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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已经敢想你(40)

作者: 千荧 阅读记录

钟景眉心一皱,终究还是没说什么:“初晚喜欢什么,你比较了解。”

“她喜欢什么?”钟景语气诚恳。

姚瑶眼珠一转,捂着电话出了寝室门:“我们初晚好养得很,要说什么能让她开心的话,我记得城北徐记有家水晶虾饺和糯米蛋,她说过蛮喜欢的,以前和姑姑亲时,给她做过。”

“今天回来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她一直趴在桌子上,饭也没吃,说是没食欲。”

姚瑶望了一眼灰压压的天,风声怒号,她裹紧了衣领:“我看这天,不是下雨就是就要掺点雨粒子,您还是算了吧。”

“不招惹我家初晚,少让她伤心就很好了。”

钟景挂了电话,回寝室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这也不能怪姚瑶,想要认错,必须得有诚意。

姚瑶盯着熄灭下去,也无消息提醒的屏幕叹了一口气。她以为自己能做到,好好追江山川,努力陪在他身边,也以为自己是个心胸宽广的人。

可就在今天,她突然觉得,在爱情面前真的没法大度。

她在图书馆等了江山川一下午,后来江山川打电话跟她说,他在去图书馆的路上碰见了一老乡去医务室看病。

江山川见她脸色苍白,走路都在打晃,不是很放心就跟了过去,然后照顾了她一下午。

姚瑶听后笑道:“哦,那我就不打扰你继续照顾妹子了。”

偏偏江山川是典型的直男,粗神经人物。他点了点头:“好,明天我刚好有事去不了图书馆,你自己去吧。”

姚瑶气得不行,在挂电话的时候,朝着手机吼了一句:“江山川,我再喜欢你,我就是猪!”

旋即,她迅速把江山川电话,微信这些联系方式给拉黑了。

天越来越黑,压着厚厚的云层。冷风不停地拍打着窗户,像只呜咽的小怪兽。

钟景什么时候出去,顾深亮他们都不知道。顾深亮一边泡着老年麦片,支撑上盖着厚厚的毛毯,一边问江山川:“老川,怪冷的,都这么晚了,景哥怎么还出去了?”

“他去哪了?”

“不知道,手机关机。”江山川皱眉。

一场雨忽地随着一道闪电倾盆而下。雨滴砸在玻璃板上,旋即开出一朵流泪的洋葱花。

初晚披着一件大衣赶忙跑去阳台收衣服,雨滴透过铁窗缝隙砸在她脸上,冻得让人心惊。

初晚一股脑的收好衣服跑回寝室,浑身都冷得直哆嗦。

她赶忙给自己倒了一杯热水,暖暖胃。

姚瑶有些不放心她:“晚晚,我这有泡面,老坛酸菜味的,你要吗?”

初晚摇了摇头:“不太想吃,我收拾一下准备睡觉吧。”

“好冷。”初晚搓了一下手。

初晚洗漱完,换好兔子睡衣,擦了一下脸霜,爬上床打算看一会儿书。

她看的是赛林格的《破碎故事之心》,当翻看到其中一段话时,她的指尖顿了下来。

“Loving you is the important thing, Miss Lester.

There are some people who t hink love is sex and marriage and six o’clock-kisses and children, and perhaps it is, Miss Lester.

But do you know what I think I think love is a touch and yet not a touch.

爱你是我唯一重要的事,莱斯特小姐。

有人认为爱是性,是婚姻,是清晨六点的吻,是一堆孩子,也许真是这样的,莱斯特小姐。但你知道我怎么想吗我觉得爱是想触碰又收回手。

爱是想触碰又收回手,这句话来形容她自己,再合适不过了。

倏忽,初晚的手机震动,她划开接听键,电话那边传来一道清冷带着颤音的声音,钟景的牙齿冻得直打架:“下来。”

初晚跑下去的时候,沿着楼道里昏暗的灯往外走。虽然还没到熄灯的时间,因为天冷的原因,大部分人都已经溜进温暖的被窝里。

只剩下来狂风不停地吹动着铁门,发出“哐当”的声音。雨势渐小,却还是钩成了一道密密麻麻的银帘。

初晚瑟缩着朝大门那个方向小跑过去,身后突然传来一道喑哑的声音:“往哪跑?”

初晚回头,猛地撞上一双带着戾气的眼睛。钟景穿着一件黑色的夹克,衬得他高大严肃。眉毛,眼睛里沾着一层湿气,雨水将他额前的碎发打湿,不停地往下滴着水。

即使是这样,仍阻止不了他的身上不羁的气息,隐隐透露着一股危险。钟景的咬肌绷紧,勾出凌厉的线条,他的目光沉沉:“过来。”

初晚心底有一丝害怕,双腿却不受控制了走了过去。等真正站定在他面前,钟景离开外套拉链,拿出一盒东西给她。

外壳用牛皮纸袋包着,上面扎着一根金黄的绸缎。初晚看见“徐记”那熟悉的字眼,一下子就明白了怎么回事。

初晚摸上去,里面的东西是烫的,分不清是牛皮纸袋的作用还是他的体温。初晚的心被一种类似于小心呵护的东西给盈满了,不停地往外胀,生怕下一秒就变成眼泪。

“你怎么知道……”初晚开口问道。

钟景没有接腔,牙齿打了一个颤:“冻死老子了。”

初晚被转移了注意力,焦急道:“要不你赶紧回去,洗个热水澡,再喝一杯热牛奶。”

“不对,你先等等,我上去给你拿伞。”初晚絮絮叨叨地说着。

话音刚落,她就急忙转身想要上楼拿伞。不料,钟景攥住她的手腕,一把她扯进怀里。一阵天旋地转间,初晚撞上了一俱坚硬的胸膛,熟悉的松木香混着冷冽的气息再次向她袭来。

和以往不同的是,他身上的气息以一张密网的程度围住她,让初晚没有半分喘息的机会。

钟景抱住她,一声呢喃落在她耳边,令人发痒:“来不及了。”

初晚挣扎了两下,钟景单手捧着她的脑袋,声音哑得不行,似乎还带了一丝大商讨的意味:“让我抱了一会儿。”

初晚果然不再动了,钟景把脸贴在她肩窝的那一霎那,肌肤相贴的,像有电流一样蹿住她的全身,痒痒麻麻的,是一种奇怪的感觉。

顾深亮他们正准备睡觉前,将门关得紧紧的,连破窗户的缝隙都用硬纸壳塞住了。刚要熄灯时,门外响起了敲门声。

顾深亮打开门一看,钟景裹挟着风雨气息站在门口。

“哎哟喂,景哥您这是去抗洪救险了吗,快进来洗个澡。”顾深亮打趣道。

难到的,钟景没有跟顾深亮计较,而是给自己倒了一杯水,然后盯着那只透明的玻璃杯子嘴角上翘。

“该不会是淋雨淋傻了吧。”顾深亮一脸担心,抬手就要去摸他的额头。结果被钟景躲开,嫌弃地看了他一眼。

江山川看了钟景一眼就知道是怎么回事,嘲笑道:“春心荡漾。”

钟景把手表摘下来放在桌子上,边找衣服边说:“小顾,你说像老川这种直男癌晚期是不是单身一辈子,都没有人养老的那种。”

“哈哈哈哈哈哈,”顾深亮笑得不能自已,“对不起,实在是不能忍了。”

江山川扔了一本书飞过去,钟景身后跟长了眼睛似的,侧身一躲,进了洗手间。

自从钟景和初晚重新和好之后,钟景见谁都摆着一张笑脸,恢复了那副懒散的样子,那双多情的眸子望向你时,好像眼里只有你一人,一些女生一和他对视就脸红。

初晚不知道那天晚上那个拥抱是怎么回事,她想问姚瑶,又怕等下全部人都知道了。可能那个拥抱是钟景很冷时想要摄取温暖,抑或是意乱情迷下做出的动作,

无论是哪个理由,初晚内心是有些怯懦自卑的,她就是不敢往钟景可能也喜欢她这个方面想。

钟景又坐回了她后面,拿出手机不知道在看什么。无聊时,钟景就扯初晚的头发放在掌心里把玩。

她的头发又黑又亮,像浓稠的黑芝麻。

偶尔钟景弄她的头发有些用力时,初晚就会回头瞪她一眼,眼睛里含着水光:“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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