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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门长媳(90)

作者: 堰桥 阅读记录

上车前,我与常远谢过曲知府,我看那曲知府一脸的恭敬,知他如今是信了,聪明反被聪明误啊!

在车上,他扯过我揽在怀里,浑身的热乎劲儿和酒味儿,让我有些恼火,掰开了他的手,将他按在车厢壁上,瞪着眼睛问他:“你脑子呢?我才不信他们就是随手燃的香。铁定是有预谋,你怎么会上这种当?”

“媳妇儿,先别说这些,帮我降降火再说。行不?”他脸色潮红,到底是手劲比我大,挣脱了我的手,将我拖住。就跟狗似的,往我脸上啃来。我怒目道:“先把话说清楚,是不是想借着药劲儿把生米煮成熟饭,弄一个瘦马回来?”

“要是想弄瘦马,我不会让寄松回来叫你了!这扬州府也真是下三滥,我真是不小心!”他略有些求饶道,手实在不安分,上上下下乱摸。

“就一会会的路,你降不了火,别闹了,回家再说!”他这个德性,这么短的路,闹腾起来,下车怎么办?我劝他。

他把脸贴我脸上道:“让我凉一凉!”真是宠地他没边了。

好在这路程实在短,不过须臾就到了地儿,他先下车,等我从车上出来,他将我直接抗着进门,看得小九儿哇哇大叫道:“大哥哥,你放嫂嫂下来,不要打她屁股!”天真烂漫的孩子啊!听雨暗笑,将她的口捂住。

到房里,我脑袋血流不畅,胃部被他硌得难受,道:“放我下来,我要吐了!”听雨在门外将门拉上,我被他扔到床上,脚上的鞋都没脱,这不是要脏死,我坐起来正在脱鞋,他站那里抽了腰带快速地扒拉光,我将将把鞋给脱下来,已经扑了上来,衣襟被拉了开来,冬日里我要哺乳,里面没衬裹胸,这倒是便宜了他,这般不管不顾,也是我初次见识,昨儿身体被掏空了,今天又要拆散架了,真真叫要了人命。

我也懒得再梳洗了,闭着眼睛跟他说道:“帮我擦一擦算了,我不想动了!”谁想到我推推他,他将手挂我腰上道:“累死了,睡吧!明天起来再换洗!”说完,就听见鼾声传来……

第二日醒来又是午时,如果不是饿地难受,我恐怕还能睡,我睁开眼,他也还在身边。我坐起来,身上粘腻,他的手又伸了过来,被我拍了下来,我迷迷糊糊地说:“我去净房,你让他们拿两桶热水进来,好好洗洗!”

我坐那里吃着饭,对听雨说:“让寄槐出去买两只王八回来,晚上炖汤喝!”听雨应了一声,我又抬头看着正在吃东西的常远道:“你爷,眼下青黑,要好好补补!”

“我昨儿原想着你过来装个悍妇,将我拖走就行了,谁料想你居然装神弄鬼,充起了太子亲信!”常远舀了一碗汤对我说道。

“主要是下午我已经装过悍妇了,同一天表演两次悍妇,没什么意思。”我说道,顺便把昨天严家婆媳上门的事儿给完完整整的叙述了一遍。

他也将昨天在曲知府那里的事儿跟我说了一回,扬州知府这个地位在全国各地知府当中那是排名前五的,如果在朝中没有人,压根就不会得来这个职位。所以他是知道这些日子朝中的风云变化,他也知道常远虽然算不得核心人物,却是新贵,还是这个税赋这一块的关键人物。所以与他一来细聊,主要是为了能了解更多,而去那园子,是某盐商相请,他估摸着昨日是给他准备了一个小姑娘,如果真成了,即便是我这里没谈成,那他那条路就可以走了,毕竟在他们心里,女人不顶事儿。

我呵呵一笑道:“这盐商能力可真大,能请得动知府,还能让知府来请你过去。还没熟呢,就给你下美人套!”

“可你昨日晚上那做派,足够让他们心惊胆战一阵子了。”他笑着说道,昨日我那一出,那些官员为民办事不会,但是揣测这些确实一等的好手。常远这种出身为什么会娶我?他们可不会以为两情相悦,毕竟我那一双大脚,在他们眼里是丑极了,更何况还有这等趾高气扬的脾性。那么只有一个可能,我是太子安插在常远身边的人。

“这帮子人都已经烂到骨子里了,以为钱能通神!尤其是咱俩在京城还是出了名的穷。”

“难怪行贿起来如此直白,直接送珠子。不过没提是为了小白大夫而来!”

“你昨天这事儿,记得你一直说自己是证据的挖掘工,而不是证据的制作人。这事儿怎么就构陷人行贿了?”

他倒是记得,这是我的原则,对于得罪我的人也好,挡着我的道儿的人也行。如果这个人本身没有太大的问题,我是绝对不会去为了报复而去陷害他。我一直是按照投资理论中的顺势而为,如果这个人确实有很大的问题,那么我会利用机会将他的问题暴露出来,而让他得到应有的惩罚。

曾经有朋友说我适合做高官,因为有容人的雅量,那些耿直且清廉的下属,即便将我骂地狗血淋头,我也不会因此给他们穿小鞋。有这样的原则从某种意义上,可能我内心还是有一份惩恶扬善的侠义心肠。

我清了清喉咙跟他说:“我并没有诬陷她们,如果不是为了小白大夫的事情,她们俩过来干嘛?她们自以为聪明,想要以万侍郎为靠山,不明说,但是半威胁半诱惑地让我放弃小白大夫。可她们哪里知道我会不顾万侍郎,直接跟她们撕破脸皮。”

“这话倒是说得过去。”他对我说道,“等着吧,他们马上会再来的!越猜越心惊啊!”我心里嗤笑,难怪前世有骗子买一套军装,能骗一帮子政府官员。

我们刚刚吃完饭,端着茶,剔着牙,听着寄槐说小白大夫生存环境极为改观,就有人来报说:“扬州府来人!”

一个师爷模样的人快步走了进来,跟常远行了礼,又对着我恭恭敬敬地行礼道:“常大人,常夫人。延寿堂医死人一案,三日后我家老爷亲审,定要让真相大白。”

“曲大人公正不阿!定能还小白大夫一个清白!”常远正色说道。

我微微一笑道:“扬州城在曲大人的治理之下,实乃百姓之福!”我承认这是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

第67章

这是一场充满了戏剧元素的堂审, 而扬州知府还选择了公开审理,这公堂之外就人山人海。常远被请到了堂上听审,被则被安置在堂后,一张桌子放了果子点心茶水, 待遇堪比听戏。外面声音吵杂, 听见一声惊堂木拍下,差役威武声喊出, 好戏正式开场了。

“带人犯!”

“下跪者何人?”

“草民白少霖, 拜见知府大人。”

“原告呢?”

一下子外面又如菜市场那般沸腾了起来, 过了一会儿我又听见惊堂木的响声, 肃静。貌似那原告缺席,此刻是招来了刑拘小白大夫的差役, 前来答话。

原告缺席, 却是个硬伤, 我开始嗑瓜子,听着那差役的答话。总之就是人告了,就搜查出了证据了, 证据是药渣和方子。

“带千金堂伙计,沈阿牛!”这一个人是昨天上我家门的证人。今天阿远亲自带着他去了堂上,按照前世的讲法,他是污点证人。

“沈阿牛, 你与死去的蔡四是什么关系?”曲大人的声音。

“大人, 小人与蔡四的小儿子蔡贵是邻居,蔡四只有这么一个儿子, 年纪大了之后,他老伴过世了,他自个儿年纪大了脑子很是糊涂。蔡贵的媳妇很是嫌弃,之前还让他住在家里的茅草棚里,后来就赶了他出来,将他扔在了一条破船上,用了根链子锁着。有一顿没一顿给他吃。咱们这些邻居,偶尔会给他些吃食。这老头过得实在可怜。我在千金堂算是个管事,这两年延寿堂抢了我们不少生意,上面想要收拾他们,原本想要去弄个乞丐搞一出,我想着这老头活得也是受苦,那些乞丐好歹还能自己乞讨,蔡四却是求生不能求死不得,所以我就出了这个主意,我来做这个事儿。小人就找了蔡贵,许了他十两银子,他一口答应,那晚将老爷子浸河水里……”这个沈阿牛说着就哽咽起来,整个堂上再次声音吵杂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