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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门长媳(181)

作者: 堰桥 阅读记录

秋后,大周的皇陵开启,常逦浑身缟素带着前朝皇子站在前面,看着永安帝落葬。前朝遗老遗少一个个哭得死去活来,恨不得跟着永安帝一起爬进皇陵。大约是看到常远这个态势,以为他已经决定要扶持自己的亲外甥上位,更是一副巴心巴肺要效忠大周的样子。对着刚刚回家还没有调整过来的靖国公更是一等一地夸赞。

回神回神,祭礼开始,大家各就各位,常远展开祭文,诵读,里面是说永安帝勤勉为国殚精竭虑,这些话都是实情,但是勤勉地不在点子上,这也是个问题,这就引发了常远后面的说辞,从当时的宿弊,税收,贫富差距和民生说起,然后让人上来展开一副画卷,这是黄河泛滥之后,千里饿殍死伤无数的图卷,另外关相为国为民,最后落得问斩,御史沈兴金殿谏言,杖毙……这些资料都是直指永安帝之无能,直言永安帝需要为这个结果负责。

原本以为大周会延续的遗老遗少突然就收住了眼泪,看向常远,又看看靖国公,靖国公眼睛半开半合,似睡非睡,似醒非醒,意识到这个画风不对的遗老遗少面面相觑。

总有几分傲骨的人会跳出来,比如这一位指着常远的鼻子骂道:“逆贼,你这是大逆不道!身为臣子怎可言君父之过!”

“你说我逆谁?大周是怎么亡的,众位不知道吗?”常远对着那人说道:“你不是已经奉了刘茂为主吗?悲呼,永安帝竟有你这种不忠之臣?在最后的日子里求你给京城守军发粮饷,你拿了五百两出来。刘茂来的时候你拿了多少出来,四万多两。你对得起你的主子吗?对得起他对你的信任吗?来人,将他给我砍了,血祭前朝哀帝!”

那人一下子瘫软在地,我对于前朝的一些官员有概念,但是对于大部分禄蠹都没有兴趣了解,他是谁,没有人给我科普,我不知道。寄松眼都不眨一下,走上前去将人头砍下,这哥们不声不响地,手段还是挺狠辣的。我看身边的人开始看周围,陵墓四周全是常远的军队。

常远一步一步从上面的台阶上走下来对着那班遗老,一个一个名字叫起来,细数他们在城破的时候的丑态。他问道:“你们谁还有脸在哀帝面前哭?”

“当年粮价急跌,从粮价中我看出伤农,一路往南,才知道良田改种盐草,意识到里面的危机,接连九次上书,都未曾引起重视。终究在干旱和黄河决口之后,无粮食可赈。你们以为过去的几年,人吃人是天灾吗?是人祸!造成人祸的,他有份,你们一个也逃不掉,他死得不冤!今日下葬,这是君臣一场,我能为他做的最后一件事情。”没有人敢反驳常远,这一切都是事实,而我们夫妻也用实际行动,告诉了大家伙儿,在没有资源的前提下,还是能做很多事情,大部分人都知道,如果没有我们俩灾害还会更严重。

封上陵墓,我看见常逦牵着孩子的手瑟瑟发抖,常远站在她的面前道:“以后带着孩子,好好过日子吧!”常远把手放在孩子的头顶,孩子还小不懂,常逦却害怕了她大叫道:“哥哥,不要!”

常远抱起孩子道:“等过几日让你表哥带着你和表妹们入学!”

常远说完,靖国公就过来问我:“燕娘,你外祖母对你甚是想念,今日过去瞧瞧她?”

这不是前两天刚刚去过吗?我说道:“外公,我晾的鸭坯子已经差不多了,等下进烤炉,今儿晚上把舅母他们都叫过来,在我们家吃饭?”

他说:“那便这样了!”

常远与我携手而行,身边嗡嗡的说话声不断,这些已经是非主流。

第141章

常远登基之日已经选定, 关于他那里如何处理,我从不记挂, 我开始着手清理我的所有产业, 用我的思路去把这些产业编写成报告。所谓的登基不过是过渡,他从来没有想过要千秋万代,能千秋万代的只有人民。

他的登基大典和封后大典放在了一起, 表示夫妻一心是其一, 其二,却是节约经费。随着他登上皇位, 激动是有,但是更多的是责任。

常远站在高位之上,接受朝拜之后,他说:“今日本朝定国号为“民”, 人民的民, 民心的民。不是得民心者得天下,而是天下本是人民的天下。前朝先贤有云,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为人皇者,当以天下民生为第一要务。天下并非一家所有,这天下是千千万万百姓所组成, 人皇是百姓的头领,他从百姓中来, 以百姓安居乐业为己任。所以从我做起,废除“朕”这个自称。”

“陛下圣明!”我听着下面的山呼。他们中的大部分并不明白常远所言, 如果皇位是可以继承的,那么根本无法做到人皇是百姓的头领,对于他们来说常远可能只是在笼络民心。

与此同时,今天各个州府开始张贴,常远和我以及内阁大员的简历,紧跟着的是五年的施政纲领。主要从农业和商业着手,配以教育,这些措施来提振经济,调整税赋,减少文盲。

在我的建议之下,刊印了很多漫画形式的宣传贴画,来画对于未来的憧憬。还有莲花落,扭秧歌等形式,无所谓土与不土,凡是群众喜闻乐见的都来一遍。这个多亏了这些年跟在常远身后收地盘,积累的经验和组建的团队,那时候做了很多宣传工作,而当时激起了灾民对未来的憧憬,如今泰半已经实现,这就是我们夫妻的信用。

吟风嫁了,小八今日也从我们家的院子里出去,我送上花轿。常逦站在我身边道:“你竟然如此草草就把小八给嫁了!”

“草吗?我在选人上精心了,我给她的嫁妆也精心了,就是以前在侯府,一个庶出的姑娘会有这个待遇?”我看向她。

“她如今是公主。”

“不,她是常家的姑娘,仅此而已!”我对她说道:“你没有明白你哥那一天说让蕴哥儿带着智儿一起上学的意思。他的意思是蕴哥儿和智哥儿一视同仁。”

“怎么可能,皇位从此与智儿无缘,他本是皇子!”

“前朝的!你不知道亡国之君的儿子都是要杀干净的吗?你哥不仅没有杀他,还留他和自己的孩子一起读书。你还要怎样?”我看向她,“别跟林明祁联系了,对你没好处。”

她呵呵冷笑一声问我:“这样形同软禁的日子,你以为有什么好过的?”

“软禁?”我笑了,她知道什么叫软禁吗?软禁的人有她这样出入自由?我对她说道:“你的想法,我知道了!”

看着她离开的背影,我问寄杉道:“薛玲珑如何怎么样了?”

“嫌弃山门清苦,给爷写过几封信,爷看了一封之后,说以后她递过来的信不要再给他了。让人去庵堂里训斥了几句。”寄杉打听这么清楚,比寄槐都不差。

“都是不安分的!”我叹息了一口气,永安帝也是个人才,后宫里居然容下这么些奇葩,我想了一想说道:“接她回来,和常逦一起抚养刘智。”

晚上我跟常远说了我要接薛玲珑回来,他说道:“弄她回来做什么?”

“ 不安分的人如同□□,王一祥我这是当炮弹打了出去,薛玲珑则是拿回来,用来定向爆破。”

他摇了摇头道:“受不了你!常逦要真这么想,真软禁了也无不妥。不过薛玲珑一来她也没心思想这些了。”

“正是,两人闹腾着,外面就消停了。不过薛玲珑来了,她的心思可就在你身上了,估计她还想入后宫为妃呢!”我笑着对他说道。

“我连皇宫都不进去,没有宫,哪里来的妃?这干醋吃的?不过说实话,我也讶异她的好身体,你说之前就看上去病恹恹的。服侍了一个永安帝不说,被刘茂也强占了不少时日。还是好好的。”

“你这是什么话?难道你对她能力感兴趣了?看上去病恹恹的,也许有些事情很能呢?她给你写什么信了?怎么没跟我说?自荐枕席了?”人后我们的对话,有些荤素不忌。