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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中华色(41)

作者: 和烟绿 阅读记录

苏井泉面上带笑:“殿下的书定然都是珍本,我就贪心一回了,不过如今还是要回宫的,今日正是我当值,不好走开太久。”

魏潋应道:“那我吩咐人先快马回去备好车驾,免得耽搁你当值,只今日这事,还是勿要让人知道。”

苏井泉点头:“我回去只说出去透气。”

“有劳了。”

————

魏泽被寄予厚望,要学的也多,今日写了一篇文章很是不错,先生读了大为赞赏,直接呈给了皇帝看,皇帝看后高兴,传了魏泽问答一番后颇为满意,便放了魏泽半天假。

魏泽回到昭庆殿时,除了宫人,却只有魏熙抱着猫趴在榻上小憩。

他也未惊扰魏熙,走到魏熙身边,见她额间有些微微的汗意,便打开折扇轻轻帮她扇风。

这一扇不要紧,直接扇醒了琼花,琼花打了个呵欠,便精神起来,一抬爪子勾住了魏泽的扇面,将扇面勾了细细几条道子。

魏泽看着扇面,眉头蹙起,啪的一声合上扇子,往琼花头上敲了一下。

扇子还未收回,头上便也挨了一下。

“浑小子,做什么呢。”

魏泽捂头,委屈道:“依我看那只猫才是你的兄弟,不问原由便打人。”

魏熙从善如流,问道:“是什么缘由让堂堂十殿下打一只毫无反手之力的猫儿?”

魏泽哗的一声挥开了扇子:“你看看,本想着给你扇风的,结果它一爪子给我抓烂了。”

魏熙见状,有些尴尬,爱怜的摸了摸魏泽的头,笑道:“原来如此,这猫儿真可恶,回头就让夷则逮了炖给你吃。”

“谁稀罕吃它。”魏泽挥了挥扇子:“可惜了我的扇子,好不容易求阿翁给我画的。”

不管怎么说,自家猫儿惹了祸,她这个主人都得赔罪,魏熙道:“那要不我赔给你?”

魏泽勉强道:“旁人的我不稀罕,阿姐亲自画一幅给我。”

“你还真是不客气,我都没给自己画过。”魏熙说着,倒也不推辞,吩咐底下人张罗,自个扶着魏泽的手起身,理了理衣服,慢悠悠的往桌边去。

魏熙的画技不俗,未多久一幅颇有童趣的猛虎扑蝶图便画好了。

魏泽看着画,额角一抽:“这是什么东西。”

魏熙眉梢一挑,作势要撕。

魏泽忙拦住:“别别,是我不懂欣赏,阿姐千辛万苦画的,我定是要一刻不离的带在身上才妥当,怎么能撕了。”

魏熙唇角勾起:“这样才对,这可是我第一次画扇面,寓意丰富,你可得好生珍惜品悟。”

魏泽垂头看扇面,面上含笑,心中却很是为难,看这老虎有多蠢吗?

魏泽心想,以后就算拿着,也不能轻易展开,就算展开,也要将老虎朝着自己,要不然自己从会走开始便积累的威名便要毁于一旦了。

魏泽正想着,便听门口传来了动静,他抬头看去,只见谢皎月在宫人的簇拥下回来,面色却不怎么好。

他悄声问魏熙:“阿娘怎么了?”

作者有话要说:魏泽:脸上笑嘻嘻,心里mmp

自己求来的,再幼稚也要用下去

第37章 麻烦事

魏泽悄声问魏熙:“阿娘怎么了?”

“作曲来着, 一时不顺畅便去西海池看鹤找灵感, 许是没什么成效吧。”魏熙说罢,起身迎过去,挽着谢皎月的手臂:“阿娘可算回来了, 我刚给阿泽画了扇面, 还请阿娘品评一番。”

谢皎月看了一眼,赞道:“构图着色皆不错。”

说罢, 又摸了摸魏泽的头:“阿娘有些困, 和你阿姐去找琼花玩吧。”

魏泽看着谢皎月:“阿娘是不舒坦吗?”

谢皎月还未答话,便听魏熙道:“外面那么热,肯定是舒坦不了的, 让阿娘歇歇吧,阿姐带你去找琼花报仇。”

说罢,便拉着魏泽出去了。

到了夜间, 含瑛便听魏熙传召,往魏熙的寝殿去了。

魏熙有一搭没一搭的梳着头发, 问道:“谁又惹阿娘不快活了。”

夷则道:“娘子看鹤选的地方清净, 便听两个躲懒的宫婢闲谈, 说……娘子失宠了,连带着咱们殿下也不得陛下欢心,等江婕妤的孩子出来, 定是没咱们殿下什么事了。”

魏熙嗤笑:“我不信宫里有这么没脑子的人,存心挑拨,该直接送到暴室去。”

夷则道:“娘子也不快活, 罚了他们一人三十杖,结果江婕妤过去了,多管闲事的替她们求情,说了些含含混混的话,一时闹的很不痛快,最后江婕妤磕了三个头才回去。”

魏熙将梳子丢在桌上:“阿娘也真是,和那些奴婢一般见识什么,平白让人笑话。”

魏熙说罢,拿手缠着头发:“那舞姬太不老实,再留下去怕是会惹出乱子。”

夷则道:“可娘子的态度您也看在眼里,又怎么会动手。”

“她自然不配阿娘脏了手。”魏熙说着,眼睫一抬,黝黑的眸子被灯火映出些幽色:“她自个成天上蹿下跳的,出了什么意外也怨不得旁人。”

夷则上前,将魏熙的头发从她手里拿出来:“先去歇着吧,这种事娘子不喜欢。”

魏熙抿唇,由着夷则扶着她往床边去,突然问道:“你觉得我坏吗?”

夷则摇头:“您是聪明,天生就适合太极宫,我只盼着娘子能如您一般。”

魏熙坐在床上:“可我现在倒是不想在这了。”

含瑛替魏熙掀了被子:“等您选了个可心的驸马,自然是要出去自在的。”

魏熙躺下,拥住被子:“我不想要驸马,当初阿耶阿娘那般要好,如今不也成了这样子,我再没见过比他们当初还要恩爱的夫妻了。”

含瑛给一旁香炉中添了些寝香,叹道:“娘子性痴,您和娘子不一样,定是比她经营的好。”

魏熙打了个呵欠:“情情爱爱本就随心,若是要经营的话,那不要也罢。”

含瑛抚了抚魏熙的头发:“是奴婢嘴拙了,公主是何等尊贵貌美,将来的驸马定是捧着宠着的,哪里用得着公主费心经营。”

“左右都是要人经营的。”魏熙蹭了蹭枕头:“那还不如收上十个八个的面首自在。”

含瑛往魏熙头上轻拍了一下:“浑话,你大了便知道了,人呀,还是要有个可心的人伴着。”

回应她的是魏熙拿被子蒙了头,面壁而睡。

含瑛摇头,吩咐蕤宾等人小心伺候着,便转身走了。

等含瑛走后,魏熙将被子挥开。

蕤宾嗬了一声,抚着胸口道:“平白骇人,我还以为公主睡了呢。”

魏熙瞥她一眼,没有答话,抬手按住胸口,不知为何,心中有些钝意,闷闷的。

她换了个姿势躺着,宫里规矩严,好端端的怎么会有人敢妄议皇嗣,议论就罢了,偏巧让谢皎月听了去,便是没摆仪仗,她身边少说也跟了十来个人,得是多投入才能睁眼瞎子一般,更巧的是,藕妆还碰到了,又是维护又是委屈的,一番下来良善又无辜,倒是将谢皎月称成了毒妇。

毒妇,谢皎月怎么和皇帝闹成如今这番境地魏熙再清楚不过。

她起身,沉声道:“看紧江婕妤,绑个她身边伺候的寻个僻静地方去审。”

“现在?各殿都落锁了。”蕤宾见了,也不免犯愁起来。

“明日。”魏熙也知急不来:“隐蔽些,实在不行找人套几句话也行,别闹出来,不知要添什么麻烦。”

谁知到了后半夜,江婕妤那里却是不太平了,闹腾腾的一路传到了昭庆殿,谢皎月早几年就不管事了,昭庆殿一应大小事务都是魏熙管着,底下人便先将话传给了魏熙。

魏熙好不容易迷瞪了一会,闻言也顾不得恼:“怎么了?”

夷则道:“江婕妤肚子不舒坦,怕是有小产的征兆了。”

魏熙蓦地掀了被子起身:“混账东西!”

说罢,她吩咐道:“别闹到阿娘跟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