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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已经敢想你(31)

作者: 千荧 阅读记录

明明是擦脸,初晚这个动作看起来像是跟钟景索吻,想到这,她赶忙擦完后退几步,最后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我没开玩笑,最近没钱吃饭了。”钟景忽然蹦出这句话。

初晚皱了一下鼻子,在想难道钟家破产了?她又不好当面问,怕戳伤他的自尊心。看钟景这脸色,倒不是假的。

“没关系,你以后可以跟着我来食堂,”初晚拿出手机查了一下余额,认真地说道,“我爸一个月给我两千,可以分你一半。”

“为什么?”钟景不动声色地盯着她,不肯放走她脸上的每一个表情。

初晚把内心想法脑子都没过一遍就说出来了:“因为你对我好呀。”

钟景眼神微变,他没有想到初晚会这样说,像是身上的刺遇见了一团软软的棉花,不忍心也不想伤害她。

话已说出口,初晚才惊觉这句话说得太暧昧了。她微红着脸解释:“我一直没什么朋友,是你……”

钟景抱着手臂低低的笑出声,那股风流又从新聚到他眼底,一副你不用害羞,我什么都懂的架势。

他们两人不知道的是,钟景在初晚面前的放松,苛刻,欢喜,所有称之为正常人的表情被不远处的教大一新生动漫设计专业,线性编辑的老聂尽收眼底。

江山川和姚瑶在傍晚抵达北城。破天荒地,这次江山川居然主动把姚瑶送到宿舍楼下,还故作凶狠地命令她以后冬天别老是露着两条腿了,姚瑶腆着一张脸跑上楼去了。

一到寝室门口,姚瑶就摆出一张冯巩脸:“我亲爱的小初晚,我可想死你了。”

初晚噗嗤笑出声,她过去帮姚瑶提东西:“快进来吧,别挡着道了。”

姚瑶洗漱完,跑到初晚面前,嘴一撅:“我想和你看星星,聊诗词歌赋。”初晚将挤出一几滴洗手液把手洗干净,看了一眼准备睡觉的室友:“好,我们去外面吧。”

姚瑶随便一说看星星,外面还真是挂着点点疏星,映着莹蓝的夜空,投射在地上深浅不一的水坑里,亮晶晶的。

初晚挫了挫手:“怎么啦?甘县之行怎么样?”

“说不出来,他爸妈都对我挺客气的,当然我看得出江妈妈没拿我当自己人看,”姚瑶撑着下巴,眼神惆怅,“是江山川,他对我的态度变好了,不再像以前那样冷冷的或者时而对我冷嘲热讽。”

姚瑶顿了顿,语气夹着不解:“他对我是好了,可我怎么感觉他对的好是那种疏离呢,就是对待朋友很客气的那种。我不知道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

另一边,钟景从楼下保安那里顺来天台的钥匙,正和江山川一起在天台喝酒。钟景扯开拉环,“嘭”地一声,水汽混着黄色的液体流到他骨节分明的手指上。

江山川握着一罐啤酒与他碰平,干脆地灌了半瓶:“敬你。”

钟景仰头喝了一大口,他用力一揩嘴角的泡沫:“听说姚瑶追到你家去了,现在是什么进展?”

朋友之间很少提及女人的事,钟景也不爱八卦,只是看着江山川脸上的愁容,恐惧不止与他父亲生病的事有关。

江山川嘴角勾出一丝嘲讽的弧度:“我和她不是一路人。”

江山川忘不了,那天母亲叫他出去谈话。江母语气还算温和,却字字透露着严厉。“阿川,你应该知道,那姑娘跟我们不是一路人,我和你爸几个月的工资都顶不上那姑娘身上穿的一件衣服。”

“你从小就懂事,你应该懂,我咬着牙拱你去当艺术生,去学喜欢的专业不是为了让你去谈恋爱的,等你毕业了,妈这边也会给你找合适的……”

江山川垂眼看着絮絮叨叨的母亲,他想起自己从前叛逆时,江母骂人声音响亮,干活的时候总有使不完的劲儿。什么时候,她瘦得像一把迎风招展无所衣的旗,两鬓添了星星点点的银色。

江母还想说些什么,谁知江山川一把攥住她的手,眼神妥协,发出一声很轻的叹息,但还是被江母捕捉到了。

“妈,我不会的。”

钟景听后没说什么,既而握着啤酒与江山川碰杯。他又想起了什么问道:“还很缺钱吗?”

江山川脚尖碾了一下地面,苦笑道:“是,后续治疗费用开销比较大。”

钟景一只胳膊搭在膝盖前面,姿态看起来无比懒散,他沉声说:“船到桥头自然直,我那边有活的话第一时间介绍给你。”

“走一个。”江山川与他碰杯。

风呼呼地吹着,星星嵌在天空里,似永远不会落幕一般,给人以永恒的希望。

作者有话要说:

后面一定会甜的,都是剧情铺垫。

第32章

第二天,上线性编辑课的时候, 不知道是不是之前与聂老师接触过的原因, 加上舞蹈社复社这件事, 初晚对聂老师这个人比较尊敬。因此他的课,初晚都会认真地听课和做笔记。

下课铃一响, 初晚就拎着背包往外冲。今天只有一节课, 她想早点去舞蹈社练习。谁知老聂端着大茶缸子走过来, 笑眯眯地说:“初晚是吧,到我办公室来一趟。”

聂老师扔下这句话扬长而去, 留下初晚在原地忐忑不已。

在去聂老师办公室的路上,初晚在想是哪个环节出了错。上课她没有开小差, 在好好听讲的, 难道是因为她是第一个下课铃一响,就冲出教室的学生?

要是这样的话, 大学老师也太闲了吧。

初晚紧张地敲了一下办公室的门, 走了进去。老聂悠闲地坐在办公椅上, 他还给初晚泡了一杯茶。

“这次我来找你呢, 是有点私事。”老聂笑着说。

初晚双手搭在膝盖上,礼貌地说:“您说。”

老聂刚想开口,被口袋里不停震动的电话打断。他一看来电, 说话语气完全不像课堂里那样和蔼。老聂说话跟放连珠炮一样:“你这个兔崽子有事才会找我, 什么?怕打扰我?你在我的课少睡一次觉,我血压就能降下去。介绍什么活给你?你把我这当什么了,没听说过老师不准搞副业吗?!你来我办公室一天打扫两次, 表现好的话我可以考虑给你开工资。”

“你这死小子,喂——喂——”电话那头显然是挂了电话,老聂被气着了,把电话扔在一边决心不再看手机一眼。

半晌,老聂才意识到办公室里坐着自己学生。他尴尬地咳嗽一两声:“小初,我刚刚说到哪了?”

“您说私事。”初晚提醒道。

老聂回过神来,指着被自己嫌弃的手机:“我是为了刚和我通话的那个狗崽子来找你的……”

初晚睁大眼,眸子里透着一丝不可置信:“您说钟景?”

老聂语心重长地说:“钟景这小子,有一半是我看着他长大的。表面上看起来他在人际群中逢迎得很好,实际他这个人十分孤僻,对大部分人都有很重的堤防心。可是我发现,他对你不会这样。”

“我?聂老师,不是那样的——”初晚急忙解释。

聂老师啜了一口茶,茶从喉咙里流进去暖至四处,他心满意足地说道:“放心,我不干涉你们年轻人自由恋爱。”

——这都什么跟什么。

“篮球联赛的事我听说了,我觉得应该趁这次机会让钟景那个臭小子走进人群中,和年轻人一起训练,追逐一下胜利,这才是正常大学生该做的事嘛。”

“他性格有点缺陷,需要有人引着他。”老聂的神色严肃,可他话锋一转,“让钟景加入校队的这项艰巨任务就交给你啦。”

初晚还没来得及拒绝,老聂笑得像只得逞的老狐狸冲她摆手,示意她可以退下了。

走出办公室的初晚无比沮丧,她想不出什么办法让钟景加入校篮球队。想起体委三番两次碰壁,钟景眼睛里丢的冷碴子,让她心悸。

正当她垂头丧气之际,钟景来电,他的声音在风中显得有一种特殊的质感:“在哪?我快饿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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