难忘的事情之一。变态之处在于学检讨没有凳子,也不能靠着墙写,只能半蹲着写。

初晚趴在桌上写检讨时,她偷偷瞥一眼钟景的检讨。发现字如其人这四个字不是没有道理的,钟景的字冷峻有力,铁化银勾,透露着锋芒。

钟景忽地抬头看向初晚,将小姑娘捉了个正着,嘴角弯起:“怎么,看到我的字羞愧得不敢往下写了?”

初晚下意识地用两只胳膊去挡自己的信纸,却发现这是多此一举。他是看到了才会嘲笑的吧。

初晚的字确实是,从小到达无论是老师还是亲朋友好友,说这孩子长得这么乖巧,怎么字就这么一言难尽呢。

写了不到十五分钟,初晚半蹲着有点受不了,加上她晚上什么都没有吃,两腿发软,有些吃力。

钟景瞥见她揉腿的动作,又抬眼看了看边看电视边打瞌睡的阿姨,站起身大刺刺地走了。

不一会儿,钟景就从隔壁储物室搬来一叠书堆在初晚身后,她垂头看着半蹲在自己面前的钟景,他的侧脸棱角分明,睫毛浓密,认真地把书堆上去。

钟景起身,双手插兜示意她坐上去。初晚内心有些感动,虽然刚开始钟景恶劣地指错路,之后又让她送水,可是刚撞见他的私事,钟景非但没有走掉,还走来试图想办法接她下来,现在又看她腿酸……

初晚乱七八糟的想着,一道冷冽的声音将她的思绪拉回现实:“十分钟,我们轮流坐。”

???初晚脸上的惊讶被钟景捕捉到,他挑眉:“怎么,不愿意?那我一个人坐也行,我腿都快折了。”

“不是,我想跟你说谢谢。”初晚马上坐下去。

初晚成绩优异,在校又表现得规矩,从来写的都是获奖心得,检讨还是第一次写。因此,初晚特别注意措辞,在她写到一半的时候,钟景已经刷刷写完了,一脸自得。

钟景把笔帽合上,对初晚说:“等会帮我交了。”

“好。”初晚乖乖点头。

钟景走到一半,似想起了什么,他回头叫初晚,眯着眼睛,清冷白炽灯从头顶照下来,造成一种居高临下的感觉。

他的语气夹着一点危险:“初晚,今晚的帐我们还没算。”

钟景第一次喊初晚的名字,咬字清晰,像是叩在竹板上。初晚迅速说道:“我什么都没听到。”

“不行。”钟景抬手揉了揉肩膀。

说完钟景就离开了,那道高瘦的身影随即与黑幕融为一体。

最后一次社团招新的时间临近,急得初晚有些上火,嘴角起了一个泡。姚遥看到她一张干净白嫩的脸长了一个水泡,每次都忍不住想要用手戳破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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