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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门长媳(55)

作者: 堰桥 阅读记录

“什么话本子?写话本子的人居然有这等才学?”这位葛大人明显看不起写话本子的人, 我无法告诉他网络大神写的小说, 是可以荼毒整个世界的。

“这个倒是未必!兴许他也是哪里瞧了抄来的。”我说道。

“可否将那话本借与在下一观?”这位葛大人问我。

“妾身为话本开头的这一阙词吸引,可这故事却是让人看了一肚子气, 彼时我正烧着火,一怒之下塞进了灶膛里, 付之一炬了。”这话本无处可拿,只能找个理由推托。

那成王愕然说道:“少夫人性情中人!”

“不过是好词配了孬文罢了。”我感慨道。

“刚好我们那里,春月楼的拂柳姑娘在,让她即可配了曲唱出来!”成王说道,“不知道常夫人能否移步隔壁?”

你们招妓喝花酒,我过去干嘛?这个邀请越发没道理,人家是上位者不能硬怼:“殿下,我们家小九儿想看烟花,不便过去,不如我将词写下来!您过去让那姑娘唱来听听?”

“还是少夫人周到!”说完他让人拿来纸笔,这个地方就是给这些文人,用了文化交流的名义实际上行那寻花问柳的勾当做遮掩,所以案几是现成的。

铺开纸,我提笔落下词牌名,”青玉案“”,刚刚起了个头,那葛大人就大喝一声:“好字!”,他祖母的,我收一滑,“案”字收笔没收好,最烦我写字的时候有人叽歪,白了他一眼,揉了纸换了一张。

继续写,这回子他倒是声音低了些,但是怎地这般啰嗦?什么笔走龙蛇,洒脱肆意,极具风骨。我写完要搁笔,他说:“少夫人何不落上款?赠与在下珍藏?”

我家那位立刻脸上露出不快到:“葛兄,讨要闺中笔墨,这恐怕不合适吧?我来誊抄一遍,你拿过去!”

说完,常远执笔抄写一遍,拿了他新抄的,递给那位葛大人。我余光所及之处,那位成王也在看我的那幅字,我拿起我写的字,撕成了纷纷碎片。因为突然想起来那日在靖国公府后花园,一时意气用事,在那薛玲珑的纸上留了一幅画。而那画刚好成就了眼前这位王爷和那娇滴滴的玲珑姑娘一段佳缘。希望这么短的时间里,那位王爷没有认出我的字迹来。

“你们这对夫妻,实是小气!”

“已经给你了,还不快去让拂柳儿唱来听听!”常远对着这位葛大人有些不耐烦,催他快些走。

成王打趣说道:“行了,子恒,我们不要打扰人伉俪情深!”两人离开了咱们这间房。

被打扰了,失了兴致,常远为我披上大氅,我们仨离开了酒楼,走道街上,我与他说当日的那幅画,会不会让成王想起什么?他说:“我便是想起那幅画,才不肯将你的字给人。成王这人城府太深。”

“那你还想投靠他!”

“虽是与虎谋皮,我却当成上山打猎!”他微冷地笑着。

湖心岛中刚好烟花冲天而起,小九儿开心地大叫起来,停住了脚步陪着她瞧这一刹那的绚烂火光。我不经意转头往方才的窗口看去,只见那成王与葛大人站在窗口,葛大人眼光望着烟花而去,成王的目光却是看向我们这里,交错之间,我的目光与他对上,我转过头,对着正在看烟花的兄妹俩说:“走吧!不早了!”

隔了两天是范家宴客的日子,别家都能推了,唯独范家这宴请却是为了我专门办的,定然是要去的。为了显示我俩的重视,从礼物到今日的装束,都仔仔细细的挑选了。

我原本以为是三五桌的家宴,到了才知道居然席开了三十桌,老夫妻俩将他们的亲眷朋友具请遍了,这实在让我受宠若惊。

范家虽然官位不高,但是当初救下老侯爷之功,加上为人和善,懂得进退,所以与老侯爷的旧部都结下了不浅的交情,今日来赴宴的一半是这些人。

范太太听见我们到来,带着个十来岁的男孩儿一起迎出来,她说:“蓝哥儿,快见过你姐姐!若不是她,你早就没命了!”这话说出来十分熨帖。

“阿娘!”我先行给她行了个礼,那看上去圆脸儿,虎头虎脑的小子,叫我:“姐姐!”叫罢就缠上了常远,看上去两人关系颇为融洽。

范太太陪着我说了一会儿话,又给我僻了间房,让我累了可以歇着。她自己去招呼客人,我靠在椅子里,喝了口水,打发吟风出去帮忙,这也等于是她娘家,就留了听雨在身边。

“不知道侯府会有人来吗?”

“哦?也请了侯府?”我惊奇地道,毕竟咱们出族在京城已经是人尽皆知的消息了。

“亲家太太说,出族就出族,今日是她认女儿,叫的都是范老爷的朋友。怎么说老爷也救过老侯爷的命,撇去亲家这层关系,总归还是有救命之恩在的。也当请!”

“燕娘来的好早啊!”只见大舅母和二舅母从门口进来,国公府的两位当家夫人出席,也当为这场宴会增色不少。

“回娘家,自然要早早过来!”范太太如此说。

我立马接话道:“是啊!阿娘这里我想什么时候来便什么时候来!阿娘,你说是吗?”

“就是!先坐会儿,等人来得差不多了,我来叫你出去。”范太太拍我的手。

我和舅母们一起聊天,总归离不开吃穿用度,顺便提起要跟春梅姐姐开一个大型的家居商场的想法,她们俩特别敢兴趣,说了几句,她们问我是不是缺资金,我点头。她们又问:“我们可以拿白银三万两出来,可够?

“舅母,我这只是一个想法!您这些可是真金白银。万一赔了呢?”我问大舅母。

大舅母笑着说:“国公府还有些家底儿,你赔了就赔了不管你要!”

正在这时,范太太进来带我们出去,大部分女眷已经入席,她带着我和舅母过去,在场的人看见两位舅母纷纷起来打招呼。我们这一桌除了两位舅母和范太太,还有几位将军夫人,范太太一一为我介绍,两位舅母和她们非常熟络。

咱们一桌还剩下一个空位,范太太说道:“咱们不等了!看起来定西侯夫人是不来了!”

“昨日我还在黄府吃酒的时候,见到定西侯夫人,脸色可不大好啊!”这位林将军夫人说道。

“能好过吗?听说她那不知道哪个野山沟里出来的外甥,瞧上了府里的五姑娘。如今闹着要娶小姑娘,小姑娘虽然是庶出,怎么可能嫁给这等人?所以闹着寻死呢!”

“小五?”我忙问道。

“你竟不知?”那位夫人看向我。

“我们夫妻自从出了族,我又大着肚子,新家又烦乱,得亏有外祖家和娘家帮忙,才能快快地安稳下来,再说了如今咱们住在城南,城东那里也不过去,也未曾特意打听。”我说道,我虽然没有留意这些细节,但是会发生在五姑娘和那位身上我一点都不奇怪,出府前听雨和红袖曾经大大地八卦了一次。

另外一位夫人听了说:“你那位婆婆不知道怎么想的,怎么就把那泼皮留在府里了?要我早一棍子打了出去。”我有个疑问,谁将那人的泼皮状给传出去了?一想,我们走的那次,他在门口那样侮辱常远,别人知道也不奇怪。

“都出族了,还是什么婆婆?”林夫人道。

“到底是怎么回事,夫人还请为我细细说来!小五那个丫头脾气不好,又是天大的委屈。这事儿怎么闹的?”我在那里很是忧心地说道。

“原本不是你那婆婆,不,莫氏,整日说拿着五丫头当亲生女儿看的吗?”林夫人问我。

我叹息一口气道:“那丫头的姨娘被大雪天打发到庄子上,夜黑路滑,马车滚进了河里,没了。小丫头虽然不会对嫡母如何,但是心里总归有些不舒服。原本说是关楼里养养性子,不知道怎么就遇见这个表兄了?”

“怎么遇见,如果这位表兄一表人才也就罢了,听说站没站相,坐没坐相。自从来了京城,没多少钱,整日不是赌坊就是窑子,这种人一棍子打死了,也不嫌冤枉。难道人小姑娘故意跑过去勾引他?脸也太大了。想来是莫氏想要打发了这个庶女,设下的一个局。没料到,这个姑娘硬气,抵死不从!”这里的夫人们都是与范家关系很好的那些将军们的家眷,对莫氏大多颇有意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